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孫觀喊聲一起,其麾下賊軍立刻暴起了一陣陣轟天般的喊殺聲,天地如在抖顫,霎時間人潮如涌,朝着城門方向狂撲而去。 --.s.-o-。
孫觀為鼓舞三軍士氣,更是為首當沖,縱馬疾奔,口中喝道:「吾乃平陽飛天夜叉孫觀,王朗無義,投靠亂賊,此番特來救援!!城上快快開門!!」
就在孫觀喊聲起間,城上昏暗處驀然人頭涌動,不知出現多小人。孫觀頓是面色一變,只聽城上有人喊道。
「爾等小賊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來犯我奉高城,簡直就是找死,諸軍聽令!!放箭!!」喝聲一起,城上猝是亂箭飛落,因為正處黑夜,城上火光也是昏暗,孫觀部的賊匪都是躲避不及,頓是被射個人仰馬翻。混亂間,孫觀也被一根流失射中,正中右眼,痛呼墜馬。
射出那根箭矢的正是城上一員將領,眼看四下昏暗,他卻能一箭射中,可見他眼光極好。若是馬縱橫在此,定會一眼就認出了他,此人正是當年曾協助過馬縱橫攻打河東的陳式。
話說陳式本為劉岱的部將,後因劉岱認為他與馬縱橫有舊情,故調往與鮑信軍征戰,陳式不欲自相殘殺,故辭官回鄉,照顧老母。正好王朗賞識他,幾番相請之下,便在王朗麾下入仕了。
而在不久前,王小虎找到了陳式,而當年王小虎也在河東戰役之中,因而見過陳式,遂說明西門守將投靠了奉高城內的世家,今夜定會開門放賊人入城。陳式半信半疑,王小虎則依照郭嘉信中所教,讓陳式先暗中通知部署準備,另外可帶着精銳到西門一試,便可知其中虛實。而西門守將此人,正好也是個好高騖遠,貪財奸詐的小人,故素來不得王朗喜歡。王朗幾番想要剝離他的職位,但念他是舊部,加上近年行為大有收斂,因此遲遲沒有下手。陳式卻怕此人懷恨在心,倒真會被城內世家收買,遂聽從王小虎的勸說,領着精銳來到西門。那西門守將聽說陳式忽然引精銳過來,以為陳式發覺,本就緊張。後陳式來到敵樓,幾番細問之下,那西門守將便是滿頭大汗,口齒模糊,不慎露出馬腳,被陳式發覺,還來不及發作,就被勇猛的陳式擒下,不到一陣嚴刑拷打,他和他的心腹都招了供。陳式得知,又驚又怒,又因王小虎早說了,他們的軍師早有安排,王朗定然安然無恙。陳式遂當機立斷,立馬調來部署,又依王小虎所教,把城上燈火熄滅,只用幾根火把照明,誘惑賊軍來到時,再以亂箭射擊。
卻說眼下陳式一箭射中孫觀,孫觀倒地落馬,周圍賊匪見了無不大驚失色,連忙來救,可城上亂箭不止,落勢如雨,驟飛狂撲而來,賊匪拼死才把孫觀救出,其麾下部署折損極多。
另一邊,就在陳式伏擊孫觀部時。在鳳棲樓下,卻見有一如同鬼神化身的男人,坐騎赤烏神駒,手提大刀,一路馳騁,勢如破竹,那些世家人所謂的精銳,根本抵擋不住。正見馬縱橫摧枯拉朽般從前殺到後方,撞翻一片片人叢,倏然之間,從後追上其中一個大世家的家主,大喝一聲,飛刀就刺,那大世家的家主早被馬縱橫一聲暴吼嚇得魂飛魄散,還哪知躲避,迅疾就被馬縱橫一刀刺死。其餘的世家主眼看馬縱橫恐怖如斯,其中幾個,把持不住,嚇得痛哭流涕,連忙跪下投降。緊接着,隨着王小虎率兵殺到,局勢大定,世家人紛紛投降,再也不敢造反,馬縱橫令之跪倒兩邊。
卻見鳳棲樓火光盛放,忽然一陣狂風襲來,風助火勢,卻見猶如鳳凰一般在盛火中磐涅而生的郭嘉,風度翩翩,瀟灑絕倫,面帶笑容的跨步而出,飄飄然甚至有幾分神仙之態。跪在兩邊的世家人就像是在迎接他似的。
馬縱橫策馬趕到,震色道:「奉孝,接下來又如何?」
「去西門,此下陳式應該已給那孫觀重創,主公帶上宣高,可趁機收復這些賊子。」郭嘉悠悠一笑,笑得不止讓那些世家人心驚膽寒,還令王朗、臧霸、胡車兒等友方止不住地變色。
馬縱橫倒是毫不覺得奇異,若是郭嘉毫無佈置,他才覺得奇怪呢。馬縱橫遂是一震色,向臧霸喊道:「宣高,去取一匹馬,速和我前往西門!!」
卻說夜至二更,本是混亂的奉高城,迅疾之間,就平穩下來。而在西門外,隨着孫觀軍遭到重創,殺聲倒只有了陳式一方,賊子全都成了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
忽然,陳式面色一變,聽得一陣熟悉的蹄聲,過往他每當聽到這蹄聲響起,心情就不由激盪起來。因為,這代表着那個猶如鬼神一般,古今罕見,在戰場上擁有絕對的統治力的不世英雄須臾就會出現。
「吳飛,快把城門打開!!」
陳式一聽這喊聲,立刻精神大震,急教人打開城門。不一陣,只見兩人一前一後,縱馬飛出,快如閃電,雖只有兩人,但觀那氣勢,卻更勝千軍萬馬之勢!!
