慕辭典被判刑的新聞,在錦城傳得沸沸揚揚。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似乎所有人都很意外慕辭典會以防衛過當的罪名,被關押三年六個月,所有人都以為,慕辭典是正當防衛,是為了辛早早正當防衛殺了人,而沒有人能料到,那個被救的人,卻一口咬定他過當殺人的行為。
有人在新聞下評論說,女人狠起來,真的沒有男人什麼事兒!
從辛早早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慕辭典再怎麼心狠,還是放不下辛早早,辛早早說放下,就徹底放下了!
辛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辛早早坐在辦公椅上,就這麼淡漠的看着新聞。
看着所有的評論。
看着有人說她心狠。
看着看着。
她把手機放下了。
她起身走向落地窗,看着窗外一覽無遺的錦城。
董事長辦公室的朝向自然是最好的。
辛早早那一刻站在那裏,有一種俯瞰一切,覺得整個錦城都在自己的腳下。
她站了好一會兒。
房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
辛早早開口道,「進來。」
慕辭典以前的秘書,有些小心翼翼的走進來。
「董事長,我是吳晴,以前楚總經理的秘書。」吳晴自我介紹,似乎是怕辛早早不認識她。
辛早早幾乎認識辛氏集團總公司的所有人,何況曾經慕辭典身邊的人。
她說,「有事兒?」
「嗯。這是楚總經理讓我交給你的。」吳晴走向辛早早,把一個u盤拿給辛早早。
辛早早眼眸看着那個黑色的u盤,半響都沒有伸手。
吳晴有些尷尬。
她解釋說,「這是慕總經理在一周前打電話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他以後不會再來集團了,讓我把他辦公室裏面的這個黑色u盤在今天給你。」
所以,慕辭典是早就料到自己坐牢坐定了嗎?!
她喉嚨微動。
那一刻依然沒有結果u盤。
吳晴有些無措,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那一刻,辛早早突然又拿過去了。
吳晴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還說什麼了?」辛早早問。
眼眸依然看着落地窗外,整個人看上去很平靜。
吳晴說,「慕總經理什麼都沒有說了,只讓我把東西交給你。」
辛早早微點了點頭。
「那我回去上班了。」吳晴恭敬的說道。
「你跟着慕辭典很多年了嗎?」辛早早主動問道。
吳晴一直都覺得董事長對她是有敵意的,因為董事長對總經理有敵意,而她當時是總經理身邊離得最近的人,自然,董事長也會把她視為眼中釘,所以很多時候她都很規矩的避開董事長的視線的。
這一刻被辛早早突然問話,內心稍微有些緊張。
她回答,「跟了將近5年。」
「所以你應該知道他的很多事情。」辛早早說。
「額,算是吧。」吳晴硬着頭皮點頭。
「你平心而論,他算是一個好的領導者嗎?」
吳晴愣怔。
她沒想到董事長會突然讓她評價慕總經理。
但是那一刻,她卻非常想要告訴董事長,她有些激動地說道,「沒有誰比他更稱職。以前集團的所有事情都是總經理在做,不管大事兒小事兒,以前董事長你父親只需要看一眼點個頭就行了,慕總經理很多時候都在加班,馬不停蹄的工作,非常忘我,在整個集團我都沒有看到比總經理更敬業的人。」
「是嗎?」辛早早淡淡的問了一句。
