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萬大頭皺着眉點頭,對於海霸王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那人在平城時也不怎麼樣,沒想到落到他們手裏卻是變了個人似的,像是擺脫了鉗制般,那猛得,一拳就把人給打趴下了,雖然為賭坊創造了很大利益,可萬大頭卻有一種深深的危機感,不知道留着他是對是錯。
幾人旁若無人的商量着,殊不知,他們說的一切被房頂上的人聽了個清楚明白,只見來人不動聲色,靜靜的趴伏着與天色融為一色,他牢牢的趴在上面,儘管瓦片上面早就因為滴落的雪花變得濕滑冰冷,儘管天空中的落雪淋在後背上積累消融,冰寒的雪水打濕衣衫,儘管寒風凜冽,他仍是不動不山,仔細的聽着,直到下面房間裏的女人重新進入,一片歌舞之聲,他才就悄無聲惜的退了去。
來時無痕跡,去時無蹤影,在他趴伏地方被雪花重新覆蓋,天地一色,寂靜無聲,仿佛此人從未出現過。
與此同時,遠在寒光鎮外的酒肆里,幾人進了酒肆後的客房,吳掌柜帶着店裏的小夥計給屋裏添置了幾個火盆子送上熱火,拿着賞錢一臉笑意的出去了。
門合上,那兩個始終帶頭帽子的人把斗篷摘下,豁然露出裏面清麗的人兒,正是連夜飛奔而來的蕭茗與蔣香媛,其他人更不用說了,領頭人是石亭玉,夏小八與莊鳴,還有六人石亭玉的護衛們,夏一到夏七。
幾人臉上儘是風霜之色,人命關天,他們是一路飛奔而來,終於在今日午時趕到這裏,又坐上了這裏四海鏢行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詳裝商隊,由蕭茗出手給幾人變換妝容,才有了剛才酒肆里的那一出。
不止是石亭玉幾個妝扮一翻,就是蕭茗與蔣香媛二人也是男裝打扮,在臉上塗上了藥物,使臉色蠟黃,看上去就像是營養不良的小青年。
夏小八小心的撕下臉上那一塊黑色的胎記,這是蕭茗給他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黑呼呼的一塊兒,貼在臉上還真的像一塊天生的胎記,好用到爆,本着循環使用的原則,他把此物收進了懷裏,又把腰上厚重的金鑲玉腰帶換下來,他對這東西可不敢恭維,又重又不舒服,活動中的金元寶,害他老是擔心掉了,不過按蕭茗的說道,出場要帥,姿勢要風騷,所以他忍了,想到剛才在酒肆里他一鐵錘下去就把那木門給踢飛了,那力道使得可真叫一個暢快豪氣,那些人的眼神全被他這一根腰帶給吸引了,個個如狼似虎,流着哈喇子,恨不得吃了他一樣,他不厚道的笑了。
夏三悄身從門外進來:「門外有人守着咱們。」看來他們已經成功被人盯上了。
「不用管他。」石亭玉說道,自行在水盆里擰了毛巾遞給了蕭茗,動作自然隨意,對他這樣的舉動其他幾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半個月趕路飛奔,蕭茗一路上都是跟着大家的隊伍前進,雖然面上不顯,可石亭玉仍然是瞧出了蕭茗的隱忍,心裏面對她即是佩服又是憐惜,短短半個月時間,蕭茗的身型變得消瘦起來,原本養起來的嬰兒肥也消失不見了。
其實消瘦下去的不止是蕭茗,還有蔣香媛,因着一路上擔憂哥哥蔣四海的蔣香媛,比蕭茗還要消瘦得厲害,神情憔悴不堪,只可惜在石亭玉眼裏只看得見眼前的蕭茗,其他人哪怕是瘦成了紙片他也會瞧不見的。
「魚兒上釣了。」夏小八喜道,看來他今天表現好,成功的吸引了別人的注意。
「也不知道大哥怎麼樣了。」蔣香媛憂愁道,時刻擔心着大哥蔣四海的安危。
「小妹放心,大哥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獨眼莊鳴安慰道,只可惜他的安慰更顯得蒼白無力,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從收到消息起他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趕往此地,沿路上不斷有消息命令發出,令各地鏢行分局迅速組合人手趕往西北支援,若是大哥二哥有個萬一,他一定會把整個西北攪個天翻地覆,手刃仇人,屠他滿門。
他們結義三兄弟相逢於危險之時,共同攜手渡過了那段最艱難痛苦的歲月,不似親兄弟更甚並生。
西北分局的兄弟無時無刻的打聽着,在他們來的路上消息不斷的傳來,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他們還未到達寒光鎮之時,兇手已經被找了出來,是寒光鎮是的一窩強盜,大當家的姓塗,在石家退走西北之後,這姓塗的就冒了出來,迅速發展壯大,占鎮為王,明目張胆的打劫往來商戶,不止是蔣四海所在的商隊,還有幾家大型的商隊也未能倖免。
蔣四海重傷逃逸,不知所蹤,石大河被俘,被迫在一家賭坊里打生死擺台,連勝十場的海霸王,凶名赫赫。
比起失蹤的大哥,石大河雖然暫時無礙,可性命捏在別人手裏,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分局的兄弟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二當家在擂台上幾經生死,卻無能為力,賭場裏守衛森嚴,對進出之人進行嚴格的盤查,除了銀子之外的任何東西都不能帶進,是以他們勢單又力薄,只能幹着急。
石大河有了消息,可蔣四海任還是沒有任何音訊,西北地大苦寒,人海茫茫,他們又要到哪裏去找一個重傷之人。
「蔣大哥一定會沒事的。」蕭茗看着傷心難過的蔣香媛,只得抓着她的手安慰給她力量支撐,殊不知,她與莊鳴一樣,這個安慰同樣的蒼白又無力。
夏二與夏四幾人站在窗口小心戒備,屋內幾人被蔣香媛悲傷的氛圍感染了,靜默着沒有說道,突然夏二所在的窗戶有了響動,只見夏二輕手輕腳的把窗戶支了起來,一個身影迅速的鑽了進來。
來人刀疤臉,一雙大小眼丑得驚人,可不就是晚間酒肆里的那個丑得讓人要懷疑人生的刀疤臉麼,只是蕭茗與石亭玉等人見着刀疤那張醜陋的臉並沒有多驚奇,更沒有害怕,夏小八更是喜出聲來。
「五哥回來了。」夏小八歡呼的叫了一聲。
五哥?夏五?刀疤臉,這只是蕭茗的傑作,蕭茗除了是醫者還是一位很好的化妝師,她利用她的特長醫術,把夏五裝扮一翻,在臉上勾勒出一條逼真的傷疤來,雙眼弄成了一大一小,在她的手筆下夏五簡直是丑出了天際,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把石亭玉等人驚呆了,真是沒想到還有這種神操作,就算是安氏與夏忠全在此也不見得能認得出此人是他們的兒子。
化妝師魔術手,丑到深處自然那啥了,雖然丑卻更能融入人群,試想一個醜人能幹些什麼?又凶又丑的人在西北這個民風彪悍的地方隨處可見,夏五比起他們來只是更丑了點,丑、狠厲是夏五的特色,這樣一個人讓人把重點放在他的臉上生不出懷疑之心來的人,所以說這叫大隱隱於世。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為了打探到更多的情報,夏五先他們一步,連夜奔走西北打探情報。
夏五並沒有換下偽裝,只是把探聽來的情報稟告石亭玉之後,又翻身進入黑夜,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他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