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丹傲凝拒絕了沈弈送她回去,在他臉上快速的一吻後,丹傲凝蹦蹦跳跳的跑遠了,那模樣就像是男朋友送她回家,她偷吻後驚慌失措跑開一樣...
不是丹傲凝不想沈弈多陪陪她,實在是沈弈的溫柔和愛意讓丹傲凝有點想逃離,她怕自己再呆下去會慢慢迷失在愛情里,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都說『溫柔鄉,英雄冢』,其實這句話對女人同樣適用。
為了沈弈,她不想讓自己變成溺在沈弈愛意里的花瓶,她已經跟師傅說了她要讓雪珀認主,這是她必須要做到的,因為這樣才能更好的幫到小弈。
丹傲凝眼神堅定的看向北方以北,喃喃自語到:「師傅,你應該快來了吧」...
沈弈目視着丹傲凝慢慢的消失在他眼前,心裏愈發心疼這個女人,這個傻女人,我寧願你永遠在我身後,讓我替遮風擋雨,你知道麼?
丹傲凝當然不知道沈弈心裏這樣想的,此刻的她已經趕往申城佘山,剛才接到大師姐的電話,讓她去申城佘山,兩位師姐已經在山上等着她多時了...
無論匕主、匕後認主一般都在人群稀少之處,比如山頂,山澗、沙漠、森林裏,不然恐怕會引起俗世的震撼,這是武者自發約定俗成的規律,誰也不能例外。
沈弈給自己掏出一根煙扔進嘴裏,漫無目的的走在秦淮路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掏出電話給魑影打了過去,片刻後電話傳來魑影欠扁的聲音,沈弈滿臉黑線...
「老大,怎麼沒在和嫂子晨練,還有空打我電話呢」魑影很認真的問到。
沈弈嘴角微微一抽,說道「我艹!你特麼的能不能正經點!」
「我很正經呀,畢竟老大到現在還沒有孩子,我可是等着當乾爸爸很久了,老大,不會是你不行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魑影很替沈弈着想的問道。
「你給老子滾!把魑魅魍魎的人,都給老子集中到郊外別墅,魅魍影兩人也快到了,到時候你直接聯繫他們,先在申城建個分部」沈弈一臉嚴肅的說道。
「是,魁首!」魑影收起嬉皮笑臉的心態,答道。
「密切注意燕都葉家,還有,幫我看看『燕雲十八騎』到底特麼的有多少騎!老子找個時間會會他們!」沈弈語氣不由自主的變冷了幾分。
「是,魁首!」
沈弈沒在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把煙一掐,慢慢朝遠處走去...
角落裏,剛才那名女子慢慢走了出來,一臉嚴肅,暗道,他竟然是魑魅魍魎的魁首,他到底還有多少身份?此刻這名女子沒有了剛才喝咖啡的心態,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看來,得先給爺爺和大哥匯報下了,女子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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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佘山山頂。
丹傲凝站在弈塊裸岩上靜靜的站着,整個申城盡收眼底,眼神不由自主的變得冰冷,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這股冰冷,會讓人覺得心悸...
她的身後,站着雪玉和雪晶。
「大師姐,二師姐,師傅她還好麼?」丹傲凝問道。
「回主後,師傅把雪珀匕交給我們就去燕都了,不知道她老人家去做什麼了」雪玉和雪晶立刻單膝跪地道。
「大師姐,二師姐你們這是幹嘛,快起來!」丹傲凝趕緊攙起兩位師姐。
「小師妹,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叫你小師妹了,一旦雪珀認主,我們的身份就是雪珀的雪衛,小師妹你還需要儘快領悟雪珀匕式,才能真正認主,事不宜遲!」
我知道了,兩位師姐,把雪珀匕給我吧。
「是,主後!」雪玉雙手呈上雪珀匕。
一把周身雪白的精美匕首顯現,匕身刻着白衣翩遷的女子,猶如出水芙蓉雪中蓮,獵獵而舞,像人世間最悽美的雪色,又像望夫石上那抹等待...
雪珀一出,整個佘山山頂,唯一的色彩便只剩下一抹耀眼的雪白。
丹傲凝雙手微顫的接過雪珀匕,輕撫匕身,慢慢的閉上雙眼,似在領悟什麼...
佘山山頂,遠遠看去,有一個女子一身白衣,手持雪珀匕,臨崖而立,白衣勝雪,雪一般的肌膚,在陽光的清輝之下,像是一個白衣仙子般傲風而立。
深深凝眸之後,丹傲凝微微地,仿佛還帶着隱約的幾分悸動,她笑了,那笑容,恍如深夜裏黑暗中,悄然綻放的清麗百合花一般。
這便是雪珀匕的力量麼?丹傲凝輕輕的褪去匕鞘,體味着剛剛心裏領悟的一絲絲微妙的力量,原來這是一把訴情之匕,十五年了,小弈,你可知,為你,從今之後我便知道了自己是什麼顏色,這一抹雪白,就是今後我的顏色,至此丹傲凝就常年着白衣示於人前!