「是的。」吳晴肯定無比,「總經理給集團創造了很多奇蹟,拿下了很多在以前集團根本就不可能拿下來的項目。董事長,或許你覺得總經理拉攏了集團很多重要崗位的人,他居心叵測,你其實不知道,一大半以上的人都是他們自己願意跟隨總經理做事情,他們主動巴結而來的。」
辛早早沒有說話。
吳晴這一刻卻突然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總經理以前在集團的時候,為了一個項目可以陪客戶喝到死。你應該知道總經理的胃病很嚴重,其實都是工作熬出來的,常常加班不能準時吃飯,常常空腹和客戶喝酒,吐得撕心裂肺,我看到這好幾次慕總經理在陪完客戶吃完飯之後,直接去醫院輸水的。」
辛早早眼眸看着前方。
她突然想起慕辭典喝到吐血的場景。
吳晴又說道,那一刻看着董事的背影,鼓起勇氣說道,「其實總經理對你真的很好。」
辛早早眼眸微動。
「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然也看了一些你們的新聞,也覺得慕總經理以前真的很渣,但是我想他可能是後悔的。或許你覺得慕總經理對你做的一切都是裝的,但事實上我看得出來,他不是的。我記得有一次慕總經理為了給你匯報一個項目,專程讓我去後勤給他找了所有顏色的文件夾,然後挑選了一個粉色給你匯報,我猜想你應該看都沒有看。」
「還有,那次的裁員事故,慕總經理明知道你在讓他背鍋他卻什麼都沒說,還幫你演了下去。關鍵不只是那些想要巴結慕總經理的同事,還有那些和慕總經理一起打過江山的同事,所有人都覺得他忘恩負義!裁員這件事情對他而言,真的不只是失去民心,我想他內心應該很難受很煎熬,畢竟那些陪他一起奮鬥死心塌地跟着他的那些人最後都變得這麼的恨他!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可能你從來沒有發現過,在你轉身的時候,慕總經理經常看着你的背影發呆,而在你回頭的那一刻,他卻要拼命地去偽裝自己的情緒。對了,我還看到過你的照片,在慕總經理的電腦里,那一次也是總經理讓我在他電腦上找一份文件,我打開電腦密碼就看到一張你還很小的照片,可能是總經理走得太急沒來得及關掉。那張照片放在了一個命名為《morning》的文件裏面,藏得很深,我想如果不是他的一個失誤,沒有人會知道他的電腦裏面隱藏了一張你的照片。而那個時候董事你都還沒有來集團上班,所以我猜想,總經理應該喜歡你很久了。」
辛早早似乎不想聽了。
她說,「你說得太多了。我不過只是想要知道,他對待集團的一個態度。」
吳晴咬了咬唇瓣。
果然外界對董事長的評價很中肯。
這女人真狠。
她今天說的,她自己都感動了,而當事人卻就是可以這麼無動於衷。
她其實真的很為慕總經理可惜。
她雖然經歷的領導不多,但她覺得,這輩子沒有任何領導可以超越慕總經理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那我出去了。」可畢竟,她在集團只是一個小嘍囉,她能夠把這些話都說出來,已經很滿足了。
憋在心裏這麼久,總算輕鬆了。
「有興趣留在我身邊嗎?」辛早早突然問。
吳晴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剛董事長說什麼來着?
跟在她身邊?
什麼意思?!
辛早早轉身面對着吳晴,「既然慕辭典工作能力這麼強,我想她秘書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有沒有興趣回來繼續做秘書,我的秘書。」
what?!
這是火星撞地球了嗎?!
董事長不是極其排斥慕總經理,不是極度防備他嗎?
她現在還讓慕總經理身邊的人這麼來靠近她,靠近她這麼近的距離?!
