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鳳儀顫抖的握着手機,她的臉上,驚慌與擔憂並存着。
原本緊盯着蘇煙的蘇龍感覺到她身上詭異的氣氛,皺眉側目看了她一眼,沉聲道:「發生什麼事了?」
苗鳳儀全身又是一個機靈,她很快穩定了自己驚慌失措的心,臉色也在極短的時間內回復了正常,甚至是瞞過了蘇龍,笑着說道:「有個惡作劇電話。」
蘇龍銳利的眼神掃了苗鳳儀一臉,不過苗鳳儀顯然對自己這個老公極為熟悉,很巧妙地遮擋了心中那一抹慌亂,即便是蔣葉初和朱雅菲都不得不讚嘆一聲這個女人演戲演到了極致,蘇龍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蘇煙,沉聲道:「你不該回來。」
&我殺了她?」蘇煙眉毛一挑。
蘇龍怒哼了一聲,道:「想不到跟着秦風,你這嘴巴越來越刁鑽了。」
蘇煙眼裏聚起了一團怒氣,當年她被迫背井離鄉,卻在半路上遭人陷害,險些淪喪地獄,而是何人指使,蘇煙可以猜到,畢竟和她有仇的不多,也就這個因為母親靈位被扔出去,而被她一怒之下捅了三刀的苗鳳儀了。
就因為那三刀,改變了蘇煙的命運,她承受了無數人的非議和冷眼,但是蘇煙從來沒有後悔過,若說唯一不足的之處,便是當年沒有三刀捅死那個娘們。
&比你的女人,我會給我的男人面子。」蘇煙冷笑着看着苗鳳儀,陰冷的聲音讓走廊所有聽到的人不寒而慄:「還有幾天就是我母親的祭日了,我會在送你三刀,三刀之內,我定讓你成為我母親墳前的祭品!」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路過的醫生,護士,所有人都看着那個全身似是瀰漫着一層淡淡血腥色的蘇煙,她們無法想像在一個女人身上為什麼會醞釀出這麼可怕的氣息,但站在那裏,她更像是一個為了自己心中的那僅存的精神而浴血奮戰的戰士。
擁有信仰的人,精神是極其強大的。
而蘇煙絕對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她信仰的不是神,而是兩個人罷了。
苗鳳儀的臉色變的慘白,沒到陰濕的天氣,她後腰部的三個刀疤還會隱隱作痛,原本今兒的陰寒天,她還慶幸着刀傷處相安無事,只是此時,因為蘇煙的一句話,那陰寒的如西伯利亞嘶吼寒風聲音,似乎在不斷揭開她傷口的三刀傷疤,由內而外的刺痛不斷衝擊着她的大腦。
虛汗從她的臉上流淌下來,一旁的蘇旗見自己的母親如此痛楚,心中大怒,看着蘇煙心裏更是怨氣橫生,響起秦風給自己的教訓,一巴掌扇了過去,只是在蘇煙的眼中,他的舉動如同幼兒園的小孩還要幼稚,輕而易舉的握住他的手腕,五指緊緊一捏,那巨大的力量讓蘇旗疼的一陣哀嚎,痛楚的表情更讓人不忍直視。
&開他!」
眼見自己老婆和兒子被蘇煙的精神和物理攻擊分別打擊,蘇龍沉喝了一聲,道:「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親?」蘇煙輕笑着搖了搖頭,只是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疼的蘇旗已經雙腿彎曲着快要跪在地下,蘇煙卻看也不看他,道:「我眼裏的確沒你這個父親。」
&
蘇龍氣的臉色漲的通紅。
此時蘇旗卻是疼的臉色泛青,一旁的蔣葉初不好一直看熱鬧,便道:「蘇煙,這裏終究是醫院,放了他吧。」
&
蘇煙冷哼了一聲,不過她的手腕一抖,一聲讓所有人都聽的心驚膽戰的骨折生清脆的傳來,那蘇旗捂着自己的手腕疼的躺在地下痛苦的哀嚎。蔣葉初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忽然覺得和秦風的人談判簡直就是自找沒趣,一個個的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面子。
蔣葉初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讓幾個醫生和護士上前將蘇旗給帶走,倒是蘇龍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作為一個警察,難道你就打算一直看熱鬧是嗎?」
&小姐做的的確有些過分了。」蔣葉初對蘇家的人其實沒有太多的好感,道:「既然這樣,蘇小姐跟我們回去做個調查吧,蘇先生,看蘇夫人臉色不太好,最近天不好,人也容易不好。」
