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同 474、先生,能借個火嗎?

    下午,三點。

    楚牧峰和血鳳在吃過午飯後就開始出來散步。

    說是散步,其實就是為了了解附近的地形。

    像這種事,楚牧峰是絕對不會假手他人。

    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從情報資料中得到的數據,又能如何?

    不親自看過,終歸是紙上談兵。

    執行任務,最忌諱的就是紙上談兵。

    這條繁華的街道在新京城叫做龍星街,街道兩邊都是開設着的商鋪,有兜售美酒的有賣茶葉的,有的是酒館有的是勾欄。

    總之只要是熱門行業,在這裏都不缺。

    午後這個點又是最忙碌的時候。

    「曹老闆,聽說你家的老二也要來咱們新京城是不是?」

    「是啊,他聽說我在這邊掙錢了,也要過來做生意,還真當這裏是遍地黃金了。」

    「佟掌柜,今天生意如何啊?」

    「你們聽說沒有,奉天城那邊出了個大事。」

    ……

    像是這樣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着,他們操持着不同地方的方言,說着截然不同的口音,顯然來自全國各地。

    「從半月灣酒店到畫館這裏,要走三百四十五步,花費十分鐘,如果跑步的話,應該能節省至少一半的時間。」

    楚牧峰暗暗記住這個數字後,又重新開始計數。

    畢竟畫館要是說歸屬自己的話,這裏就是圓心,所有的事情都要圍繞着這個圓心進行,那麼他只要丈量腳步和距離就行。

    「第一家是香料館,第二家是酒館,第三家是雜貨店……」

    「這裏有着一條電軌車……」

    「前面就是憲兵總部,畫館到這裏需要走五百步,大概的距離就是四百米。」

    「這樣的距離,就算是衝刺,都要至少一分鐘時間,憲兵總部前面就是特高課總部,兩者的距離目測應該也是四百米左右。」

    「所以說從畫館到特高課總部是八百到九百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上,左右兩側分別有十二個巷口,有時間的話要去轉轉這些巷口通向的都是哪裏。」

    ……

    「前面就是特高課總部,這裏的戒備果然是很森嚴,門口的守衛都要比別的地方多不說,竟然左右兩側都設置着門樓,裏面還架着兩挺機槍。」

    「交叉火力絕對能阻擋住很多人的腳步,貿然硬闖肯定不是明智之舉!」血鳳掃視了一眼門口後低聲說道。

    「別急,仔細看看!」

    楚牧峰從攤點上隨便買了點小玩意,遞給血鳳後兩人就信步走進了對面的茶樓。

    想要知道裏面的情形,在茶樓上觀看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說來也奇怪,特高課總部竟然允許對面街道上有這樣一座二層小樓,難道說他們就不怕自己的佈置被窺探到嗎?

    可是當楚牧峰走進茶樓,來到二層靠窗戶的位置後,才恍然大悟,原來就算是在這裏的二樓,都別想看到對面的情景。

    這座所謂的特高課總部竟然在前面用一棟樓,將所有人的視線都給隔絕,而他們真正的行政樓卻是在這棟樓的後面。

    旁人所能看到的只是一棟樓而已。

    「都擋住了,還能看到什麼嘛!」血鳳無語的撅起嘴角來。

    「平常心。」

    楚牧峰喝着茶水,慢悠悠的打量着。

    就在這時,忽然特高課總部門口傳來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隨即就是幾輛汽車開了出來。