「不願意?」辛早早問。
「不,不是。」吳晴連忙說道,「我是很願意,但是……」
「擔心我對你另有所圖?或者是趁機報復慕辭典身邊的人?」
吳晴不說話。
辛早早笑了一下,「放心,慕辭典都進去了,聰明的人都知道該跟着誰做事情,我相信你也不笨。而讓你跟在我身邊確實是有我的原因,我想從你身上知道,慕辭典以前怎麼工作的,是怎麼拿下那麼多大項目的,是怎麼讓公司那麼多人死心塌地的跟隨他。」
吳晴看着董事長。
所以那一秒她以為董事長心軟了,以為董事長因為對慕總經理的一絲內疚所以才會這麼突然重用慕總經理身邊的人,果然是她想多了。
她說,「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考慮好了來找我。」
「不用考慮了,我我願意跟在總經理身邊。」吳晴連忙說道。
畢竟。
這麼好一個職業崗位,她丟了也會肉痛。
何況她確實秘書科班出身,還是做自己的老本行更得心應手。
「我會通知人力把你的工作調過來,隨後會發文通知,你交接一下工作,本周五來報道。」
「是。」
「出去吧。」
「謝謝董事長。」
辛早早只是點了點頭。
吳晴離開。
房門被關了過去。
辛早早看着門口的方向有些發呆。
緩緩。
她看着手上的u盤。
她想,慕辭典都進去了,應該不會都是病毒。
但那一刻,她卻還是選擇了用另外的電腦。
她起身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走進了慕辭典的辦公室。
她來過。
但似乎從來沒有留意過。
雖若慕辭典一個多月都沒有來集團上班,但因為沒有聘任新的總經理,所以這裏一直空着。
清潔阿姨應該每天都有清掃,看上去一點灰塵都沒有。
她坐在慕辭典的辦公椅上,打開了他的筆記本電腦。
辛早早看着電腦屏保密碼,想了想,輸入了一串數字。
慕辭典的生日。
不對。
汪荃的生日,不對。
吳千媛的生日,不對。
辛早早猶豫了一下,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不對。
那一刻,莫名還鬆了一口氣。
她想,她估計打不開這個慕辭典的電腦了,捉摸着讓公司的信息技術部直接來重置了,那一刻卻突然靈光一閃。
她輸入「morning」!
解鎖成功。
辛早早喉嚨微動。
慕辭典的桌面呈現在她面前。
她把u盤插進了慕辭典的電腦裏面。
她點開。
u盤兩個文件夾。
第一個文件《辛氏集團內部員工基礎信息》、第二個文件《辛氏集團所有客戶重要信息》。
辛早早先打開了第二個。
打開之後,很多個文件,每個文件裏面都是一個重要客戶單位所有信息,包括合作項目,很詳細的合作內容,包括重要關鍵人聯繫人的所有信息,除了重要人的職責外,連他的興趣愛好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辛早早隨便點開了幾個文件夾。
那一刻辛早早是真的相信了,慕辭典能夠完全掌控辛氏集團,真的不是運氣,真的不是靠耍了什麼陰謀手段,大抵,真的是因為他夠努力。
她已經不想去看其他文件了。
她很清楚,這個u盤裏面的東西對她而言真的太重要了,或許她需要花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的時間才可能全部掌握完全的東西,她現在只需要花幾個小時就可以享有。
她緊咬着唇瓣。
她沒心軟。
她當作這是那些年,那些年她在慕辭典身上遭遇的所有,應該得到的回報。
她取下u盤,確定了u盤內容後,她準備離開。
那一刻放在鼠標上的手指又頓了頓。
她想了想,在電腦裏面輸入了「morning」。
一個文件夾彈出來。
她點開。
點開,裏面就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她十歲的時候。
她記得很清楚。
那天他父親讓了專業攝影師到家裏給他們拍全家福。
即使那些全家福的照片,有她的沒有一張放在別墅里。
而慕辭典電腦裏面這張照片,她卻從來沒有看到過。
是偷拍吧。
因為她的眼神並沒有看鏡頭,而是看着另外一個方向在笑,臉蛋紅撲撲的,笑容很甜。
她甚至還很清楚,那個笑容是為了什麼。
那個時候,她的視線看着的是慕辭典。
慕辭典正在拍單人照。
他太嚴肅了,攝影師怎麼都逗不笑他。
所以,她在努力想要逗慕辭典笑。
曾經……
真的是不想回憶的曾經。
她喉嚨微動。
起身準備離開那一刻。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後勤的一個工作人員看着裏面有人,嚇了一大跳,「對不起董事長,我不知道你在裏面,我,我是來整理慕總經理的東西的,我收到通知說……那個你要是忙,我就一會兒再來收拾。」