蘇龍眼睛一眯,緊盯着蔣葉初,那懾人的氣息倒是有幾分氣勢,不過蔣葉初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來人,把蘇小姐和朱小姐帶回警局。」
而此時。
&某個古老的弄堂,一家有些許年頭的早餐店,秦風坐在門口吃的生煎吃的津津有味,一旁高橋櫻子拿着一份報紙看着,按理說這種天氣下,這早餐店的客人應該不少,只是此時卻只有兩位客人,而飯店的老闆此時戰戰兢兢的坐在一旁,在後門裏,老闆的小女兒的想要出來瞧瞧,卻被老闆娘給拽了回去。
&給我來兩份。」
秦風揮了揮手,一旁老闆忙是起身,將早已經準備的早餐擺在了秦風的桌前。
&位先生,再這樣下去,那人會沒命的。」
老闆顫顫抖抖的也不知道是因為陰寒的風,還是因為門口在陰寒小雨中不斷被人毆打的年輕男子痛苦慘叫引起的。
&身板好的很。」秦風淡淡的說道:「不過老闆你說他應該不應該教訓?」
&老闆很快應了一句,但猶豫了一陣,道:「可是,教訓也不是這麼沒命的教訓,萬一鬧出個人命來,客人你要擔責任,我這小店以後也別想幹了。」
說到這裏,那老闆也是心中痛罵了一句門外被挨揍的傢伙,大早晨起來明目張胆的想調戲秦風身邊的女人,結果在外面已經被揍了快一個小時了,在看這兩位,全當外面的慘叫是空氣了。這兩人看談吐穿着就知道不凡,可是自己這小店就是一普通小店,門口哪裏經得起折騰。
&心吧。」秦風淡淡的說道:「我還是比較靠譜的。」
那老闆見壓根沒得商量,勸也是勸不住了,索性是走到了一旁又做了下來。倒是高橋櫻子看完報紙後,看了一眼外面,道:「太明目張胆了吧?」
&給點教訓,怎麼宣佈你的主權。」秦風反問了一句。
高橋櫻子嘴角微微一揚,不過很快又將笑意壓了下去,道:「為什麼不殺了?反正和蘇家已經撕破臉皮了。」
&人誅心。」
秦風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高橋櫻子一愣,但旋即又點了點頭,畢竟若是單單殺了,也難解蘇煙的心頭之恨。
又吃了一份早餐,秦風滿意的拍了拍肚子,起身走到門口,淡淡的說道:「行了,在打下去這傢伙該廢了。」
動手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小雨沾染了全身,卻因為長時間不間斷的揍人,身上確實冒着熱氣,聽到秦風的命令後,他才敢氣喘吁吁的停下手來,在看着躺在地下已經慘不忍睹的年輕男子,眼裏閃過一抹苦笑。
&澤,看看他死了嗎。」秦風看躺在地下的傢伙一動不動,皺了皺眉問道。
翟澤全身一個機靈,他是蘇護的得力手下,曾經也是蘇護父親蘇燕的手下,作為蘇家三號人物,蘇燕的實力也是不容小看,跟了蘇燕几十年,翟澤積累了不少人脈和勢力,當初蘇煙離家出走,遭遇人販子拐賣他都曾有參與出謀劃策,只是上次蘇護想要給秦風一個下馬威,卻被秦風給整的進了醫院,並且在出賣了蘇護,此時更是不得不在秦風面前低頭。
翟澤不敢有反抗,他的一切都是蘇家給的,一旦蘇家的人知道自己背叛了蘇家,那麼自己會失去所有的一切,當前唯有是硬着頭皮走一步看一步了。聽到秦風的命令,他忙是走上前,看着那躺在地下的傢伙還有幾縷呼吸,道:「還活着。」
&也夠硬的。」秦風撇了撇嘴,撐起一把傘走了出來,點了一顆香煙,看着倒在地下的傢伙,道:「身板不錯,怪不得苗鳳儀那老娘們能看上你。不過你膽子也不小,敢調戲我的人?新仇舊賬一起算,要你一條命都不算過。」
&饒了..饒了我吧..」
男子微微睜開已經被鮮血覆蓋的眼睛,聲音微弱的如蚊子哼哼一般,如果不是秦風耳力好,怕是聽不清楚。
&不殺你。」秦風淡淡的說道。
男子聽到後,眼裏閃爍着求生的**,秦風吐出一口煙圈,道:「翟澤,說說看,這個傢伙的身份還有誰知道?」
&有別人知道。」翟澤道:「苗鳳儀做事做的很隱蔽,包養了這傢伙有四五年了,一直沒被人抓住馬腳,前段時間他害死了幾個人,苗鳳儀托我把此事壓下去,我因為好奇才查到。我說這小子沒什麼本事但是能在蘇家的企業混上高層,而且越來越囂張,原來是攀上了苗鳳儀的大腿。」
&來苗鳳儀很心疼他啊。」秦風淡淡的說道。
&不多。」翟澤不知道秦風有什麼打算,但還是應道。
心裏卻是鄙夷了躺在地下的混蛋,本來秦風和高橋櫻子只是吃頓飯,這小子卻是不知道死活去調戲高橋櫻子,還是當着秦風的面,態度囂張的不招揍才怪,他也是後悔自己沒事下雨天的出來吃什麼早餐,攤上這破事,如果不是自己又賣了一次蘇家人,估計也得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