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這就叫一點,怎麼算便宜一點。
台下炸鍋了,你探花郎整個汴梁城都知道不識數,你當我們這些大頭兵也不識數嗎?
這怎麼就便宜了一點。
「肅靜!」一名武官大喊一聲,校場上安靜下來了。
這武官向劉安微微躬身後退到一旁。
劉安伸出手掌:「五千人,去替秘密南下,去替官家守着有胡椒的城池。城池的北邊有些不長眼的人,兩軍對戰你們上,髒活有人干。收益半成,官家特旨勞軍,再收益的半成,官家特旨,賞。」
突然有人開始唱了。
我是一個兵!
我們村裏有姑娘!
打勝仗、發大財,回家給姑娘買匹絹……
……
士兵們有點亂了,有人高唱,有人在底下私議着。
有老兵就說:「咱探花郎不識數,就算萬里怎麼樣,一擔絹二十五擔胡椒,一擔絹差不多三十四匹絹,也就是一斤胡椒連兩錢都不到。運回來四千倍的利,一萬里能花多少運費,再少也有千倍的利。」
事實上,這些人沒算準。
是一擔絹換二十五擔胡椒,因為絹在汴梁城,一絹相當於一貫錢。
可放在南洋,一絹就是三十幾倍的價格起。
絹到了南洋,也是要升值的,可錢卻不會。
「五千人,你們開始吧。」
劉安說完後退後三步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軍陣開始整齊的散開,宋軍編制廂轄十軍、軍轄五營、營轄五都,一都百人。
都頭、副都頭就是百人長官,指揮是營級長官。
再往上就沒有固定的,宋實話的是更戊法,而且禁軍三衙一半兵馬在汴梁,一半在諸郡,定期換防,換駐地。
對於中高級武官來說,兵不識將,將無專兵。
親兵除外。
然後是廂軍,廂軍屬於地方軍,各州府的常備軍,分級也和禁軍一樣,同樣歸三衙管。
最後是鄉兵,按戶籍丁壯抽選,農閒集結訓練。
除此之外,還有土軍、弓手這種縣裏的治安部隊,不過當下沒有,這是神宗時才設立,當下只有弓手。還有就是蕃兵,少數民族部隊,部族首領領軍職,不在宋軍正規編制內。
高台下,北大營以營為單位散開,重新集結,空出了中間的空地。
然後發木棍。
每營派出一都,也就是一百人上場,發木棍開打。
打贏了,這一營就有了這次南下的的資格。
一共選出十營,共計五千人。
對外宣稱,挑禁軍下等兵馬、雜役四千負責運輸,禁軍一千為正規軍出戰。
步軍司都指揮使康保平側頭對劉安說:「安哥兒,汴梁六個營你只在北大營挑人,這事老叔我不好和其他人交待。」
康保平,他的軍功爵位原本沒資格坐到這個位置。
兩年前,他兄長大宋名將康保裔對遼國一戰,力戰而死,皇帝停朝三日,親自去家中弔唁,然後把步軍司的都指揮使給了他。
康家,武勛世家第二階之一。
也是大宋能打的武將世家。
康保平這麼一說,另兩位也看向了劉安,他們也認為這事不能這樣辦。
可石保興卻要求他們,這次必須聽劉安的。
而且潘惟熙也放話,要求他們按劉安的吩咐辦。
石保興雖然眼下身體極差,卻依然還是親兵殿前司的都指揮使。潘惟熙眼下主管水師,更是南下之事的主官。
這兩人開口,步軍司也只好應下。
但是,卻不妨礙他們向劉安問個原因。
劉安壓低聲音:「官家許我兩萬人馬,但不能一次性過去。而後,每年一次輪換。」
「明白。」
話說到這裏,不用再解釋了。
這只是第一批,他們也好給其他大營答覆。
劉安又說道:「有件事情我要說清楚,若瞿越官軍不動,我們不能動。對方派官軍假扮成匪,我們也派官軍為匪,但不能過界。過邊界到瞿越那邊的活讓魯東帶人去作,髒活絕對不能粘上半點,朝堂之上,麻煩。」
「明白。」
都是老狐狸了,他們知道朝堂上的文官是什麼樣的。
官軍對戰他們在理,朝堂上不會找他們麻煩。
可過界呢。
不行。
魯東卻可以,他們打着商隊的旗號,這是商隊私下的行為。
朝堂之上可以廢除某個商號、某個店鋪,也可以找幾個替罪的送到北邊陷陣營由軍方保護起來。
然後新成立一個店鋪,一個商號,應該幹什麼,還是要乾的。
台下打的火熱,劉安的心思卻已經不在這裏。
他需要這些人建立信心,並且練成強軍。
而後,一但宋遼開戰,這些人靠海船北上,就是一支奇兵。
這話現在不能講,宋遼會開戰,卻不是現在,等開戰之前再秘密將這些兵馬從船路北上,想想就很爽。
一個小小的占城,魯東等人靠訓練占城兵,再加上大宋兵部的軍械支援,就能對抗瞿越。
北大營還在惡鬥。
這樣發財的機會,那個營都不願意放棄。
當兵的心裏非常有數,這辛苦一年怎麼也有上百貫,甚至幾百貫的賞錢,要去,一定要去。
在那裏拼命不是拼,當兵就靠拼命來掙養家餬口的錢。
劉安悄悄的離開了。
魯東他已經不用去鼓動了,魯東這些人想要的不僅僅是錢,還有一個洗白正名的機會,他們早就準備好一切,只等出發。
商人們也秘密的集結了。
這一次,劉浪的商會聯盟改名了,叫遠洋商會聯盟。
劉浪已經準備好行裝,家產的一半都換成了絹、麻、布、瓷器。南下發財。
那怕商稅、關稅、護軍費高達淨收益的三成三,願意跟着他去的人無數。
劉浪很會挑人,只有在夏州出過大力,並且鐵杆追隨商會的人小商號才有資格成為聯盟的一員,其餘人沒機會。
大商、豪商沒動。
因為劉安說了,這一次還是屬於投路性質,大商可以出錢、出貨。
等商路穩了,會有朝廷組織大商,席捲南洋。
劉安回到家,最近很少親自過來,有人就是派人送消息的范威來了,還帶着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小姑娘。
劉安瞄了那小姑娘一眼,頭髮披散着、左側戴有花,身穿粉色長……衫。這好象是衫,不是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