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祖 第十九章 湮滅、締造、支配

    「隨意進去？！」

    此言一出，歸塵的雙眼立刻便是瞪大了起來，死死地盯着帝鸞，說話都是有點結結巴巴起來

    「你…你說你能…讓我隨便進入藥海？！」

    歸塵難以置信地看着帝鸞，藥海中的靈氣遠比外界濃郁，這是歸塵早已從白長老以及蕭晨等人那聽來的。並且那藥海中可是有着無法計數的靈藥儲藏。更是有着一些凶獸生活在其中，這樣的環境對於任何一個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的人來講都是如同夢幻一般的完美之地。不僅僅靈氣充裕，而且還有着大量的靈藥，甚至還能與凶獸相搏來鍛煉自己。這樣的修煉之所可謂是世間罕見。也正因為如此這藥海才會如此被風華閣重視。以至於千百年來都是沒有放棄過想要破開那藥海的結界的念頭。而若是自己真的能夠隨意進入藥海的話……

    「雖然說是我能讓你進去，但是實際上能不能進去還得看你自己。畢竟你現在的實力既不能讓我出現在你的世界，又承受不住帝界境的力量。所以還得靠你自己。」

    歸塵嘿嘿一笑，點了點頭。此等福地能有機會隨意進入其中已是不易，歸塵自然不可能奢望憑藉現在的自己能夠輕易進入其中，倘若那結界真的這麼容易破開的話，又豈會在這風華閣中存留千百年而不變？所以僅僅是有着這麼一個機會歸塵已經是十分滿足了。

    「首先，你必須要徹底搞清楚你自己的『道』，這是最重要的一點，不僅僅是這一次，以後你若是真想在界仙這條路上有所成就的話，這也是你必須要搞清楚的。」

    帝鸞嚴肅地道。歸塵也是點了點頭

    「我自己也有一些感覺，但是總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沒有抓住重點。」

    帝鸞伸出一隻手指，放在自己眼前道

    「其實，你的道在你的魂力中是有着具體的表現出來的。而你真正需要做的不是去死想，那是沒有意義地浪費時間。」

    帝鸞搖着頭，歸塵沉吟片刻，也是伸出食指，心神一動一股魂力便是纏繞在手指上。

    「仔細地感受你的魂力中所蘊藏的東西，那就是你的道。」

    帝鸞輕聲道，隨即便是安靜地看着歸塵。放在背後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起來。如果歸塵無法真正自己將自己的道給弄明白的話，只怕……

    歸塵看着自己手指上那一縷魂力。心神逐漸地平靜下來，心如止水。一種奇異的感覺逐漸湧上心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飄蕩在自己的周圍。歸塵突然眼前一亮

    「對了！這可是我的魂境。也就是說……」

    歸塵突然站起身來，瘋了似的看着四周的一切。隨即張開雙臂，雙眼慢慢閉上。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裏。就這樣靜靜地感受着周圍的一切。

    「這是屬於我的世界。」

    歸塵喃喃道

    「這個世界因我而生，由我主宰。」

    隨着歸塵這淡淡的話語脫口而出，這一方天地竟然微微顫抖了起來，那副模樣就好像是……帝鸞坐在小屋屋頂上，嘴角微微揚起，素手微微抬起，只見帝鸞那漆黑的服飾手臂處一個手指頭大小的殷紅圓點漸漸浮現而出，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而那一個個的圓點一個重疊在一起，隨即化作一條紅色的線條從手臂處一直蔓延到那手背上，而隨着那線條的蔓延，線條的長度也是在不斷地變得纖細，到得那手背上之時便是如同髮絲一般纖細。看着自己手臂上出現的紅色線條。帝鸞饒有興味地歪了歪頭，細細地打量着那條線條。那副模樣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事物的小女孩一般，但是以帝鸞那堪稱完美的容顏做出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竟是那般的驚艷。

    「找到了……」

    歸塵輕聲道，隨即緩緩睜開雙眼。剛一抬頭便是自信地一笑看着帝鸞道

    「就像這個世界一樣。這是屬於我的世界，因我而生，由我所主宰的世界。在這裏我可以毀滅這裏的一切，我也可以創造一切。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違背我的願望。這就是我的道。湮滅、締造、支配。這就是屬於我的，帝王之道！」

    帝鸞靜靜地聽着，依舊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是啊，你的帝王之道。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成為帝王呢？」

    帝鸞打趣道，身形一動便是輕飄飄地從屋頂落了下來，站在了歸塵面前，背着雙手道

    「既然你的道已經徹底弄明白了。那就告訴你怎麼進入藥海吧。首先，你需要用你的魂力去接觸那個結界。當然了，想要憑藉你現在的魂力直接突破那個結界簡直是痴人說夢。所以你需要做的不是去突破那結界，而是用你的魂力去接觸它並且感受它。明白嗎？」