「伏波之後,馬縱橫在此!!諸賊還不快快投降~~!!!」只聽吼聲如轟雷炸開,天地如在抖動。那些正退的賊子,聽得吼聲,無不恐懼,一些不禁往後看去的賊將,更如看到了一尊頭長雙角,白髮飛揚手提龍刃的鬼神相勢,頓是嚇得目瞪口呆,飛魂魄散
緊接着,又聽一聲竭斯底里地吼聲暴起,雖不如前一道那般駭人,卻也是驚天動地。
「孫觀狗賊,可還認得我臧宣高耶!!?」臧霸一聲吼起,賊匪頓是軍心大亂。原來賊匪中不少頭領都是忠於臧霸,不過是孫觀矇騙他們,說臧霸受王朗所騙,不久前去到奉高城後被王朗設計殺了,此番正是過來復仇。
「武王不是被那王朗所詐耶?」一個賊匪頭領急往回朝馬縱橫和臧霸那趕去,嘶聲問道。
臧霸聽了,不由大怒,扯聲吼道:「莫聽那孫觀狗賊的,他和陳禮收了奉高城世家人的錢財,暗中造反,誣衊了王太守!!」
臧霸此言一出,那些忠於臧霸的頭領無不大怒,紛紛朝着孫觀那截殺。孫觀身受重傷,這下擁護在他身邊的幾個賊人頭領,見大勢不妙,忽然發作,把孫觀擒下,待孫觀的心腹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死去幾人後,紛紛散開逃去。
於此同時,陳式也率兵殺出,馬縱橫和臧霸沖入人叢內,大喊降者不殺,賊匪多數投降,只有不到數百人逃去。
於此,本是內憂外患的奉高城,竟在不到一夜間,就平定下來,就像是早已制定好的劇本似的,城內上下不少將士晃過神來,都覺得這是一場奇蹟。
旭日高升,新的一天又是到來,城內的血腥味道隨風漸漸遠去。在奉高大殿內,馬縱橫換了一身衣裳後,坐於高堂之上,王朗領原麾下一眾文武拜見。馬縱橫先是各做封賞,由其又對昨夜表現出現的臧霸以及陳式表彰一番,皆遷升其為校尉。臧霸、陳式無不激動興奮,欣喜受命。馬縱橫又發令,說其餘人皆居原職,眾人大喜,紛紛謝過,表明忠心,遂聽令退下。
馬縱橫隨即也教胡車兒等人下去歇息,自己則轉入後堂。後堂內,卻見一人早在等候,不過似乎等得不耐煩了,竟趴在案上呼呼大睡起來。
馬縱橫倒也不吵醒他,坐到一邊,廝殺一夜後,他也沒那麼快感到困意,閉目修神一陣。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那人睡醒,擦了擦一把嘴上的口水,迷糊看了看周圍,見馬縱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不由一笑,道:「讓主公久等,嘉實在罪該萬死。」
「哼,恐怕縱觀古今,也沒有一個謀臣像是你如此放肆,不但把自家主公作為誘餌,還把整座城池的安危置於險地。你可知,昨夜但有錯失,影響的可將是整個兗州的局勢!!」對於嬉皮笑臉的那人,馬縱橫不由冷哼一聲說道。
如此放蕩不羈,隨性而為的人,縱觀天下,恐怕也只有郭嘉一人了。
郭嘉聽了,忙故意作惶恐之色,急道:「主公恕罪,嘉深知罪孽深重,還請主公懲罰。」
「可眼下,你不但無過,更立了大功,而且昨夜一場戰役,使得我聲威大震,如今整個奉高城上下,但聞我名,無不敬服,都以為是憑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顛轉乾坤。卻不知,那幕後之人,其實是你郭奉孝也。」
馬縱橫悠悠而道,雖然故裝怒色,但眼中卻掩飾不住那敬佩賞識之色。
「主公要儘快安穩兗州局勢,泰山這裏至關重要,雖然主公如今聲威已經傳遍整個兗州,但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這一計所重的,也正是要為主公贏得人心。」郭嘉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
馬縱橫聽了,卻道:「不僅如此,為了讓奉高的局勢穩定,還有得到大量的軍資作為補給,你故意設計讓那些世家人造反。同時,你也把孫觀、陳禮給算計了,最終目的,也不過想助我從他們手上得到大量的兵力。你這一連串計謀,環環相扣,不愧為世之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