「為什麼要收拾這裏的東西?」辛早早突然問。
「因為說是慕總經理不會回來了,所以就讓我們把慕總經理的東西收拾起來,把辦公室騰出來。是綜合部那邊通知我們後勤部處理的。」後勤員工連忙問道,「董事長是覺得不需要收拾嗎?」
「不是。」辛早早冷漠道,「我只是提醒你,收拾乾淨點,這裏的東西,什麼都不要剩下。」
「額,是。」後勤員工點頭。
「這台電腦,讓信息部的員工把電腦裏面的所有內容全部徹底清空了。」辛早早指了指面前的電腦,吩咐。
「是。」
辛早早起身離開。
有些東西,該清除的,就要徹底清除。
……
錦城第一醫院。
路小狼是第三天才能下地的。
因為腿上有槍傷,所以醫生讓她在剖腹產手術後,多躺了一天。
路小狼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其實不是一個這麼能躺得了的人。
而她真的很想看看她兒子。
她從床上下地。
因為在床上睡了三天,剛起床的那一刻,真的頭重腳輕到差點暈了過去。
她之前看季白心在她床邊坐着起來差點暈過去的時候他還覺得季白心太弱雞了,現在才知道,原來人真的會有很弱的時候。
她小心翼翼的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
腹部的傷口疼痛和腿部的槍口疼痛,都痛,但都是可以忍受的痛。
她一點一點挪動步伐。
殷勤在旁邊陪着她,從路小狼從床上坐起來那一刻,就想去扶她而路小狼都拒絕了。
她的理由是,她可以。
就是可以。
殷勤也知道路小狼在有些方面挺倔的。
特別是,體格方面,絕對不會承認了自己的不行。
她走得很慢。
大概也知道自己身體狀況不佳。
醫生說第一天下地,走個十來米就可以了,不能走太遠。
但是路小狼走出去後,就沒想過要回來似的,越走越遠。
殷勤大步跑過去,「路小狼,醫生說不能走太遠了,該回去了。」
路小狼搖頭。
殷勤皺眉看着她。
「我先去看看我兒子。」路小狼說。
殷勤那一刻,心口痛了一下。
在路小狼生下孩子的第二天,他母親給他說了孩子的所有情況,他和他母親也一起去見了他兒子的主治醫生,醫生把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告訴了他,當時他心裏真的很難受,他從沒想過,他會這麼害了他兒子,而當他看到他兒子,那么小那么小一個人在保溫箱的時候,忍不住淚崩了。
他在他母親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
他一直不期待的孩子,真的一刻也沒有期待過,甚至一想到是被路小狼蹂躪然後才有的孩子,半點好感都沒有,但看到那小小身體第一眼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受不了了,他甚至很想把他好好的抱在懷抱里,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他,全部都給他。
「兒子在保溫箱裏面好好的,你想把自己養好了再去看他。」
「我很好了。」
「路小狼你就聽點話行不行?」殷勤有些冒火,「你知道你現在身體情況嗎?你知道你是輸了別人的血才活過來的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不要這麼我行我素。」
路小狼咬着唇瓣。
她想,她可能又給殷勤帶來麻煩了。
殷勤看着路小狼的樣子,心裏就是有些不忍。
他承認他很內疚。
對路小狼,對他兒子,他覺得他這輩子要是死了,也是被雷劈死的,老天爺都覺得他活着是禍害。
他說,「先回病房。」
路小狼點頭。
殷勤很自然的去扶她。
路小狼動了動手臂。
殷勤的手將在半空中。
路小狼一步一步往病房回去。
殷勤就這麼看着路小狼的身影。
這個女人分明很壯的,很高很壯的……
他喉嚨微動,跟上了路小狼腳步。
路小狼回到病床上。
殷勤給她蓋上被子。
因為已經通過氣了,路小狼可以吃點軟乎乎的營養餐了。
殷勤問她,「你要吃點東西嗎?我媽送了些烏魚湯過來,說可以幫助傷口恢復。我給你吃一點。」
「不想吃。」路小狼回答。
「小狼……」
「我真的沒餓。」
殷勤也沒有再強迫她。
有些安靜的病房。
路小狼眼眸就一直看着窗外的方向,殷勤就默默的坐在她的旁邊。
兩個人現在很少說話。
殷勤以前話挺多的,這次對路小狼,準確說,從路小狼懷了他孩子後,他就不愛和她說話了。
路小狼也習慣了。
也不知道多久。
病房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護士走進來,說道,「產婦有奶了嗎?」
奶?!
