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章節)
蔣碧雲點點頭說道:「家裏就是需要一個像家朗這種靠得住的人,否則到了關鍵時刻豈不是亂套了?
反正我可從來沒有指望過小琳和阿昕,說實話,如果這場婚禮都讓我一個人操心的話,非累個半死不可,多虧了有家朗呢。」
蔣碧君抱怨道:「小琳和阿昕也倒罷了,就是玉婷和鄧老二又為自己的婚禮操了多少心呢?
昨天下午我給玉婷打電話,問他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沒想到她居然一問三不知,說是一切都是家朗在安排呢。
最可氣的還是鄧家,原本是他們的兒子娶媳婦,按道理他們應該多操心,可最後反倒像是咱們家娶媳婦似的。
你看看,酒店這兩層樓里到處都是陌生的面孔,還不都是鄧家的親戚?要不是家朗替他們操心的話,有誰管呢?
看鄧俊吉的意思好像出點錢就行了,這錢誰沒有啊,有錢也要有人去花才行啊,他們反倒成了甩手掌柜了。」
兩個美婦坐在那裏你一句我一句地夸戴家郎,雖然聽上去只是家庭主婦的閒聊,可戴家郎聽着卻很受用,原本心裏那點抱怨早就煙消雲散了,反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乾媽,你們就別誇我了,只要乾媽和董事長滿意,二小姐滿意,我也就放心了。」戴家郎假惺惺地笑道。
蔣碧雲笑道:「滿意滿意,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蔣碧君笑道:「接下來應該替小琳操心了。」
蔣碧雲擺擺手說道:「這個瘋丫頭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心定下來,我都懶得替她操心,我看她和仙玲好像都從來沒有考慮過結婚的事情,整天只想着怎麼紅呢。」
蔣碧君瞥了戴家郎一眼,說道:「你不是有意把小琳嫁給阿昕嗎?」
蔣碧雲猶豫了一下,怏怏說道:「我倒是這麼想過,畢竟知根知底的,雖說阿昕有點浮,可畢竟也是喝過洋墨水的人,兩個人倒也般配。
可沒想到阿昕好像對這件事並不積極,既然他這麼猶豫,我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實際上我心裏也明白阿昕為什麼猶豫。
很明顯,他可能看上了芸璐的女兒,小琳的相貌當然不能跟仙玲比了,沒想到阿昕這小子居然還是個以貌取人的人。」
蔣碧君一聽,氣憤道:「他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的,還真把自己當顆蔥了,怎麼?喝過幾年洋墨水就把人不放在眼裏了?小琳哪點配不上他?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有今天是誰給他的嗎?」
蔣碧雲擺擺手說道:「這種事也不能勉強,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他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小琳又不是嫁不出去。
不過,芸璐的女兒也未必看得上他,我倒是想成全阿昕,好幾次在芸璐面前委婉地提到過這件事,可人家直到現在都沒有給我一個準信,顯然,她對這件事也不積極。」
蔣碧君哼了一聲道:「阿昕這小子哪裏有點自知之明,剛才婚禮上你看他那樣子,一點出息都沒有,只顧着給那幾個女星獻殷勤,哪像是一個大戶人家見過世面的孩子。
說實話,我看着都丟人,你看看家朗,連那些女人跟前都沒有走去過,我看,阿昕這些年的書是白讀了,怪不得姐夫遲遲都沒有給他一個穩定的位置呢。」
蔣碧雲擺擺手,嘆口氣道:「讀什麼書啊,我還不清楚嗎?這些年也就是花着我的錢在英國遊山玩水泡女人了,要不是我讓他回來,他現在還在國外呢。」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我該盡的心意也盡到了,今後怎麼樣,那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蔣碧君嗔道:「也就是你心大,畢竟是乾兒子,你有必要這麼寵他嗎?爛泥巴扶不上牆也沒辦法。」
蔣碧雲嘆口氣道:「阿昕小時候還是很聽話的,最後悔的是不該送他出國,本事沒學到,倒是學了一身的毛病回來。」
蔣碧君哼了一聲道:「出國又怎麼了?難道都像他這樣?玉婷還是你的親生女兒呢,也沒有像他這麼廢物,即便建偉在國外幾年也知道學習,我看,就是種不好。」
蔣碧雲好像忽然意識到戴家郎的存在,聽妹妹說的難聽,急忙說道:「你瞎扯什麼?」
蔣碧君哼了一聲道:「難道我說錯了?反正我不看好這小子,所以姐夫上次說吧阿昕安排在我這裏工作,我一口就回絕了。」
蔣碧雲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沖戴家郎說道:「對了,剛才你來的時候,我跟碧君正說到你呢,繼堯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我就提前給你透露一下吧。」
戴家郎一臉狐疑道:「怎麼?董事長又有什麼事要給我安排嗎?」
蔣碧雲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跟在繼堯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很顯然也學到了不少本事,也應該有個位置讓你好好歷練一下了。