    「這是柴崎幸浩那個色鬼又出來了。」

    「誰說不是!每次只有他出來才會這樣興師動眾。」

    「沒辦法,誰讓他可是特高課的人,而且還是中佐呢。」

    ……

    以着楚牧峰所在的位置,自然看不到轎車中坐着的人是誰。

    但他卻聽到了茶樓中那些茶客們的議論紛紛,知道了轎車中坐着的人叫柴崎幸浩,是特高課的中佐。

    根據他的了解,中佐這個級別,在特高課中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大人物。

    他是個好色之徒。

    楚牧峰暗暗將這個記下來後,不緊不慢地離開了茶樓。

    這裏已經沒有留下觀察的意義,再留下反而是會引人注目。

    等到將顧問會總部周邊轉了一圈後,他才動身回半月灣酒店。

    一進大廳,就看到福山花俊已經在等着了。

    「先生,您可算回來了!」福山花俊連忙走上前來,滿臉急切地說道。

    「怎麼,你事情處理妥當了?」楚牧峰微微挑眉問道。

    「是的!」

    最難堪的一幕都被楚牧峰看過,所以福山花俊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直接說道。

    「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和黑木三郎那邊取得聯繫,他答應我,只要將欠錢拿過去,立刻就會給我欠條,也不會再來畫館找麻煩了。」

    「另外房管局那邊我也已經聯繫好,只要咱們這邊錢到位,立刻就能去辦手續,你看咱們要不趁現在就去辦了,這樣你也可以直接住過去,省得再住酒店了!」

    「現在就去?」

    楚牧峰沉吟了下緩緩說道:「沒問題,要是說你這邊都辦好的話,我就陪着你走一趟。」

    「不過咱們要先去房管局過戶,然後我要你當着我的面,和黑木三郎把話說清楚。你能做到,咱們這就交易,不能做到的話,就請自便。」

    「沒問題!」

    福山花俊急不可耐地連連點頭,他現在是真的不想要再見到黑木三郎那個混蛋,只想拿了錢趕緊回國。

    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他甚至少要點錢都行。因為他知道,真的要是說再這麼耗下去的話,估計劃廊就算賣了,自己也別想拿到一分錢。

    「那就走吧!」

    別說福山花俊在新京城這邊還是有點面子的,很快就將手續完成。

    楚牧峰也很乾脆的拿了四百日元遞了過去,至於剩下的,必須等見了黑木三郎後才會給。

    瑣碎嗎?

    是的,要的就是這種瑣碎。

    楚牧峰現在的身份是島國商人,是一個前來新京城想要找點門路做生意的人,要是說不這樣瑣碎的做事,反而十分爽快地直接拿錢出來就不對了。

    這樣的不對乍一看沒什麼,可要事後被人知曉,就會順藤摸瓜懷疑他的身份。

    畢竟這裏是個島國人的地盤。

    所以楚牧峰自然是要謹慎一點,寧可繁瑣總比被懷疑要強。

    畫館中。

    當楚牧峰跟着福山花俊過來時,黑木三郎已經是帶着幾個浪人在這裏的門口站着,看到這兩人後,臉上帶着幾分異色。

    「黑木,我的欠條呢?現在給我欠條,我就把錢給你!」福山花俊直奔主題說道。

    「呦西,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有這麼大的魄力,竟然會將畫館賣掉,更沒想到的是,還真有人敢來接你這個買賣。」

