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個人待在這宅子裏,將里里外外都打點的很好,之前宋子非住在這裏的時候,留下了不少質量不錯的日用品。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用不到的他們就收起來放到了倉庫里,而用得到的則都好好的利用着,使得這宅子看起來十分有生活氣息。
白牡嶸沒有急於進房間,反而是在各個院子裏走動,金剛和小羽流玉跟着她,大楊則去守門了。很擔心會有人找到這裏來,他們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得有個人在外頭守着。
看到了他們在最後一道院子牆邊挖出來的地窖,最上層是一堆草,草下面是土,然後撥開土才是板子。
「現在也沒人來搜查,這弄得也太神秘了。而且,你們就沒想過如果咱們五個人都躲進去之後,這上面一層土一層稻草的,該怎麼覆蓋上去?」看着最後一層板子被拿開,黑黝黝的地窖入口也出現了。這地窖入口其實挺大的,對於他們正常身形的人來說直接就能跳下去。但這個尺寸對於金剛來說應當是正正好好的,他實在太寬了。
她提問完畢,那三個人也不說話了,互相的看了看,然後再次看向白牡嶸。
金剛憨厚的臉上也是迷迷糊糊,大概是仔細的想了一下白牡嶸的問題,然後臉上也露出幾分愁苦來。
看他們那樣子,白牡嶸笑出聲來,「挖地窖藏身這個法子十分不錯,很聰明。就是這上頭得花點心思,這樣是不行的。我們若是匆匆忙忙躲進去,最多只能蓋上一層木板,上面的土和稻草無法整理。我看前院有個儲水的大缸,金剛的身材是能進去的。底部截掉,然後就放在這兒,外部用土埋上半截,截掉的底部也不要扔了,當做門就行了。有了突發情況,咱們就順着那大缸進入這地窖,然後將底部重新推上去。」
她說完,流玉和小羽接連點頭,金剛是將白牡嶸的話在自己腦子裏經過了翻譯之後才明白的,然後也跟着點頭。
「那就行動吧,把這四周也弄一弄,自然一些,讓在外看來,那大缸起碼得埋在這兒幾年了才行。」抬手拍了拍金剛的手臂,這結實的手感讓她不由讚嘆出聲,這才是真的胳膊比大腿粗。
轉身離開,她走出這最後一道院子,回了第二道院子裏的正廳。
這裏是主居,也是放置生活物品最齊全的地方。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窗戶開着,下午的風吹進來,帶着春天的暖意。
自己的衣服都在,她挑出了一件顏色較深款式簡單的來換上,把多餘的飄帶等東西都扯了下去,配上自己束起的長髮,還真是無敵清爽。當然了,如果胸也能收回去的話,她應當就能像個男人了。
又在這房間翻找出了錢來,大楊還真是個老實的人,她把錢給他,他沒放在自己身上,反而都放在了這臥室里。
用包袱包了一些錢,沉甸甸的,然後系起來,便拎着走出了房間。
直接繞到了前院,大楊就坐在大門口那裏守着,盡職盡責。
「去把這袋錢送到周家工坊去,我定做了一個大風箏,這是一半的錢,驗貨時付另外一半。我的名牒放在那兒做抵押了,記得拿回來。」把包裹交給他,同時也很滿意大楊對自己外形的整理,刮乾淨了那連腮鬍子,他和以前也不太一樣。如果是熟人在街上碰見,也未必一時會認出他來。
拿過包袱背在身上,大楊點了點頭,「成,我這就送過去。王妃,你若是有什麼急事需要去做,也等我回來,不要自己出去。」她太顯眼了,出去很危險。
「放心吧,我即便出去也會把自己遮住的。好不容易出來,又怎麼能輕易暴露。」白牡嶸反手抓了一把自己的馬尾,她還想着是不是弄個假鬍子貼在臉上,肯定很有意思。
就在大楊背着包袱要走時,兩個人忽然都屏住了呼吸,因為都聽到了門外有很輕的腳步聲踏上了台階,朝着緊閉的大門在靠近。