這不玉婷和鄧老二出去度蜜月了嗎?算算日子起碼要一個來月才能回來,而碧君的公司開業沒有多久,玉婷一走,她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所以,繼堯準備派你去碧君的公司當主管行政和人力資源的副總經理,碧君也沒有意見,她那邊正缺人呢,你剛才也聽見了,阿昕想去,她還不要呢。」
戴家郎坐在那裏聽姐妹兩拉家常,也插不上話,而蔣碧雲也沒有讓他走的意思,所以只能坐在那裏乖乖聽着。
好在他對姐妹兩的話題挺感興趣,聽起來倒也不太枯燥,起碼搞清楚了周昕在周家的地位,以及有關他跟周昕朱仙玲婚事傳聞的真相,心裏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
畢竟,蔣碧雲好像對他挺失望,也不再張羅他的婚事了,而蔣碧君壓根對他就沒有一點好感。
周繼堯那裏就不必說了,但凡周昕有點真才實學,憑着蔣碧雲的面子,周繼堯也不可能讓周昕整天遊手好閒。
這麼看來,周昕今後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帶水分的花花公子,怎麼也成不了自己的競爭對手,如果他不識時務的話,將來完全可找個機會把他從周家趕出去。
只是,戴家郎沒想到兩個美婦聊家常聊的好好的,卻突然就聊到了他的身上,並且還是他自己一直在琢磨着的工作問題。
不過,他聽完之後一點都不驚訝,周繼堯的這個安排在他的預料之中,並且明白這是喻後紅在周繼堯耳邊進過「讒言」結果。
只是沒想到蔣碧君好像對自己也挺賞識,更沒想到居然還是主管行政和人力資源的副總經理。
這麼一來,今後也就不用擔心周玉婷給自己使絆子了,畢竟,這個任命不僅是周繼堯的決定,同時也得到了蔣碧雲和蔣碧君的支持。
周玉婷現在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愚蠢也不可能跟自己的娘家人作對,媽的,這才叫天時地利人和呢。
蔣碧雲見戴家郎坐在那裏不出聲,一臉不解道:「怎麼?難道你不願意?」
戴家郎回過神來,急忙擺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既然是董事長的安排我當然要服從,我只是擔心自己不能勝任,到時候反倒讓蔣總失望呢。」
蔣碧君笑道:「這件事說起來是董事長安排的,實際上也是我主動問他要的人,我看好你,你也沒必要謙虛。
光是從今天這場婚禮來看,你的組織協調能力肯定沒問題,而這時做好一個行政工作的主要核心能力。
至於人力資源這一塊,你手下會有一個專業的經理協助,所以不必擔心,只要你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我認為你肯定能夠勝任。」
戴家郎笑道:「既然蔣總信得過我,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是全力以赴,不辜負蔣總的信任。」
正說着,蔣碧君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拿起來聽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說道:「姐,我晚上有點事,就不陪姐夫的兩個姐姐吃飯了。」
蔣碧雲擺擺手說道:「那你忙自己的去吧,晚上我讓家朗陪着家裏人一起吃算了。」
蔣碧君扭頭看看戴家郎,說道:「既然你這裏沒有問題,那就儘快來公司報道吧,眼下各種業務千頭萬緒,最缺的就是人,你來的第一項工作就是公司的招聘工作。」
戴家郎站起身來說道:「那我明天跟董事長交接完工作之後馬上就去報道。」
「站着幹什麼。坐呀,反正也沒什麼事,陪乾媽聊聊天。」蔣碧雲沖戴家郎招招手說道、
戴家郎只好又在蔣碧雲的身邊坐下來,鼻子裏嗅着乾媽身上的好聞的幽香,琢磨着要不要從側面問問梅向月的事情,以便揣度一下蔣碧雲的真實意圖。
「乾媽,今天累壞了吧,既然晚上還有飯局,為什麼不打個盹呢?」戴家郎一臉關切地說道。
蔣碧雲擺擺手,伸個懶腰,看看手錶,說道:「算了,過一會兒又要吃完飯了,要不是繼堯的兩個姐姐在這裏,我還真懶得陪呢,最近這段時間精神越來越不濟了,看來真是老了。」
戴家郎諂笑道:「乾媽,你要是說老的話,我媽就沒法活了,昨天我去看她的時候還提起你呢,我媽說你們的年紀差不多,可看上去你起碼比她年輕二十歲呢。」
蔣碧雲笑罵道:「你這猴崽子又在逗乾媽高興了,雖說你媽比我大幾歲,可也不會差這麼多啊,說起來,你媽這輩子應該吃了不少苦,否則也不應該這麼蒼老。」
戴家郎低垂着眼帘說道:「是啊,我媽這輩子好像就從來沒有休息過一天,這幾天住在醫院裏都閒不住,居然要幫着護士打掃衛生呢。」
蔣碧雲問道:「檢查了幾天了,到底查不出什麼病沒有?」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倒也沒有什麼大病,就是血壓有點高,還有腰肌勞損,醫生給開了一些藥,明後天就準備出院了。」
蔣碧雲點點頭,說道:「那就好,今後也別讓你媽干累活了,只要好好休息,這點病也算不了什麼,說起來我比你媽還嚴重呢,不僅血壓高,血糖也高,反倒沒有你媽的身體好呢。」
戴家郎急忙一臉關切道:「哎呀,乾媽,那你可要注意保養,少喝點酒。」
蔣碧雲擺擺手說道:「老毛病了,我也沒指望能養好,不過,今後我也不打算再瞎操心了,過些日子準備去國外療養一段時間。」
