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奴隸、戰馬、財物,李昕也不食言,將二十多名北狄皇族子弟連同哈桑郡主一同交還給了北狄的祛卑。
祛卑也是條漢子,當得到人質之後,立即引兵徐徐退去。
看到北狄騎兵退去,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誰也想不到,李昕不但以一己之力化解了這次危機,而且還得到了這麼多的好處。
「主公!」
龐勛從一旁跑了過來,跪倒於地,向李昕跪地就拜。
李昕扶起了龐勛,口中說道:「龐勛,你受苦了。」
「不苦,北狄人敬我是條漢子,也沒有為難我,只是我原以為這一世再也無法再見到主公,真是天見可憐,讓我又回到主公的身旁。」
「龐勛,你先下去休息。」
安撫了龐勛,李昕讓人拿着五百金,跟着自己來到漢軍的陣前。
「咚咚咚……」
戰鼓聲停歇,韓重一身是汗,與李佑騎馬來到了陣前。
此時韓重看李昕的眼神顯出欽佩之色,口中說道:「想不到李校尉竟然單人獨騎,就能退去北狄十萬大軍,我韓重從軍數十年,未見有如李校尉者,我大漢有李校尉,實乃國之大幸!」
李昕一抱拳說:「今天能退卻北狄十萬大軍,實乃藉助刺史大人之威,否則李昕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倖存,這五百金權代表我李昕與所部人馬對大人的謝意。」
一揮手,李昕讓人將五百金拿了上來。
「這個不妥吧。」韓重要推辭。
但李昕卻說:「大人肯為李昕對舍五十金,李昕就肯為大人捨出五百金,這金只是感謝將軍大人之恩,請大人一定收下。」
韓重極為感慨,五百金,這在以富庶聞名的大漢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李昕竟然將這麼大一批財物獻給自己,實在是夠意思。
「好吧,這錢我收下,不過我只留二百金,分與三軍,其餘的,我要上繳給鄭大將軍,這一次你能成為驃騎校尉,多虧了鄭大將軍提攜之恩哪!」
「李昕謹記於心。」
「好!」韓重對李昕的表現很是滿意。
「大人,既然聖上有令,讓我從代州進入大漢疆界,那我這就去代州,李昕在這裏告辭了!」李昕一拱手說道。
「李校尉,代州田豫狡詐異常,向來不遵朝廷法度,手下又有十萬大軍,將軍千萬要小心為是。」韓重好心提醒道。
「多謝大人,李昕定會小心從事。」
隨後,李昕又對李佑說:「兄長,這次我李昕與李家莊的兄弟能死裏逃生,多虧兄長相助,我知道送兄長財物,以兄長的性可靠並不會收,這枚手串,算是個物件兒,送與兄長,算是個紀念吧。」
李昕說完,將從阿彌處得來的一串羊脂玉手串交給了李佑,只見這羊脂玉手串的正中,鑲嵌着一枚碩大的藍寶石,李佑也是識貨之人,一看就知,這手串,絕對是稀世之寶,有價無市。
「兄弟,這太貴重了。」
「不貴重,兄長,咱們李家莊的人永遠是一體。」
「好個李家莊的人永遠是一體!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李佑收下了手串。心中卻在暗想,有李昕這個族弟,是自己的福份,他日若有機會,為李昕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兄長,告辭!」
李昕打馬揚鞭而去,率領兩千部下與四千奴隸消失在了茫茫的天地相接之處……
北狄軍中,十萬大軍垂頭喪氣折回,老薩克自馬上幽幽轉醒過來,口中用虛弱的聲音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稟將軍,祛卑將軍已將皇族子弟與哈桑郡主贖回,我軍達成目地,正在撤軍途中。」
「什麼?贖回來?那李昕如何了?」
「李昕已與漢軍匯合,我軍撤退之前還未入關。」
「不對!李昕即已到了關下為何不入關?」老薩克驚呼道。
「報!雞鳴關漢軍已撤入關中,李昕所部並未入關,在我軍撤退之後正在向代州境前進!」一個騎兵來報。
「什麼?」
「不好!上當了!」老薩克仰天悲呼。
一瞬間,老薩克已然明了,雞鳴關前的漢軍並非李昕援軍,李昕不過是在狐假虎威,大扯虎皮。
「立即通知祛卑將軍,一定要在李昕進入代州境內截住他!李昕不鋤,北狄永無寧日!」
老薩克知道,代州田豫與北狄是有協議的,那就是北狄不得田豫允許,不得進入代州,否則雙方就會撕破臉,解除同盟關係,所以,北狄大軍不能進入代州,必須要在李昕進入代州之前截住李昕!
「報將軍,李昕已進入代州境內!」有探馬來報。
老薩克的臉上頓時現出一抹妖異的腥紅之色,下一刻,一口鮮血噴出,老薩克從馬上墜落於地,氣絕而亡……
代州,古原城,代州治所之處,也是代州的中心,刺史田豫就居於古原城中。
古原城經田氏四世經營,約有十萬人口,儼然有大城的氣象。
刺史府中,田豫正坐在一張椅子上,一個丫環在身後為他揉捏着肩膀,另一個丫環在前方為他捶腿,田豫則閉着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
「主公好愜意啊!」一個羽扇綸巾的中年書生走了進來。
田豫睜開了眼睛,見是自己的軍師司馬孝,於是一揮手,兩個小丫環退去。
田豫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口中說道:「司馬先生,怎麼如此輕閒,正好我這裏有上好的紅洱茶,咱們一起品嘗一番。」
那中年書生淡淡一笑,口中說道:「多謝主公,只是這茶我還是不喝了,與北狄人的邊界地區出事了。」
「噢?什麼事?」田豫眉頭一皺。
「李昕已擊退了北狄大軍,即將進入漢國地界。」
「什麼?」田豫吃了一驚。
隨後,田豫用深沉的聲音說道:「李昕兵不過兩千,將不過數員,竟然能在北狄十幾萬大軍的包圍中突圍,他是怎麼做到的?」
「李昕俘虜了包括哈桑郡主在內的北狄二十餘名皇族子弟,以人質為威脅,同時有大漢邊軍在後助陣,向北狄人索要了大量的財物與奴隸,北狄人無奈只能撤退。」軍師司馬孝說。
「噢,那他們雄州已經進入大漢境了?這個李昕,揚威北狄,怕是從此要被大漢重用,未來必是我代州心腹之患啊。」田豫憂心忡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