    「行啊,給你欠條,咱們算是兩清了!」

    黑木三郎是求財的,只要能拿到錢,那一切好說,所以乾脆地就將欠條遞了過去。

    「好的好的!」

    福山花俊一下就感覺獲得了新生,趕緊將欠條接過來滿臉高興的說道:「黑木君,從這刻起,這家畫館就歸這位先生了。」

    「希望您和他之間的過節也能一筆勾銷,先生,您現在能將尾款給我了嗎?」

    「拿去吧!」

    楚牧峰倒也沒有再磨蹭,爽快地就將剩下的錢遞了過去,然後他轉手又給了黑木。

    「成,那這裏就沒有我什麼事了,兩位,我先走了!」

    福山花俊轉身就頭也不回的離開,至於說到這裏的什麼畫卷之類的,那些都不值錢。

    他現在只想立即坐船,回到島國家鄉,永遠不再來了。

    黑木三郎上下甩動着那沓子日元,看向楚牧峰的眼神流露出一種挑釁。

    「喂,你叫什麼名字?能告訴我嗎?」

    「遠藤陽平!」楚牧峰淡淡說道。

    「遠藤陽平?」

    哼,果然和自己所猜想的一樣,這個見義勇為的傢伙根本不是什麼大家族的子弟,這樣的姓氏在島國很尋常,

    要是這樣的話,那倒是能繼續收保護費了。

    至於說到福山花俊之前說的,看在欠款已經還清的份上,過節一筆勾銷,黑木三郎壓根就沒有想要聽進耳中。

    眼前這個混蛋,可是打過自己,這筆賬還沒跟他好好算呢!

    「我說遠藤陽平,你盤下這個畫館是要做什麼的?」

    「繼續開畫館吧!」楚牧峰平心靜氣說道。

    「哦,還是畫館嗎?」

    黑木三郎點點頭笑道:「畫館好啊,這可是高雅文化,能開得起畫館的都是有錢人。」

    「這樣吧,你只要每個月給我五塊日元,我就保證你的畫館沒人敢來搗亂,你也能在這條龍星街上,安安心心地賺錢做買賣。」

    「你這是在收取保護費嗎?」楚牧峰眉角斜揚冷聲問道。

    「對,你說的很對,我就是在收保護費。」

    「遠藤先生,你當福山花俊為什麼着急將畫館賣給你?當然是因為他欠我的錢。」

    「可你不要覺得他欠的錢就只是賭資,還有治安費呢?你想想,每個月拿出來點保護費就能保的平安,為什麼要不給呢?」黑木三郎嘿嘿笑道。

    既然這傢伙是來做生意的,那自己就有的是辦法拿捏!

    哼,竟然敢打我黑木以後有得你哭的!

    「我以為他已經將這事擺平,看來還是沒有。我要是說不給呢?」楚牧峰上前一步,冷漠地問道。

    「不給?」

    黑木三郎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獰笑道:「你要是說不給的話,我可就不敢保證你這裏還能安然無恙的做生意。」

    「沒準哪天就會被人潑了污水,又或者是失火呢!」

    「八嘎,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楚牧峰憤然喝道。

    「不不不,這不是威脅,而是善意的勸告。」黑木三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沒錢了。」楚牧峰漠然說道。

    「沒錢不着急,我可以給你時間,畢竟你也剛剛買下畫館不是,咱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人。」

    「這樣吧,給你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我會再來,到那時必須給我把半年的保護費準備好。」


    「要是沒有,嘿嘿,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咱們走!」

    說罷,黑木三郎轉身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幾個浪人則緊隨其後。

    「牧峰哥,這幫傢伙太可惡了,要不要殺了!」血鳳目露煞氣,低聲說道。

    「殺了?」

    楚牧峰搖搖頭,平靜地說道:「他們不能動,有他們在,反而是咱們的一種掩護。」

    「要是說咱們這裏將他們收拾掉的話,這層保護衣就會被揭掉。何況,他不是說了一周之後嗎,你覺得咱們能在這裏待上一周嗎?」

    「嗯,這倒也是。」血鳳釋然。

    一個星期之後,沒準楚牧峰早就離開這裏。

    至於說到在這裏花掉的錢,是沒有辦法和姜國儲的價值相比的。

    再說這裏的錢都是從經費中支取的,不要楚牧峰來當冤大頭。

    「那這裏現在就歸咱們了?」血鳳掃視向四周躍躍欲試地問道。

    「對啊,你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吧!」

    楚牧峰對牆壁上的畫卷,前後院的佈局是沒有多少興趣的。

    「牧峰哥,其實你有沒有注意,咱們這家畫館是一處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呢?」血鳳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那條河忽然間說道。

    「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想說,咱們撤退的時候,可以從水路吧?」

    楚牧峰其實早就想過這事,那條河的確是可以利用上的。

    畫館和河流的直線距離很近,真的是很近,也就是六米遠,但問題是這六米沒有任何遮掩物,你要是說噗通一聲跳下河逃走根本不現實。

    真當那些島國軍人都是擺設嗎?他們要是看到你跳河逃走的話,會無動於衷?

