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盛夏時節。驕陽似火。但這份原本的火熱在古祁卻只一閃而逝。
只因八月初發生的一件大事。一場驚變。
這場驚變像是兜頭的一盆冰水。澆涼了人心。熄滅了火熱。讓古祁各大勢力忍不住哆嗦了一把。汗毛陡立。
驚變或是說劇變還是發生古祁西偏南的鷹人族地斷頭崖。
繼六月驚變。鷹人近乎滅族之後。不足兩個月的時間。斷頭崖屬於鷹人族的悲劇再次上演。這一次更加霸道。也更加悲愴。更是徹底讓鷹人族在古祁成為了歷史。結束了其族征程。
鷹人族長三階尊者境界的鐵翼飛鷹霸無雙猙獰的頭顱被高高懸掛在斷頭崖最高處。如鐵黑髮迎風飄揚。不顯瀟灑。只余展不盡的落寞。鷹人族其餘三個尊者的屍身也很快被發現。連同鷹人族新招收的幾百徒眾盡皆慘死。
這一次......鷹人族徹底的被滅族。死的乾乾淨淨。
變天了。真的是要變天了。
遍觀古祁幾百年。何曾有三階尊者慘死當場。又是什麼力量能殺的掉三階尊者。
鷹人族的悲劇一傳開。整個古祁瞬間震盪。如同風暴席捲。如同天威臨降。人人忐忑不安。心裏充斥着濃濃的危機感,上到各大勢力的主事、長老,下到普通勢力的弟子,莫不如是。
鷹人族的滅族或許不是一個結束,只是開始,那下一個被滅的又是誰。誰也不敢確定。
死神鐮刀已經高懸,對準的又是誰的頭顱。
變天了,真是要變天了。
連鷹人族這樣的十大勢力都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被悄無聲息的滅族,誰有檔下兇手手中的屠刀,屹立不倒。
出路在哪裏。活路又在哪裏。
一時間,各大勢力頻頻召開會議,議題也很簡單,找尋出路。。
沒有人願意坐以待斃,更沒人引頸待割。
變天了,古祁變天了。
很多人同時再次想起了當初的水月十二字預言,木靈出、鼠冢開、皇庭現,古祁變。
各大勢力在思量對策的時候,也將目光對準了地門。
十二字預言中的木靈和鼠冢都跟地門相關,地門自然成了眾矢之的,這一次,不需要水月洞天的指責,不需要水無痕的推波助瀾,眾多勢力已經將地門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眾所周知,破解預言的方法就是打破預言中的東西,而這十二字中,可以打破的,只有木靈,既然有『木靈出』三個字,那是不是只有木靈一死,預言即破。
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古祁打破預言的呼聲越來越強烈,而幾大勢力也開始慢慢威逼地門,更是連聲放言,讓地門交出木靈,讓大家殺死木靈來破解預言。
對於外面的呼聲,地門的回應只有兩個字:「不交。」
殺死木靈來破解預言。妄說楚陽不會相信這種天方夜譚般的鬼話,即使真有這回事,楚陽也絕不會交出木靈。
木靈雖非自己親生,但卻有血緣牽連,更為巫塔副塔主,也是自己最信任,最親近的人,哪怕是死,楚陽也決計不會置木靈的生死於不顧。
地門的強硬態度,自然招致很多不滿,但攝於地門現在九尊並舉的強大實力(九尊算上金髮美女般若),暫時沒人敢輕舉妄動。
古祁十大勢力中,金劍門態度不明,沒有明確表態,木棉宗跟地門態度曖昧,也未曾刁難,蛇人族還是原來的老樣子,好像打定主意老實待着,但除此之外,古祁的所有勢力幾乎都將矛頭對準了地門,隱隱開始相互結盟,更是漸漸表露出來聯合打壓地門的勢頭。
情況對地門來說越來越不利,好像所有的錯誤都是地門造成的......
