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狂清風死死瞪着中年修士,眼中的震撼幾要化作實質。
「這怎麼可能!」
東煌霆等人齊齊霍地站起身來,即便是狂清風戰敗,他們也不會這般驚訝,畢竟,半神之體再是兇悍,也不是無敵之姿,可眼下,竟然有人肉軀對肉軀,拳頭對拳頭,轟開了是狂清風,正面對壘半神之體,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這小弟自幼橫煉肉軀,鍛體境時,便將金鐘罩,鐵布衫,練到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地步,這些年,睡覺的地方都是用庚精之精做的釘床,比橫煉的本事,我這小弟還真就不服誰……」
少年修士再度開始狂噴,氣勢狂放至極。
中年修士自然不是修習橫煉工夫,而至如今,此君不是別人,正是金屍老曹,而那清俊修士,和天目族的少年修士,除了熊北冥,寧無權,也再無他人。
彼時,這三位是借了許易的光,先遁入此方大世界,雖只比許易早來數年,但論際遇,卻是比許易好了太多,一路修行至如今,簡直毫無波瀾。
這三位入此界以來,幾乎終日都是修行,直到今日空虛老魔許易的大名,震動天桓星域,他們聽聞,哪裏還坐得住,立時趕到土渾星來。
卻沒想到,一來就聽說三大古族在這王盤山折騰什麼誅魔大會,這一聽,三人哪裏豈有不來湊熱鬧的。
本來他們三位只是想看看行市,卻遇上這個臨時誅魔理事會要殺言景明。
一聽說言景明是許易的朋友,這三位自然不肯袖手旁觀,即便眼下是龍潭虎穴,但事涉許易,便是天王老子在前,他們三位也定然要撲上前去廝打一番。
「好好好,某修行半身,還從未遇過這樣的對手,快哉快哉!再來與老子大戰三百回合。」
狂清風震驚過後,卻被激起了胸中的豪氣,痛呼數聲,再度迎着金屍老曹撲去。
金屍老曹悶聲無語,立在原地不動,待狂清風飛火捲動流星一般,撞上前來,便見金屍老曹穩穩戳出左掌,探過因為急速帶來的衝擊波氣罩,准准地卡在狂清風脖頸處。
「找死!」
狂清風艱難地從喉頭迸出這兩字,刷的一下,雙掌裹挾着流光溢彩直朝金屍老曹的頭顱拍落,便聽轟然一聲巨響,金屍老曹的頭顱竟安然無恙。
「握草!」
「天!」
「這還是人麼?」
「…………」
全場一片沸騰,就好似引爆了十萬顆磁極珠。
東煌霆更是一舉抓碎了身前的海雲石條案,整個人幾呈痴呆狀。
「這到底是怎麼了?」
郭型詔喃喃語道。
沒有人能理解眼前的一幕,狂清風尤為不能理解,他的半神之體修煉到此等地步,適才他的一擊,漫說是地仙修士的頭顱,就是一座鋼鐵澆築的大山,也該打穿了。
眼前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由不得狂清風深思,金屍老曹的拳頭便砸落了,他的拳頭揮出,沒有狂清風那般的聲勢浩大,甚至連拳風都不曾產生,就是這老老實實的拳頭,鑿在狂清風的身上,帶來的震動竟然晃動了整座山體。
「老子殺了你……殺……」
狂清風不停地嘶吼,奈何金屍老曹那隻卡在他脖頸處的手掌,好似死死咬住他的龍口,任憑狂清風如何掙扎,也無法脫出。
與此同時,金屍老曹另一隻手臂,只是不斷地揮動,不疾不徐,好似一個敬業的鐵匠,專心致志地敲打着他手中的鐵塊,毫無疑問,這個鐵塊便是狂清風。
狂清風當然不甘心被不停地錘鍊,他也不止這點本事,奈何,不管他怎麼默運神通,怎麼顯化魔軀,卻始終無法掙脫金屍老曹的束縛,也無法阻止金屍老曹揮動拳頭。
到得後來,狂清風乾脆放棄了掙扎,催動神通,用靈力轟擊,可打在金屍老曹身上,卻是丁點作用也無。
「不好!」
祁天虹驚聲呼道,「斷不能讓狂清風死在此處,狂清風若死,賊子聲勢必將大震。」
東煌霆高聲喝道,「諸君,隨我滅賊,此三人乃是許易餘孽,能有此種種神異,必定是得了許易贈予敕神台中的寶物,殺此三賊者,寶物自得。」
「卑鄙!打不過,就玩賴,老熊,你說的一點不錯,這什麼狗屁三大古族,果然是靠着無恥、不要臉,才混到了今日。」
寧無缺高聲喝道,「老曹,別省勁兒了,磨蹭個什麼。」
寧無缺話音方落,轟然一聲,狂清風的身體如岩塊一般,四分五裂,碎裂開來。
便在這時,眾人已被東煌霆成功鼓動,皆撲上前來,要圍殺三人。
金屍老曹才滅掉狂清風,便如一道疾風,當先撲入陣中,便見他如魔神一般,直接免疫了無數攻擊,虎入羊群一般,不過數息,便有三名地仙修士,被他生生撕成了兩半。
嘩的一下,眾人才聚起的攻勢,立時潰退,如此凶人,聞所未聞。
「屍修,一定是屍修!」
郭型詔驚聲呼喝,「一定要留住他們,若是放縱,這三人必將為禍天下,該死的空虛老魔,結交的都是些什麼妖怪!」話音方落,他當先撲了出去。
東煌霆,辰南,慕宗法,祁天虹全沖了出去,這個檔口,再要面子,可就要丟里子了。
如此兇悍的屍修,搜遍古籍,都前所未見,一旦放任其繼續成長,等若是在給自己的墳墓培土。
在他們眼中,金屍老曹的威脅已經遠遠超過了許易,必須強行剪滅之。
眾人才衝出,金屍老曹已攸地退回,與熊北冥、寧無缺並立一處,便見三人扶手相接,忽見金光一閃,三人原地消失不見。
「遁化金球!」
不知誰驚聲喊出,滿場頓時鴉雀無聲。
東煌霆,辰南,慕宗法,郭型詔,祁天虹五人,臉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好好一場盛會,被突如其來的三個傢伙攪得七零八落,更叫人無語的是,他們五個都親自下場了,卻還是讓人家走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