    要是從畫館開始挖掘地道的話,時間和人力上也是難以做到的。

    所以楚牧峰想到這個後當時就給否決掉。

    「我說的不是咱們這裏,咱們這家畫館是有點麻煩,可要是換成拐角處的那座酒館呢?」血鳳抬起下巴挑過去。

    酒館?

    楚牧峰順着血鳳的雙眼看過去,眼前頓時一亮。

    沒錯,那家酒館倒是可以做文章。

    誰讓那家酒館就建造在河流之上,甚至有一部分走廊就是在河流上懸空建造的,如果說能借着那家酒館當做掩護的話,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先摸摸那家酒館的底細吧。」楚牧峰眯了眯眼道。

    「嗯!」血鳳點頭道。

    「好了,抓緊將這家畫館裏里外外都收拾下,這可是咱們的畫館嘍。」楚牧峰跟着笑道。

    「老闆,你就放心吧!」血鳳應聲道。

    ……

    三月二十六日。

    華棟在家中收拾妥當後,一如既往地早早出來,在街道口的早攤點吃早飯。

    只是今天他剛坐下來,還沒有來得及動筷子的時候,眼前就坐下一個男人。

    「先生,能借個火嗎?」

    當這句問話冒出來的瞬間,華棟神色一僵,仿若被電擊。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抬起頭來,咧嘴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抽煙。」

    「不抽煙?你的指甲蓋都黃了,還不抽?」

    「指甲蓋黃是病。」

    「有病得早治啊。」

    「謝謝關心!」

    「嗨,碰到一個不抽煙的,真沒勁,這煙癮犯了,難受的很啊!」

    男人說着,就站起身來向前走去。

    桌面上三個沾着茶水寫出來的字悄然化於無形。

    逸仙居。

    三分鐘後,華棟吃完早飯,將錢放到桌上後,衝着老闆喊道:「桂叔,錢放在這裏了。」

    「好嘞。」

    華棟這就起身開始向前走去,他沒有東張西望,這條道路,這附近的所有道路和建築,對他來說就是烙印在心裏,閉着眼都不會走錯。

    所以說他也清楚逸仙居在那裏,他惟一感到有些吃驚的是,竟然真有特使來了。

    自己這個暗子總算被激活了。

    雖然說唐敬宗已經和自己聯繫過,並且說了讓自己無條件的服從前來做這事人的命令,但在華棟的心中還是還有些意外的。

    他意外的是,總部來的人居然這麼快!

    「華記者,你這是要去上班嗎?」

    「是啊,不上班可沒薪水拿哦!」

    「劉大媽,您慢點,小心路滑!」

    華棟真的就像是在逛集市似的,路上碰見的所有人都認識。

    沒辦法,都是在這條街附近住着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算是再低調都會被看到。

    既然那樣,倒不如扮演起來一個熱心腸的角色,這樣也能更好的搞到情報。

    就在這樣的閒聊中,楚牧峰很快就從巷子裏走出去,前面就是逸仙居。

    所謂的逸仙居是一座茶樓,他這個時間點過來,茶樓裏面吃茶的人有很多。

    不要覺得這裏是茶樓就是只能喝茶,那樣的話就大錯特錯,能喝茶還能吃飯,這才是逸仙居。

    用逸仙居老闆的話說,只要能掙錢,幹什麼都成。

    這時間點正是逸仙居上客的時候,來來往往有很多人。

    華棟進來後,就直接衝着前面那張桌走過去,坐到剛才對暗號的那人面前。

    沒錯,剛才的那番話就是聯絡暗號。

    「請問您是?」

    華棟小心翼翼地問道。

    即便是已經對過暗號,他都沒有說完全相信對方,整個人的神經是處於緊繃狀態。

    「我是農夫。」楚牧峰露出潔白牙齒一笑。

    農夫!

