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寰問的第一個問題是:「東西是活的還是死的?」
陳啟河漫不經心地回答:「死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首-發→【追】【書】【幫】」
戰寰問的第二個問題是:「是人的,還是動物的?」
陳啟河這回的眼神便有點不一樣了,帶着審視意味了起來,緩緩回答道:「人的。」
問到這裏,戰寰對紅布底下的東西是什麼,已經有了大致的輪廓了解了,但是他還是很好奇,為什麼陳啟河會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送這麼一份大禮出來,難道不擔心他對慶城的站隊問題有所探究嗎?
戰寰問第三個問題,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特意關注了陳啟河的視線是飄向哪裏。
「東西是內臟還是四肢?」
陳啟河視線飄忽,眼中的驚訝再也掩飾不住,但是這一切卻被他很快地用僵硬的笑容來掩蓋了失態,他回答道:「內臟。」
「那麼,我的答案已經出來了,這個盆子上面,紅布下面的是心臟,還是一隻喪屍的心臟,並且這隻喪屍,或許和陳老您的關係匪淺。」
啪!啪!啪!!!
三聲極為響亮的掌聲,陳啟河的笑容極為勉強,但仍舊笑得很是高興又喜慶:「不愧是寰少,你猜對了,這就是一隻喪屍的心臟,而這隻喪屍是我的兒子。喪屍病毒爆發的時候,他正在渝城和一群朋友開派對,被咬了之後害怕了,跑回家躲了起來,誰知道後來還是變成了喪屍。」
說到這裏,陳啟河很是感慨:「我那個不學無術的兒子,死了也就死了,但是竟然屠殺了別墅裏面的所有人,整整幾十口的人,就這麼被他害死了。」
後面的劇情,猜也猜得出來,無非就是陳啟河知道消息後帶着手下回家,清除了別墅裏面的所有喪屍,活捉了他兒子,然後將他自己的親生兒子給擊斃了,最後還取出了心臟。
「您不怕感染?」
喪屍的血液也是具有傳染性的,只不過現在人們還不清楚,感染率有多高而已。
陳啟河卻在聽到了戰寰的這句話後,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小張啊,把紅布掀開來,給寰少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
張特助得了命令,上前幾步,將紅布掀開來,餐桌上面的所有人,在看到紅布下面所掩藏的東西時,都驚住了。
鮮紅心臟被放置在一個四四方方的透明小盒子裏面,盒子是密封的,裏面猜測應該是真空環境,而心臟的鮮活程度,像是還活着,還在人的胸口中。
「陳老,你這是,做什麼?」
陳啟河拄着拐杖站起來,面對戰寰侃侃而談,語氣甚是驕傲!
「我啊,以前是上過戰場的,死在我手裏的人啊,那是數都數不清楚了。你們可能看着害怕,但是這種東西對我來說,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我的兒子不聽話,但是他總歸是我的兒子,所以呢,我就想了這個辦法啊,好將我的兒子,永遠地留在我的身邊,你們說,我的這個想法是不是很好?」
「後來啊!我手底下的那些研究人員跟我說,這盒子就是個潘多拉的盒子,要是打開了,裏面的病毒沾染到人的血肉,還是會有致命感染性的!我突然想起來,既然我兒子的心臟能夠被裹在這麼一個小小的真空盒子裏面,那麼是不是其他喪屍的身體各個部位也可以?是不是代表着,這是新型的液體子彈呢?」
陳啟河做了個炸彈爆炸的動作,笑眯眯,眼底帶着熱烈的瘋狂。
「多好看啊,殺傷力多高啊,寰少,戰老那邊,老是催促着我們慶城要趕緊研製出新的,殺傷力強悍的武器出來,可是哪兒有那麼容易啊!這個研製武器又不是生孩子,爽一下就有了,你說是不是?」
陳啟河的這個比喻很是下流,偏偏他還覺得自己說的很貼切,朝餐桌上面剩下的唯一一個女人,唐雪夕,投去了一個曖昧不清的眼神,嚇得唐雪夕差點當場便躲到戰寰的身後去!
戰寰察覺到了這一切,起身走到唐雪夕身邊,微微側身,擋掉陳老投射過來的視線,幫唐雪夕倒了杯茶後,瞭然道:「所以,陳老,你就想到了,將喪屍身上的某些部位,做成真空子彈,然後用來高價售賣給那些有需要的買家,是嗎?」
「寰少果真是聰明人,一猜就猜對了!我呢,就是這麼想的!不過呢,這個計劃現在還在研製的過程中,還沒有成功。」陳啟河笑得滿臉褶子,激動道:「我就是見到了寰少你,就跟見到了戰老一樣,想着給寰少看看,滿足滿足我這個老頭子,想要炫耀的心情!」
圍觀群眾一號的越修朝起瀾丟了個眼神,心內冷哼:還炫耀呢,就是個變態狂,這種武器要是研發出來,誰敢用?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人都給弄死!他看那些敢用這種武器的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傷人傷己,萬一到時候病毒擴散的範圍沒有辦法控制,或者是在研製的過程中,喪屍病毒進一步變異,弄得最後是真的連解毒試劑都弄不出來,搞得整個人類死絕了,那就搞笑了!
「呵呵,那還真的是,挺有想法的……」
戰寰皮笑肉不笑,陳啟河向他們介紹了東西的來歷,還有將來會使用的用途,但是他腦子裏面想到的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陳啟河特麼的就是個瘋子!
他必須要找到陳啟河的研究室,一舉搗毀,否則,一場更大的災難,有人類親手製造出來的災難,將席捲整個人類社會!