    歸塵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皺着眉頭道

    「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徹底了解那藥海結界的構成嗎？」

    帝鸞聞言連忙掩嘴笑道

    「徹底了解？憑你現在的水平要是能徹底了解那結界的構成的話，只怕隨便來個白靈級的界仙都能給這個結界隨手破開了去。」

    輕笑着白了歸塵一眼，令得後者心頭狠狠一顫之後，帝鸞這才接着道

    「你只需要感受那結界中所蘊含的氣息，然後……」

    帝鸞伸出食指放在歸塵眼前，一字一頓地道

    「讓.它.湮.滅.掉.一.小.部.分。」

    ………………

    「呼……湮滅掉一部分嗎……」

    歸塵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自言自語着，苦笑一聲道

    「只怕就是湮滅掉這樣一個部分也不容易吧。而且還不能讓人發現，倒還真是『簡單』啊。」

    苦笑過後，歸塵也只好再度靜下心來，體內的武氣便是沿着一條早已爛熟於心的路線飛快地運轉了起來，而隨着歸塵體內的武氣運轉起來，一道道天地間的靈氣便是慢慢進入到歸塵的體內，緊接着便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僅僅是眨眼之間便是在歸塵的身周形成了一個近一尺的漩渦。一道道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靈氣瘋狂地湧入歸塵體內，並被後者迅速地煉化、吸收。在歸塵神志清晰的情況下，這漩渦的大小遠遠不像最初那幾乎覆蓋了方圓數百米，但是這種幾乎是瘋狂的吸收方式若是讓別人看見也是得嚇個半死。

    修武之人吸收天地靈氣並煉化為自身武氣乃是一個極為緩慢的過程，而功法正是用以彌補這種緩慢而誕生的特殊的武技。功法的等級越高，吸納靈氣的速度便是越快。相應的，吸納靈氣越快的功法便擁有着越高的等階。而歸塵這種吸納速度幾乎已經可以用瘋狂來形容了，這也就代表了歸塵所修習的功法必定等級不低。而這種高等級的功法便是最易勾起其他修武者心中的貪婪，所以歸塵每次在修煉之前便是會十分小心地確定周圍並沒有人影的時候方才會進入修煉。

    不過，足足兩個小時過後，歸塵的氣息卻仍舊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那些被吸納的靈氣仿佛石沉大海一般，雖說靈氣在轉化為武氣的時候會大幅度的縮水，但是以歸塵現在體內的狀況，莫說是這足足兩個小時的瘋狂吸納，恐怕只是半個小時所吸納的量也已經足夠讓歸塵邁出那最後一步了。畢竟歸塵體內本就擁有了足夠的武氣。但是如今的情況卻是歸塵在吸納了大量的武氣之後反而沒有半點的波動。

    「呼……」

    歸塵輕輕呼出一口滯留在胸口的濁氣，慢慢睜開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唉，果然還是這樣嗎。算了，還是先去看看那結界好了。」

    這種吸納了武氣卻恍若石沉大海的感覺歸塵這些日子體驗了無數次，所以也並不覺得奇怪。站起身來便是朝着當日那處白壁走去。因為現在歸塵僅僅是去感受一下那結界，並不用做出什麼真正令結界的一部分湮滅的事情來，所以倒也不是特別需要避人耳目。畢竟外閣弟子如雲，自己在那白壁面前站一會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那面白壁所處的地方離歸塵的住處倒也不算特別遠，不過十分鐘左右歸塵便是慢悠悠地走到了這面白壁面前，伸出右手輕輕撫過那白壁。觸手處光滑如鏡，一陣清涼。這是只有上等的好玉才會有的觸感。不過幾乎所有的風華閣弟子都知道，這可並不僅僅是一面由上等的好玉支撐的白壁，在這面白壁上覆蓋着那風華閣中重要的藥海的結界，在結界後邊便是那藥海了。而這面白壁正是這外閣與藥海的接界處。當然，這風華閣中與藥海的接界處並非只有這一處，按照蕭晨的說法，內閣之中同樣有着一處接口。但結界這種東西並不會因為某一個部分的位置不同而造成結構不同，所以歸塵倒是也不怕日後進入到內閣之後現在的功夫白費掉。

    心中打定主意，一股淡淡的魂力便是悄然覆蓋上歸塵的手掌。因為僅僅是需要去感知，而非構造結界，所以這一次歸塵所調動的乃是完全的魂力，並沒有與自身的武氣相結合，而這魂力透明的特點也正好提供了一些隱蔽性。否則的話自己手掌上覆蓋着一層灰色的東西在這摸這面白壁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不正常了。

    片刻之後，歸塵的眉頭便是再度深深地皺了起來

    「這結界，怎麼好像有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