    那就沒錯了!

    唐敬宗的密報中,說的對方就是農夫。

    至於說到楚牧峰的姓名和職務,是沒有說出來的。

    對方承認是農夫,那就是他了!

    「您好,我是第二組的組長華棟,奉命聽候你的安排!」

    華棟壓低聲音,坐在角落中的他們,在這種吵吵鬧鬧的環境中,基本是沒人會聽到。

    「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有合適的嗎?」楚牧峰吃了個小籠包後問道。

    「有的,請跟我來!」

    「好!」

    華棟很滿意楚牧峰現在的舉動,因為要是換做他非要在這裏談話的話,華棟是不可能說離開。

    但那樣也未免有點太危險,畢竟是人多嘴雜。

    現在楚牧峰主動要求離開,這種謹慎的態度,還是讓華棟感覺到安全的。

    華棟帶着楚牧峰來的是附近的一座公園。

    這裏很安靜,幾乎沒什麼人。

    兩個人坐在一條長椅上,華棟側身看着近在眼前的楚牧峰,冷靜地說道:「我已經接到唐處長的命令,您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你知道姜國儲吧?」楚牧峰看着面前的河流問道。

    「知道!」

    華棟點頭應道:「我接到的命令中就有搜集姜國儲的情報,所以說對這個人我也是有所了解。」

    「根據目前掌握的資料,姜國儲已經被特高課那邊抓捕,目前主審他的人是特高課的少佐宮崎思峻,至於說到更加具體的情報暫時不清楚。」

    「嗯,你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掌握這些情報已經很難得!」楚牧峰讚嘆了一句。

    這不是虛偽的誇獎,而是發自肺腑。

    畢竟姜國儲是誰,華棟之前是一無所知,就算是調查到姜國儲是俞無疆的秘書,也不可能說連宮崎思峻是誰都清楚的。

    華棟能做到,就說明他是有能力的。

    「難道說咱們這次的任務就是姜國儲?是要滅口還是要營救?」華棟一針見血的問道。

    只有這兩條道路。

    「營救!」

    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楚牧峰特別認真地說道。

    「咱們這次的任務就是全力以赴營救姜國儲,他是咱們軍事情報調查局安插在俞無疆身邊的眼線,如今被逮捕,肯定會遭到審訊。」

    「但處座的意思,姜國儲肯定不會背叛,所以咱們必須要想辦法營救出來!」

    「是。」

    華棟低聲領命後挑眉問道:「那我下面需要做點什麼?是安排人繼續搜集情報,還是說通知第二組的人全都做好準備,隨時備戰。」

    「備戰嗎?」

    楚牧峰緩緩說道:「備戰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這樣做。」

    「因為只要選擇硬上,咱們就有暴露和被包圍的危險。這裏畢竟不是別的地方,是偽滿洲國的地盤,是島國的勢力範圍,他們擁有着絕對的話語權。」

    「選擇用強,很有可能把咱們都搭進去的。」

    「是,我聽您的!」華棟恭敬說道。

    「你現在有兩個任務,第一給我繼續搜集宮崎思峻的情報,姜國儲的不要去管,他的沒有什麼好搜集,只要是有關宮崎思峻的,越多越好。」

    「是!」

    「第二就是你既然對這裏很熟悉,就想辦法制定出來一條撤離路線。」

    「當然可以的話,多準備幾條,到時候我來定奪用哪一條合適。」楚牧峰跟着說道。

    「明白!」華棟點頭道。

    「以後要找我的話,就去龍星街的花吉畫館,你知道嗎?」

    「花吉畫館?知道,可那裏不是島國人的畫館嗎?」華棟略帶疑惑道。

    「那裏已經被我買下來!」楚牧峰隨意說道。

    「是!」

    華棟當場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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