陳啟河看向戰寰,笑得神秘莫測,「寰少,時間不早了,飯菜也用過了,我安排小張帶你們下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再安排一輛車載着你們到處去玩玩,我們慶城可好玩了,絕對和你們見過的所有城市都不同!」
陳啟河雙目滄桑,縱使是笑着的,那也透着一股子陰冷,仿佛在暗處的毒蛇,伺機找着機會便會衝上來,一把將獵物咬死!
戰寰被他盯着,感覺極為不舒服,忙道:「那就多謝,陳老的款待了。」
當天晚上,談書潤的房間,很是熱鬧!
越修喋喋不休地將白天在餐廳見到的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越越,而後,激動道:「你是沒有看到那時候,那個陳老的眼神啊,就跟神經病一樣的!我看啊,這個喪屍,也不是那些死了又復活的人才是,他們有的只是運氣比較不好,倒霉地被咬了,然後被喪屍病毒感染,這才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但是像陳老那樣的人,完全就是活着還不如死了,人類的臭蟲!這種活着的喪屍才更加令人噁心,覺得更加恐怖!」
起瀾倒了杯水,笑道:「行了,你什麼時候變成哲學家了。把水喝了,讓你的嘴巴歇會兒吧你!你這麼喋喋不休的,書潤估計要被你吵醒了!」
越修接過水杯,一把將水喝了個精光,抹了把嘴角,認真道:「要是真的能把書潤給吵醒了,那我說上一百遍也沒有關係!但是你說,書潤這都睡了多久了,醫生也說沒有任何傷口,那為什麼還不醒過來?是不是打算不醒過來了,就這麼睡着啊?」
「去你的!別胡說!你也不想想,咱們這一路經歷的事情,有多嚇人,這要是擱在隨便哪個小姑娘身上,指不定就崩潰了,書潤能一路上來,出主意幫忙,就已經很不錯了!」
起瀾嫌棄地瞪了越修一眼,說道,「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好好滴休息會兒,你還不讓人家舒心地睡會兒了?你還是書潤的朋友嘛你!」
「哼!當然是!我不和你說了!」越修看向越越,也跟着他蹲到了床沿邊,小聲跟書潤嘮嗑,絮絮叨叨:「書潤啊,我們沒有能夠立即回到北城。因為一些意外,來接我們的直升機被迫在慶城降落了,駕駛員也被看管起來了,我們身上的武器本來就不多,現在更是全部被繳走了!手無寸鐵,待宰的羔羊!」
越修哀嘆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他不能這樣喪失鬥志,萬一她聽了,覺得沒有希望,更加不想要醒過來了,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一點兒,越修忙激動道:「對了,書潤,你知道慶城是哪裏嗎?就是那個有很多很多火鍋的地方,天府之國呢!你醒來吧,快點兒的,到時候,咱們可以自己鼓搗鼓搗,吃個鴛鴦鍋,你覺得怎麼樣?」
話音未落,起瀾便哈哈哈笑了起來,很不給越修面子地嫌棄道:「你啊,可算了吧!還鴛鴦鍋呢!說不定書潤本來是要醒過來的,結果聽見你這麼一說,又覺得,還是繼續睡着吧!誰想跟你鴛鴦啊!自作多情!」
越秀惱羞成怒:「去你的!起瀾!你再亂說!我就把你小時候的糗事說出來!」
看着越修和起瀾兩人聊得那麼嗨,越越覺得很有趣,他弄不懂,如此瑣碎的事情,有什麼可聊得如此開心的,難以理解。
他捏了捏談書潤的手掌心,近乎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飄散出來的甜美氣息,特別是手掌心上被割傷的地方,那裏的味道尤其濃烈,他想,這世界上最好的味道,怕就是談書潤身上的這股香味了。
時間一點點地過,夜色漸生起了涼意,起瀾受不住,拎了被子直接在沙發上面睡着了,而越修和越越一人一邊,看護着談書潤。
越修想要跟越越說說話,但是越修見他總是沉默着,眼神除了定在談書潤身上意外,哪兒都不去,越修想了想,覺得他還是不要去自找無趣,也就算了。
越修握住了談書潤的一隻手,感嘆道,他還以為談書潤那麼彪悍和不服輸的性子,跟個女漢子似的,是不會生病、不會受傷、不會痛苦難過的。
但是,竟然就這麼病了,她昏迷了這麼久,不知道的話,還真的就很像是睡着了。
他們剛剛找銅雀閣的管家借了點水,沾濕了紙巾幫她擦了擦臉,收拾了一下,現在看起來,白白嫩嫩的圓嘟嘟的臉,睫毛彎彎的,唇色粉.嫩,很是乾淨!
談書潤每次都笑,以至於今早,在龍城別墅那裏,他突然看到她疼得默默流眼淚的樣子,心裏就一陣陣地難受,明明疼的是她,他卻覺得,他的心裏也跟着疼了起來。
越修握着她的手,真的很難受極了,她為什麼哭都不願意哭出聲,憋着多難受!
幸好談書潤她沒事,越修就是這麼想的,比任何事情都要來得萬幸。
若是她出了事情,他都無法相像自己會變成如何瘋狂變態的模樣,越修看向對面的越越,而他對面的這個男人,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他必須得對越越表達一下佩服之情。
畢竟談書潤是在越越的懷裏面暈過去的,那時候的狀態就跟死了沒有差別。
她就癱在那裏,一動不動地像尊泥娃娃,然而越越竟然能面不改色地為她綁好繩索,送她上直升機,而後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在越越他的視線之內,再回過頭去阻攔那群火屍!
這得有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夠做到!
越越就是那種心理素質極強,就算有上千柄槍桿子對着他的腦袋瓜子,也能毫不動容地站定原地不動,最後還能將槍口精準對準敵人的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