路小狼看着護士。
殷勤也似乎才想起,生了孩子是會產奶的。
「我看看。」護士直接過去,解開了路小狼身上病號服。
路小狼也很淡定。
反而是殷勤那一刻有些不好意思。
他直接轉了身。
護士看了看路小狼的奶水,說道,「看上去有點了,你覺得漲嗎?」
「好像有一點。」路小狼回答。
「因為寶寶不在,我現在去給你拿一個電動吸奶器出來,電動吸奶器可以幫助把奶水吸出來,否則堵奶了就不好了。到時候寶寶出來後你還能給他餵奶。」
「嗯。」路小狼點頭。
護士就離開了。
殷勤看護士離開了,就轉身。
轉身看着路小狼就這麼躺在那裏……
殷勤整個人都不好了。
路小狼都是當媽的人了,能不能矜持點。
他又轉身,對着路小狼說道,「你把衣服扣好。」
路小狼點頭看了看,她說,「護士說一會兒拿電動吸奶器幫我吸奶,到時候兒子可以吃的。」
「路小狼,你是女孩子,不管任何時候也要注意保護自己的身體,要是現在闖進來一個什麼人……」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病房外突然響起一個男性嗓音。
殷勤幾乎是在聽到聲音的那一秒,猛地一下衝到了路小狼的面前,把路小狼緊緊的擋住。
路小狼看着他。
殷勤猛地把被子拿過去給路小狼蓋上,轉頭看着穿着制服的兩個警察。
警察看着殷勤的模樣也有些莫名其妙。
殷勤對着路小狼說道,「把衣服扣好。」
那一刻還不放心的把醫院的帘子都拉了過去,確定外面的人什麼都看不到了,他才起身走過去。
警察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喉嚨說道,「殷先生,我們來就是告訴你們一聲,當時和路小狼搏鬥的5個綁匪,均因傷勢過重而死了。」
「什麼?!」殷勤聲音很大,有些不想的看着警察。
「我們也很遺憾。」警察惋惜的說道,「但醫院傳來消息,五個綁匪均在今天凌晨相繼去世。」
殷勤爆了一句粗口。
怎麼可能一個人都沒有活下來!
肯定是有人惡意動了手腳。
稍微冷靜下來也知道這起綁架事故不簡單,而自然很想要了解清楚,所以他後來主動報了警,讓警察審查綁匪是不是受他們唆使,然而今天居然告訴他,五個人都死了!
五個人都死了,還能調查個屁啊!
「現在五個人都死了,我們需要給路小狼錄一下口供,包括你還有季白心。」警察說,「雖然案件很明顯是路小狼的正當防衛,但一下死了五個人還是引起了局裏領導的重視,所以需要對案件再次了解,鑑於路小狼現在特殊情況我們也不會把她帶去警局詢問情況,不過到時候可能會走一個私下的法律程序,等路小狼好一點了,我會通知你們。」
殷勤點了點頭。
「到時候你們最好請一個律師。有些法律上的條款律師更清楚,不要無心觸碰到了,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
「這還用請律師嗎?這麼顯而易見的正當防衛,莫非你們警察還認定我們故意殺人了?」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能夠證實路小狼是正當防衛。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們請一個好一點的律師,否則像近段時間慕辭典殺人案的判決,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什麼殺人案?」殷勤皺眉,「你說慕辭典的殺人案上庭了?」
「你不知道嗎?」
「我這幾天都在陪路小狼我連手機都沒看過。」殷勤有些激動。
「哦,慕辭典被判刑三年六個月。」
「臥槽!辛早早這女人真是狠啊!」殷勤真的是很無語的說道。
警察看着殷勤。
殷勤穩重了些,「好,我知道,到時候你提前通知我一聲,我絕對不會找給慕辭典打官司的律師的。」