「怎麼辦。獅人族和虎人族已經達成了聯盟,水無痕也再次親上御火宮,不日肯定也將跟御火宮展開全面合作,到時候我們需要面對的至少是四個勢力,二十多位尊者。」地門,清風殿中,希特拉臉色難看的開口。
這段時間以來,地門的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鷹人族滅族的事情沒查出來個究竟,外界的勢頭都已經對準了地門,可謂是風雨欲來。
外有強敵,內有隱憂,金髮美女般若的事情也還沒處理好,一連串的事情接連發生,像是不給人喘息的時間。
「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三光頭看着大家都不接話,哼哼唧唧的表態。
「要不,我們解釋一下。或者就水月預言的真實性提出質疑。」希特拉看了看楚陽的神色,提議道。
「解釋質疑又有什麼用。」楚陽鬱悶的揉着太陽穴:「外界的輿論已經形成,鷹人族滅亡的巨壓之下,人人自危,恐而生變,就將所有的出路轉嫁到破解預言的身上,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會相信真的可以打破預言,但在害怕中,這就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
鷹人族滅亡,三階尊者鐵翼飛鷹霸無雙的死對大家的衝擊太大,衝擊的人滋生恐懼,每個人都害怕那神秘的兇手,害怕死神的降臨,恐懼的情緒需要轉移,而水月十二字預言的存在給大家找好了轉移的方向,斬殺木靈就成了大家轉移恐懼的方式,以希望通過這種飄渺的破解預言方式來打破心中的桎梏。
楚陽只能感慨一句,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途多舛吧。
「可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希特拉滿臉愁容,雖然說他只是地門的副門主,但要說對地門的在乎上,要遠遠高於這個楚陽這個地門門主,畢竟地門說到底,是所有鼠人族的家,也是鼠人族的根本。
「坐以待斃不至於,派人聯繫木棉宗,看看他們的態度。」自上次的石林之森事情後,木棉宗宗主木易的態度雖然不太明朗,不拒絕結盟也不明確表態,但相比古祁的其他勢力,木棉宗是地門唯一可以爭取的盟友。
「是。」
楚陽想了想,繼續道:「說到底我們地門之所以被動,還是因為鷹人族滅亡的事情,如果我們能查出來到底是什麼人、什麼勢力所為,就可以搶佔先機。」
賈冰接着站了起來:「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兩次都是鷹人族,會不會是鷹人族得罪了什麼人。」
賈冰的這個問題很多人都考慮過,可這個問題似乎根本無法解答,或者說轉一圈又回到原點,鷹人族能得罪什麼勢力。什麼勢力能滅了三階尊者。
大家不知道如何回答,從斷頭崖的消息看,行兇之人並沒有留下絲毫有用的線索,也正是因為這份神秘,才更加讓人忌憚。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過,鷹人族的兩次悲劇是同一個人或者說同一伙人所為嗎。」
「嗯。」在座諸人齊齊一震。
「從表面上看,目標都是鷹人族,又都是在斷頭崖,還都是殺人不留痕,相同的作案手法,可有沒有可能......當然我只是猜測,有沒有可能......是兩伙人所為。」賈冰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兩次悲劇都表明行兇之人的實力或者說勢力非凡,有這麼強勢的一伙人就夠令人震驚的了,如果有兩伙人......
「病小子腦子很清楚嗎。我還想來提醒一下的,看樣子白跑了。」一個金髮美女大馬金刀的走進了清靈殿,四下看了看,見沒有空座,直接走到三個光頭面前,一瞪眼,嚇的三個光頭齊齊退到一邊,一下子讓出了三張椅子。
來人正是地門新進的二級供奉,般若。
「你怎麼......」希特拉話到嘴邊,反應過來,趕緊住口,眾人這次秘密聚會特意避着般若,但沒想到還是沒避開。
「我怎麼來了。我是地門的供奉,你們開會居然不叫上我,哼。」般若小腳一跺,在三光頭讓的三張椅子中挑了一張坐了下來,然後也不招呼三光頭,任憑其餘兩張椅子空着。
三個光頭退的遠遠的,也不敢靠近般若。
這段時間以來,般若的日子不好過,三個光頭的日子也不好過。
般若加入地門之後,想勾引一下楚陽,趁機來個初擁轉化或是打聽一下消息之類的,但誰知道楚陽身邊二十四小時跟着兩個保鏢,木靈和三眼碧蟾。
般若自信能在兩個小傢伙面前取走楚陽的性命,但是卻不能無聲無息的將楚陽轉化成吸血鬼。
幾番嘗試無果之後,般若就將目標從楚陽身上轉移到了賈冰的身上,誰知道她這邊剛一轉變目標,賈冰直接要閉關,謝絕見客,關鍵是你閉關就閉關吧,正好方便下手,可令般大小姐鬱悶的是,賈冰閉關還跟着軍叔,而且居然還叫上了幾個鼠人,這一下子,直接絕了般大小姐的希望。
說起來,般大小姐也是有大毅力之人,賈冰不行,那我再換一個。
般大小姐也知道或許因為自己初來乍到,大家有所防備,就將目標放低了,這一次,選擇了胖子朱二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