丹傲凝收起思緒,慢慢的開始領悟雪珀匕式,雪玉和雪晶對視一眼,心道,小師妹的確是師傅口中說的那個雪珀的有緣人,剛持匕就領悟了到這個層次,不簡單!兩人左右而立,替丹傲凝默默的護法,這是雪衛之責!
痴情之人,方可持匕,願與君共舞,仗匕赴天涯!
誰的寂寞流落在竹林清幽?
冰心玉魄長存在誰心頭?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回眸,白衣驚鴻
君若惘然,妾自殺敵!
丹傲凝腦海漸悟出幾句訴情匕意:
將苦戀化匕芒,夢縈處,只余那,殘雪空照;白雲幽幽,凋零又一秋;
丹傲凝漸漸的睜開眼睛,緩緩起身,嬌喝一聲:「雪珀首式——落雪輕舞!」
聲落雪起,只見山頂忽然似乎顯現出風蕭蕭,傾城雪渺渺的場景,一名女子手持雪匕,蹁躚起舞,舞過之處,無不染上一層雪白,一碰即碎,這便是雪珀匕本來的力量!
一舞弄清影,一舞落輕雪!
丹傲凝緩緩收起匕式,山頂頓時又重新煥發了生機,隨手一揮手,雪珀匕便消失在她手中...
「恭喜主後,認主雪珀!」雪玉和雪晶一臉驚喜的跑了過來!
「我們下山吧,幫我找幾套師傅當初親手縫製的白衣給我」丹傲凝緩緩開口道,這一刻的她恢復了表情,至此申城一支梅又多了一個身份——雪珀匕後!
「是,主後!」雪玉和雪晶縱身消失在了佘山山頂。
丹傲凝望着她們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到:「老公,我不再是個花瓶了,你的敵人,我替你殺!」
管他燕雲十八騎是什麼來頭,我要讓他們成為我匕下的落雪一般,抹殺殆盡,丹傲凝轉身望了一眼山頂,隨即消失在了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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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湫」
沈弈打了個噴嚏,又是哪個妞想老子了,搖了搖了頭,繼續若無其事的走在申城不知名的街道上...
忽然好像想起什麼,沈弈掏出電話撥通了韓重國的號碼...
「韓老頭,幾天不見,別來無恙呀」
「你這個臭小子,叫聲爺爺會死嗎?」韓重國無奈的搖頭苦笑道,他拿這個孫女婿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小子的脾氣跟沈老哥的秉性完全相反嘛。
「韓義那老匹夫,最近什麼個情況?」沈弈收起慢里斯條的語氣,嚴肅的問道。
「哎,你說老二呀,整天鎖在房間,閉門不出,沒有踏出韓宅半步」韓重國說道。
「韓老頭,不介意我去韓宅喝口茶吧?」
「臭小子,不叫聲爺爺不准踏進韓宅半步!」韓重國佯怒,直接掛了電話。
額,這老頭子吃錯藥了?老大不小了還要在口頭上占老子便宜?老子這還沒成你孫女婿呢,就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真成了孫女婿還有老子出頭之日?
如果讓韓重國聽到此刻沈弈的腹誹,不知道會不會一巴掌把他拍死在牆上...
沈弈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朝韓宅走去...
申城,韓家老宅。
弈兒,你可知道,你爺爺很想你麼?你還在恨他吧?恨他直接抹去了你十五年的時光,恨他這麼狠心把你丟到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歷練麼?
其實,沈老哥比誰都想你,都更疼你,但是身為螭吻龍主,如果能經歷這些劫難和苦痛是沒有資格持起螭吻的,你可知道?
韓重國深深的嘆了口氣,撥出了一個號碼,片刻後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
「老韓,你都多久沒來燕都陪老哥我下棋了呀,不會是把老哥我忘了吧?」沈國玄似笑非笑的說道。
「沈老哥,今天小弈給我打了電話了,從他語氣里可以看出那小子心中還是對老哥有着很深的怨氣呀」韓重國低嘆一聲到。
沈國玄似乎一時怔住了,陷入了深思,良久後問道:「弈兒,他還好麼,螭吻是否已經認主了」
「不僅螭吻認主了,幾個丫頭也都出現了,對了長白山那道姑的徒弟已經來申城了,看樣子她會馬上去燕都找你赴約,你有的受咯」韓重國一臉賤笑的說道。
沈國玄頓時渾身上下打了個哆嗦,眼前不禁浮現出十五年前的場景,一個道姑對他說到:「沈國玄,我替你完成這最後一個任務,到時候,你必須娶我!」
「你的意思是她徒弟已經讓雪珀認主了?」沈國玄收起思緒問道。
「嗯,不出意外,應該是李家那個丫頭,那丫頭已經為弈兒入魔了,不然也不會果斷的退出李家,哎,真是個烈情之女,跟她師傅一樣」韓重國還不忘補上一刀。
「這場曠世之局,就要展開了,你找個時機讓弈兒帶着李家丫頭來燕都一趟,老子要躲那妖道!」沈國玄心有餘悸的說道。
如果讓沈弈看到他爺爺此刻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