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緩緩從台階上走下,撲面而來的氣勢,讓她覺得有些瘮人。筆下樂 m.bixiale.com這傢伙不會是和應無患一樣已經滅絕人性了吧?
忽而,他伸出手!
木懸鈴下意識向後一躲閃,見到他換換展開手掌,原來是一枚青色的藥丹。
「紫雷劍的傷可不是那麼容易好的,你且拿去調息,自然能夠好得快些。」他這是要給她藥?還以為這是要命呢!木懸鈴鬆了口氣,隨後接過藥服下。
後頭的錦葵當然是有怒不能言,只是一雙眼直勾勾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方才聽是木姑娘說要找我?」
懸鈴連忙點頭,扯過他的衣袖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我見過太師了。」
「我知道。」他竟然知道?
「我知道先生是個穩重的人,我們都知道這件事的利害關係,若是啟動地下城,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止是玉都的百姓了,您也是不想看到百姓們生靈塗炭的場景不是嗎?」
「木姑娘,我問你,你覺得錢袋子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她眼睛一頓,「我怎麼知道他這傢伙到底哪根筋不對了,非要和朝廷槓上。你說查案就查案,非要造反幹嘛?」這傢伙顯然變得易怒而且衝動,戰爭最後生靈塗炭,血流成河難不成這是他真心想要嗎?
「你不了解錢袋子,小的時候,他和師父相依為命,師父的死對他而言是十分大的打擊,眼下,朝廷腐敗,若是不剜肉補瘡,百姓只會是更遭殃。」可慕容玄顯然還是憂慮,只不過,他所擔心的是仇恨終有一天會將應無患吞噬,「也許,是一次冒險,但我無法左右他的決定,無論他做什麼,我都會站在他這邊。」
「若是他往後後悔了呢?」
「那邊與他一同承擔所要面對的一切。」慕容玄回首,一絲青發從他發梢滑落,「所謂結局,不應當是自己拼命以後才知道的嗎?木姑娘如此聰慧,自然明白箇中道理。」
顯然,想要說服慕容玄已然無望,然而無法阻止太師的話,這一干人等都要被屠殺。
而她,沒有什麼法子,只能看着地下城兵變,隨後死傷無數。
這根本不是她所想要的結局,而是那個女人篡改的嗎?
可她寫的故事,為何殺死了所有的人,這樣的劇情沒理由會被通過。而這個時空的一切,也會隨着所有人的死亡而全部結束嗎?那個應無患,那個太師,甚至所謂的木懸鈴,這個身份
又何嘗不是一個奇怪的謎團呢?
她回到這裏,太師派了人在此處候着她。
他像是早已知曉了,她失敗的結局,而讓花吹雪在這裏候着。
「你是不是也早就猜到了,他沒有聽我的,而是被心裏的嫉妒心完全吞噬了。」
太師倚在木柱之後,隨後看着她問,「眼下的這一切峰迴路轉,人的心只要一點有了動搖,便會改變這世間的結局。」
「是啊,我所認識的那個人,原本是那樣的陽光向上,他有着全天下人都不敢有的抱負,眼下卻早已失了當初的那顆心。」她眼中打轉着淚水,也不知為何心口一抽一抽地難受,她木懸鈴有什麼資格哭泣呢?
分明,這只是一個虛幻的故事而已。那個人失了初心又如何?不過是那白紙黑字上的一抹,擦去,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而她自己又是什麼?像是一個碎片,飄零在這未名時空的碎片,始終不知道來意。
「木姑娘,可有過什麼遺憾的事?」
聽太師如此問,倒是有感而發,便是這命不長了,也好回顧此生似的。可她不屬於這裏,而這裏的世界也沒什麼好留戀的。只是應無患,也許是她最後的遺憾吧。
「木姑娘可知道,周公夢蝶的故事。」太師忽而昂頭望着遠處,「周公夢見了蝴蝶,亦或是蝴蝶夢見了周公。可他們為何又會相遇呢?不過是一場夢,卻讓兩者耿耿於懷許久。」
「是個哲學問題嗎?」
太師搖頭,自然不懂什麼是哲學吧,「每個人都有耿耿於懷的一件事,未完成的那件事在心口鬱結,久而久之,自己也會開始欺騙自己,為自己編織出一個夢境。完美的夢境啊,總是能夠彌補一個人的遺憾。」
側過身子,那個少年老成,不,該說是不知多少年歲的人,說着一句似是聽得明白,卻有很難明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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