警察被殷勤逗得笑了一下。
瞬間恢復嚴肅,「現在我需要給路小狼錄口供。」
「她現在可能不太方便。」殷勤是看到護士已經拿着電動吸奶器去了病房,「要不,我先帶你去季白心的病房,可以先問她。這個事故從頭到尾她都在,知道的會更多。」
「謝謝。」警察感謝。
殷勤就帶着警察去了季白心的房間。
病房中就剩下路小狼一個人,被護士各種折騰。
原來吸奶這麼不舒服。
路小狼忍耐着。
護士也弄出了一身汗水,終究都沒有吸多少出來。
護士說,「剛來就是會很少,而且這幾天也是你的一個生理期漲奶,所以會有點不舒服,過了就好了。如果實在太漲,你就按照我剛剛教你的,吸出來就好。」
「好。」路小狼點頭。
「對了你丈夫呢?」護士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殷勤。
「我沒有丈夫。」
「孩子的爸。」護士改口。
也知道這對夫妻還沒結婚。
路小狼搖頭。
「哎,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護士有些無語的說道。
本來路小狼有點堵奶了,還想讓孩子爸爸幫幫忙,看來是無望了。
與此。
覃可芹又提了一些清淡的湯來看路小狼。
身後,殷彬也來了。
雖然和覃可芹總是刻意的保持着距離。
就好像。
他根本不想和覃可芹靠得太近的既視感。
覃可芹一走進病房就在找殷勤,她臉色也不好,「殷勤去哪裏了?」
「不知道。」路小狼回答。
「就是,孩子爸剛剛還在,現在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現在寶媽好不容易有點奶了,但不是很暢通,我用吸奶器幫她吸過了還是沒有吸完,我本來說要是寶爸在還能幫幫忙的。」護士也有些不爽的說道。
覃可芹聽護士這麼一說,臉色更難看了。
反倒是殷彬有些詫異,「女人生孩子,出奶什麼的,男人能幫什麼忙?」
「先生你是單身嗎?」護士懟。
「……」殷彬臉色微沉,「你哪隻眼睛看我是單身了?!」
「我說你不是單身可惜了。」護士諷刺,「否則你老婆就憋屈了。」
殷彬氣大,「你這個小護士!」
膽大包天,竟敢說這種話!
護士卻也不在意殷彬的脾氣,甚至還帶着教育的口吻,「女人生孩子,對女人的創傷是非常大的!男人不要覺得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事實上男人的事情更多。女人在生了孩子後,激素會瞬間下降,嚴重的會直接導致產後抑鬱。男人在這個時候,不僅應該照顧自己妻子的身體更應該關心她的情緒。還不僅僅只是如此,除了對自己妻子的關懷,還要第一時間學會照顧好孩子。女人在剛生完孩子是不可能帶孩子的!而男人如果在女人這麼關鍵的時刻都不陪在身邊,男人還是個男人嗎?!」
殷彬被面前的護士說得啞口無言。
按照護士的意思,他好像就不是男人。
當年生下殷勤的時候,正是他和覃可芹矛盾最大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也拉不下面子去主動靠近覃可芹,畢竟是覃可芹自己搬出他們房間的!何況自己也確實做了他自己都看不起的事情,他又不願意去主動給覃可芹承認自己的錯誤,心裏總是清高的,心裏還是總覺得當年覃可芹是破壞他和林夕夢的第三者,所以他不願意向覃可芹低頭。
這就直接導致,覃可芹在醫院生孩子的時候,他沒在她身邊。
準確說,他根本不知道覃可芹在醫院生孩子,那一周沒見到覃可芹,他還以為她回娘家了。
鬼知道一周後再次見到覃可芹,陪着覃可芹一起回來的月嫂手上,就多了一個小屁孩。
而後那個小屁孩殷勤就一直跟着覃可芹一個房間,還有月嫂一起照顧着。
他幾乎都沒怎麼看到過幾眼。
小時候抱殷勤的次數也是少得可憐。
仔細想想,他都記不起來殷勤是怎麼長大的?!