對視一眼,大楊立即握緊了拳頭,然後也一步步的靠近大門,通過門的縫隙,想看看忽然靠近這宅子的人是誰。
就在大楊小心翼翼的把眼睛湊過去的時候,眼見着一根手指頭順着門縫擠了進來,嚇得他立即收回了腦袋。
這招兒白牡嶸剛剛就用過,沒想到還有第二個人用,她上前,推開大楊,一邊皺眉,「誰在外面?」
「是我。」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滄桑又有一股不耐煩,聽到的瞬間白牡嶸就知道是誰了。
拿下門栓,打開大門,蘇昀就站在外頭。他一個人,瘸着腿又瞎了一隻眼,這般看着他真像個乞丐,很難想像得到他有很好的功夫,以及在彧王府工作,儘管是守後門。
上次助力金剛離開王府時,就是蘇昀幫的忙,而且他用的是自己的法子,白牡嶸只是付了錢而已,他就把事兒做的滴水不露,沒人看到金剛出現在城裏過,這讓她很是佩服。
「我說蘇前輩,你來這兒不會是砸場子的吧。」邁出去一步,白牡嶸左右的看了看,除了他之外就沒別人了,這讓她稍稍放心了些。她是信任蘇昀的,這個老頭脾氣古怪,一般人還真利用不了他。
「聽說你失蹤了,我就來看看。這又算什麼失蹤,還以為你出城了呢。」瘸着腿走進來,蘇昀環顧了一下這宅子,似乎覺得還不錯。
白牡嶸無言,使了個顏色叫大楊去辦事兒,她則轉身跟上了蘇昀。
「我說前輩,你跑到這兒來不只是為了看我還在不在城裏吧。莫不是,宇文玠給了你更多的錢,所以你打算把我的藏身地告訴他?」或者是,故意來對她施加壓力,趁機敲詐點錢財。
「我是那種人麼?只不過聽說你要去不錯的地方,還跟宋掌柜的一起,在錢這方面,應當是比小王爺要大方。」往裏走,蘇昀看起來也很自在的樣子,好像這兒是他自己家。
無語,白牡嶸搖頭,「前輩把我和宋首富都想的太大方了,拿別人的錢興許不會在乎,但從自己兜里掏錢就難了。」
「按照你平時的習慣就行,不用加太多錢。」蘇昀也不貪心,因為平時白牡嶸出手就很大方,對於錢並不是很在意。
無言以對,和蘇昀進了前院裏簡單的客廳,打量了一下這裏,蘇昀明顯是滿意的。
「你要是離開了皇城,這宅子怕是也沒人住了吧。」轉着打量,他一邊問道。
坐在椅子上,白牡嶸忍不住扶額,「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家人要是想過來住,就來吧。有人照料着,房子也不會那麼快的損毀。」
聞言,蘇昀立即滿意的點頭,「他們會照顧的很好的。」
嘆口氣,白牡嶸哭笑不得,「上次把金剛送到這兒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孩子們推着板車,把他送到這兒來的。」蘇昀略得意,他那些外孫可是機靈又能幹。因為提前得到消息,需要運送的人很高大,特意定做了一輛加長的板車。外層是木柴,最下面車板處留了空隙,金剛就是鑽進了那裏,然後被送到了這裏來。
「嗯,豎着太引人注目,就得躺着才行。」白牡嶸點點頭,這主意不錯。出城時金剛也不會太方便,還是得以躺着的方式比較方便。
蘇昀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依舊還在打量這房子,外面的院子就很寬敞,顯然是讓他很是滿意。
白牡嶸歪頭看着他,越看越覺得荒唐,「前輩,我記得上次宇文玠單獨和前輩你在房間裏聊過。我就在想啊,前輩是不是已經發展成宇文玠的內應了。」因為他很明顯以前做錯過事情,宇文玠會拿這個做要挾,是完全符合他人設的。而本就心虛的人,完全拒絕不了這種要挾。
蘇昀那僅剩的一隻眼睛有片刻的動盪,隨後便搖了搖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孩子們,什麼不要臉的事情都得做啊。」