頓了一下問道:「現在你爸已經不在了,你哥也早就成了家,你媽回去豈不是一個人生活?」
戴家郎笑道:「這倒不會,家裏新房子已經蓋好了,今後我們就跟着我哥他們一起過日子。」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接你媽來城裏跟你一起住?」蔣碧雲問道。
戴家郎說道:「我倒是有這個想法,可我媽在這裏也待不習慣啊,她自己非要回去,我也沒辦法,以後只能接她來城裏玩幾天了。」
蔣碧雲點點頭,說道:「這倒可以理解,畢竟在一個地方生活了一輩子,一下子讓她離開也不現實,好在你今後生活條件會越來越好,多盡點孝心也就是了。」
頓了一下,像是不經意地問道:「我上次去看你媽的時候,她說你當年為了當兵不僅換了身份證,改了名字,連年齡也改小了兩歲,有這事嗎?」
戴家郎一愣,不清楚蔣碧云為什麼突然會提到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說道:「確實有這回事,不過,也不僅僅是為了當兵,也是我爸的意思,你知道我爸是入贅的,生的孩子應該跟我媽姓,所以,我們兄弟兩以前都姓王。
可我爸封建思想比較嚴重,以前是因為家裏窮,沒辦法,所以才入贅,可後來總覺得心裏不舒服,既然大兒子已經跟我姓了,所以就想讓我認祖歸宗,這才把身份證上的名字都改了。」
蔣碧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道:「這倒也不能怪你爸封建,即便是現在,男人還不都是一個想法?如果讓你的孩子跟母親姓,你恐怕也不願意吧?」
這個話題比較敏感,因為戴家郎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孩子目前都姓周呢,何況,嚴格說來他還要重新認祖歸宗一次。
不管他願不願意,他起碼是周繼堯的兒子,既然是周繼堯的種,那當然應該姓周了,不過,他忽然又想起了死去的父親,忍不住一陣傷感,心想,如果父親知道自己並不姓戴的話,豈不是死不瞑目?
「這個,最好還是跟父親姓好些吧?」戴家郎怏怏道。
蔣碧雲點點頭說道:「是啊,儘管現在的人都很開放,也想得開,但天地祖宗還是要敬的,一個人如果連祖宗都不認了,那還算是人嗎?」
「那當然,這一點我們農村人還是很講究的。」戴家郎嘴裏說道,心裏卻琢磨着蔣碧雲這句話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蔣碧雲好像也只是點到即止,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對了,你去碧君那裏工作的話,我倒是有幾句話要吩咐你。」
戴家郎急忙說道:「乾媽,有什麼話儘管說。」
蔣碧雲猶豫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凡是人就不可能沒有弱點,你覺得自己最大的缺點是什麼?」
戴家郎一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笑道:「乾媽,你這倒像是公司的招聘主管呢。」
蔣碧雲嗔道:「少打岔,你老實說,自己有什麼缺點,我就不信你自己不知道。」
戴家郎猶豫了一會兒,只好說道:「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太軟。」
蔣碧雲伸手就捶了戴家郎一下,雖然只是輕輕一拳,可戴家郎心中忍不住一動,因為自從認識蔣碧雲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對他「動手動腳」。
所以,總覺得有着某種特殊的含義,不過,他倒是沒有胡思亂想,說實話,蔣碧雲這一拳倒是有點像母親揪耳朵的意思。
「你倒是挺會給自己找缺點的,當然,心太軟成不了大事,倒也不能算優點,可你身上有個缺點很致命。」蔣碧雲說道。
戴家郎聽蔣碧雲說的這麼嚴重,一臉嚴肅道:「乾媽,說實話,我不是找不到自己的缺點,而是缺點太多,一時也不知道說哪一個,既然乾媽看出來了,你能不能給我指出來。」
蔣碧雲盯着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哼了一聲道:「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只能直說了,照我看呀,你的最大缺點跟繼堯一樣,就是太好色。」
戴家郎怔怔地楞在那裏,沒想到蔣碧雲竟然會說的這麼直白,不過,在蔣碧雲給他指出來之前,他可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有這個缺點。
儘管他已經跟好幾個女人發生了關係,但總覺得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每一個都有其必然性,並不是好色的結構,而是緣分使然。
「怎麼?難道你不承認?」蔣碧雲見戴家郎不出聲,質問道。
戴家郎明白蔣碧雲所謂的好色肯定跟自己和唐婉歐陽娟以及周玉冰的關係有聯繫,他已經毫不懷疑自己的「罪行」早哦就隱瞞不住了,但只要蔣碧雲不說破,他也只能裝糊塗,於是哭喪着臉問道:「乾媽?難道你以為我是色鬼?」
蔣碧雲嗔道:「我看也差不多。」
戴家郎嘟囔道:「乾媽,難道喜歡漂亮的女人就算是好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