好像突然之間就長大到,可以氣死他的地步。
「反正,等孩子爸回來了,給他說一聲,如果吸奶器一會兒還是效果不理想,他就幫一下忙。如果寶寶在,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護士說着,嘀嘀咕咕道,「有時候真覺得,男人還沒嬰兒靠得住。」
說着離開了。
殷彬怎麼都覺得自己今天好在都在無辜中槍。
這幾天他班都沒去上,天天也是醫院家裏醫院家裏兩點一線的來回。
不是陪着覃可芹看路小狼,就是陪着覃可芹去看他們的孫子。
好吧。
他主要是為了陪覃可芹。
但也幫了不上忙。
孫子有什麼狀況,都是他第一個去拿結果第一個去問醫生情況,然後再告訴覃可芹,覃可芹是真的害了,怕聽到孫子任何不好的消息。
還好這三天的檢查下來,孩子在往好的方向發育。
他這麼用心良苦的為這個家裏面支撐着,卻沒有得到半點好,還被一個小護士搞得心情很不爽。
覃可芹現在心情也很不好。
殷勤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估計這輩子季白心就真的成了他永遠都邁不過去的坎了!
她到底怎麼生的,生了這麼一個「情種」出來!
她恨不得塞回去重新來!
覃可芹忍了又忍的調整了情緒,她顯得很溫柔,「小狼今天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我剛剛下床走路了。」路小狼回答。
「怎麼樣?痛不痛?」
「不痛。」其實是,可以忍受的痛。
覃可芹雖然不是剖腹產下的殷勤。
想像當初,真的是生了一天一夜差點難產在產房裏面,終於把殷勤給生了出來。
現在回想當時一直生不出來殷勤所以腦門是不是被夾壞了,生下來後這麼少根筋!
「漲奶怎麼樣?」覃可芹問。
「有點不舒服,總覺得緊緊的。」
「一定不要一直這麼漲下去,堵了就可真的有你好受了。」
「嗯?」
「當年我就沒有及時開奶!那個時候殷勤懶得要死,根本就不願意吃我的奶,月嫂也沒現在這麼專業,所以就堵奶了。那個滋味……我這麼形容吧,女人生產的疼痛級別是十級,而漲奶比生孩子還痛一級。我當時還因為漲奶高燒不退,在醫院差點送搶救室搶救了,後來硬生生的讓催乳師給擠出來的……那種滋味,至今難忘。」覃可芹現在說起,都是陣陣發寒的感覺。
路小狼看着她,「有這麼恐怖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路小狼點頭。
她很容易相信別人。
特別是,她認定的人。
而在一邊的殷彬也這麼默默的聽着。
聽着,他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在想,那個時候覃可芹一個人,一個人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他?
而她要是多關心她一點,也不會把她離開的一周誤認為她回去了娘家。
也可能不會錯過了……殷勤的出生。
不會錯過了,女人最需要陪伴的時期!
他不發一言。
聽着覃可芹一直和路小狼的聊天。
聽到她很溫柔的對路小狼說道,「所以要是真的漲凶了就要說出來,別忍着知道嗎?」
「嗯。」
「還有,你剛剛吸出來的初乳呢?」
「只有一點點。」
「一點點也是很好的,比黃金還好,所有的抗體都在裏面。」覃可芹解釋道,「我就是考慮到現在寶寶不能直接吃,我專門拿了母乳儲存袋拿回去凍在冷凍室裏面,等寶寶能吃了拿出來給她吃。」
「哦。」路小狼點頭。
她什麼都不懂,而她覺得覃可芹真的什麼都懂,所以她什麼都聽她的。
她就這麼看着覃可芹把那一點點黃色的初乳裝好,寫上了日期。
覃可芹看着日期那一刻,眼眶突然有些紅。
路小狼看着她。
覃可芹穩定了一下情緒,「我在想,母愛真的很偉大。」
當年。
她真的想和殷彬離婚。
當她看到她和林夕夢從酒店裏面出來那一刻,不管她當時什麼情緒還有什麼感情,她都清楚,她和殷彬絕對不會有未來了。
她成長的環境自身的教育,接受不了婚姻裏面的道德背叛。
而她在生下殷勤後,看着殷勤一臉無辜的樣子,她妥協了。
妥協着沒有主動提離婚,繼續和殷彬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她想,她能儘量給殷彬的,至少讓他能夠在有父母的環境下長大。
直到……殷勤成年為止。
所以她的離婚協議書,在她這邊,殷勤18歲的時候,就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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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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