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白歡歡愣住。
「三個月期限,從現在開始,快點。」
溫言不耐煩的說道。
白歡歡撇撇嘴,只好俯身開始給他上藥。
他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這區區藥酒怎麼行。
她狠狠蹙眉,雖然……她和他的緣分已經盡了,可不能見死不救。
萬一耽誤了救治,右手廢了怎麼辦?
「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不去。」
「你不去老娘就不答應這三個月的條件了,我活該欠你的!感情的事情,願打願挨,我逼你喜歡我的?」
白歡歡瞬間來了脾氣,急吼吼的說道。
溫言聽到後狠狠蹙眉。
這個白歡歡,膽子實在太大了!
他完好無缺的左手壓在她的肩膀上,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推倒在床上。
男人陽剛的氣息逼近,瞬間讓她乖巧了很多。
「你幹什麼?」她狠狠蹙眉。「你的確沒有逼我喜歡你,但是你一步步勾引我,讓我徹底淪陷。你就是個感情騙子,玩弄了我,還拿了錢走人?你在外逍遙的躲了一年,卻讓我在這一年內夜不能寐,你
說……你是不是罪大惡極!」
「我……」
白歡歡被逼問的啞口無言。
她怎麼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現在早已無話可說。
她只想儘快擺脫溫言,他已經結婚生子,和她早已是兩條路上的人。
她要是再和他糾纏不清,兩個人都會犯錯。
如何能讓溫言心甘情願的放過自己,只有答應他這荒唐的條件。
三個月為期……
她還記得,當初和阿言也是這樣打賭,但最後阿言輸了。
她也記得,獻身這一招也對阿言試過,他們性格迥異,靈魂也各不相同,但到底……是一個人的潛意識。
所以,她剛剛也是在賭。
而事實證明,她贏了。
三個月後,她想自己也是最後的贏家。
溫言見她不說話,眸幽暗,鬆開了她的身子。
「換衣服,去醫院。」
白歡歡點點頭,見他離開再次換上衣服。
兩人連夜來到醫院,她給他掛號骨科,沒想到他卻把自己推入病房,讓醫生看看她的腳踝拉傷。
「喂,你的傷比較嚴重。」
他的右手都快腫成饅頭了。
「閉嘴。」
他惡狠狠的說道。
白歡歡無奈,只好乖乖閉嘴。
醫生笑了笑,道「沒事沒事,貼點藥膏就好。男人嘛,可不能對老婆這麼凶,女孩子要寵愛的。」
「醫生,你誤會了,我可不是他老婆。」
「那一定是男女朋友,你們啊,有夫妻相!」
醫生笑嘻嘻的說道。
白歡歡有些尷尬,還想解釋,卻被溫言打斷「你既然沒事,還不過來照顧我?」
「哦哦,馬上。」
她趕緊過去端茶遞水,陪他拍片。
沒有傷到筋骨,只是皮下組織淤血而已。
不過這手近日不能提重物,連長時間握筆開車也不可以,生活起居可能也會有很多的不方便。
「生活起居?比如呢?」
「比如穿衣服啊,手指使不上力氣啊。洗澡擦不到後背啊,或者上廁所提不起褲子。」
「額……」
醫生,你是認真的,已經這麼嚴重了。
「要注意,這手傷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可是右手!」
「多謝醫生了。」
溫言淡淡的說道。
白歡歡聽他這寡淡的語氣,好似根本不放在心思。
那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疼到現在,腫成包子了,也沒見喊疼的。
從頭到尾,就是蹙了蹙眉頭,現在更好,連眉毛都不皺了。
她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故意的,他是不是故意弄傷手,好藉此使喚自己?
他的手包紮了一下,全都是紗布,醫生叮囑最好不要見誰,因為有的地方已經破了皮,很容易感染。
也要每天換藥膏紗布,如果不來醫院在家裏也可以。
厲訓是醫生,她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簡單的醫治。
打道回府的時候,白歡歡犯了難。
「我給你在附近找個高級酒店嗎?不過我沒什麼錢……」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住你那兒。」
「我那兒?我就一張床,你想幹什麼?你別忘了,你是有身份妻室的人,你要對我幹什麼?「
「我睡床,你睡沙發。」
「……」
「我行動不便,你要照顧我,把我一個人丟酒店什麼意思?還要我付住宿費?」
「我可以給你找護工啊!你比我有錢,你還壓榨我?」
「作為一個罪人,麻煩你有贖罪的自覺。」他不咸不淡的說道,看着白歡歡差點沒狗急跳牆的樣子,強忍着笑。
以前都是她把自己吃的死死地,自己天天跟個受氣小媳婦一樣。
如今……也能換換角了。
這感覺……也不賴。
白歡歡暗暗磨牙,在安靜的車廂里,磨牙的聲音格外清脆。
要不是醫生囑咐歷歷在耳,她真的很想一腳把他踹下去。
「好,算你狠,你睡床,我睡沙發!」
她開車回去,第一件事是打了一份文件丟在他面前。
「這是什麼?」
「合約,三月為期,期限一到我們互不相欠。你要是再拿以前的事情來找事,就別怪我翻臉無情。我欠感情債,我還。你收下了,也該到此為止。」
「三個月後,我們會怎樣?」
他抬眸,聲音低沉沙啞,眸幽寂。
白歡歡對上他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潭,幽不見底。
她捏緊拳頭,手背青筋暴跳,關節分明,可見多麼用力。
她提起全部的勇氣,一字一頓的說道。
「三個月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見了面也別打招呼,就當陌生人。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各自安好,互不相欠。」
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
說的好生輕巧。
溫言抿了抿冷薄的唇線,渾身上下都縈繞着凜冽的氣息。
白歡歡呼吸都提了起來,怕他瞬間爆發。
他自從第二人格出來後,情緒一直很不穩定,也難以控制。
可他什麼都沒做,良久開腔。
「白歡歡,第二人格很久沒出來了。」
「什麼?」
怎麼好端端的扯到了第二人格?
「你和他,關係好嗎?應該不像我們這樣僵硬?」
「你到底想說什麼,現在就事論事,再說我們之間的事情!」
他沒有在說什麼,在文件上簽了字。
白紙黑字。甲方溫言,乙方白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