「看來你真是做了很多不要臉的事情,我真好奇,有時間前輩一定得跟我說說,讓我也學一學。」擁有這樣的人生,也必是十分充實,因為整天都得想着自己對不起哪些人,所以他才會這麼衰老。
「你若再說些討嫌的話,我就把你的老巢地址告訴王爺。」不愛聽,蘇昀斜眼瞪她,那表情也着實是難看。
哼了一聲,白牡嶸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成,我怕了你了。前輩的意思就是想跟着我賺錢唄,成,你握着我的把柄,也拒絕不了你。希望到時前輩被分配到一些苦活累活的時候,不要抱怨。」他跟過來,還真是讓她心下惴惴。
總覺得自己這密地也不安全了,儘快離開皇城才是真的。
但得跟宋子非聯繫一下,不管他何時啟程,幫完了楚郁,她就去夷南。
正想着這事兒,大門再次被敲響,因為安靜,敲門聲顯得格外明顯。
白牡嶸起身走出去,正好金剛也做完了埋大缸的活兒走到了前院來,眼見白牡嶸去開門,他立即跟了上去。
太過高壯,他走在白牡嶸身邊,襯托的她像個小矮人。
走到門口處,隔着大門,白牡嶸稍稍聽了下動靜,有很多人。
金剛也感覺到了,隨即繃緊了臉,看着白牡嶸,他滿眼要自己衝上去的架勢。
揮揮手要他淡定,白牡嶸靠近大門,「誰?」
「是小人,姜率。」聽出了白牡嶸的聲音,門外的人立即壓低了聲音回應,是姜率,而且聲音顯得有些激動。
打開大門,入眼的便是一群人,做着各種打扮,看着好像尋常的普通人。
而站在門口的,就是姜率,他看起來健康的很,就是身上的衣服較為樸素,頭上還包着一塊布,看着像個樵夫。
「很久不見了。」看着姜率,白牡嶸不由笑,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而且,他明顯恢復了健康。
「彧王妃。」拱手作揖,他身後的人也都跟着作揖,面容誠懇。
「快進來吧。」抬手要他們進來,這宅子愈發充實了,迎來了這麼多人。
姜率帶人走進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金剛,這麼大的人,把他們嚇了一跳。
金剛是夷人,他們部族都是這種碩大的體格。而姜率的部下也大部分都是夷人,反而是短小精悍的那種外形。
兩個夷族相遇,這場面一時間說不出的好笑來。
進來的人都在看着金剛,金剛也低頭看着他們,好像被定住了似得。
「這是金剛,來自北方。這是姜將軍和他的部下,雖說語言不通,但某些地方都很相似,認識認識吧。」白牡嶸看着他們一邊給介紹,都是夷族,卻天差地別,地域氣候決定種族條件。
姜率朝着金剛拱拱手,金剛也學他。他那兩隻大手搭在一起,都及得上姜率的腦袋大了,看的那些兵士嘖嘖稱奇。
將他們請進去,白牡嶸將大門關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裏更顯安寧。
真是沒想到一個下午而已,這宅子就被填滿了,是她太有人氣了麼?
跟隨姜率來的差不多有四十多人,都是夷南的夷人,因為從樣貌上就看得出。
姜率雖不是夷人,但似乎和那些夷人也有些相似之處。
「彧王妃,此次小人過來,有大事相告,西南邊關各關口的兵馬都被調走了,集結在大營,看樣子是要有動作。而且,來了皇城小人才聽說,楚震已死。」姜率不做停歇,還沒走進客廳呢,他就急急地告知。
「兵馬集結,楚夫人是失去理智了,不過也理解她,楚震冒險回來,就應該預料到會有這種結局。」所以,宇文騰才更要抓緊了楚郁,能夠利用他這個楚家唯一倖存的人和楚夫人做交易。
「彧王妃,小人就是覺得此事不凡,可能會攪亂大梁平靜,才特意前來告知的。只是,彧王妃身在這裏,是否與彧小王爺、、、」反目成仇了?
「離婚了,現在各過各的。」聲明,不過她也是無意識的口下留情,畢竟以前她可是聲稱前任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