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傳 三十章 毒誓

    三十三天外，一片混沌，不記年月，不知空間。在混沌深處倏地現出一片天地，那上面有一座宏偉的宮殿。宮殿門前有一石碑，碑上書六個字、大羅天玄都洞，銀勾鐵畫，筆勢雄奇。再看那宮殿，正門雄偉，有六丈高，六丈寬，上有一匾，匾上又書三個字、八景宮，行雲流水，筆走龍蛇。

    這八景宮內部有無數殿堂，林林總總、數不勝數。那宮殿深處有一殿，殿內一座八卦爐，這八卦爐內燃着三味真火，顯然是在煉丹。旁邊一風火蒲團上坐一老道，長相清奇，鬚髮皆白，有詩為贊！

    不二門中法更玄，汞鉛相見結胎仙。

    未離母腹頭先白，才到神霄氣已全。

    室內煉丹攙戊己，爐中有藥奪先天。

    生成八景宮中客，不記人間幾萬年。

    這時候八卦爐中火焰倏地一暗，老道睜開雙眼，呼出身旁金角童子，道：「去取芭蕉扇來！」童子領命下去，不多時，便取來芭蕉扇，老道取過扇子倏地臉色微變，心道：那陰芭蕉扇已經易主？於是掐指一算，一片模糊，知道是有聖人蒙蔽天機，故未再算。只是拿起扇子往那八卦爐中煽了數下，火焰便又大了起來。

    老道又將芭蕉扇着童子拿去寶物庫，童子接過芭蕉扇，便下去了。

    老道又算，仍是一片模糊……略一思索，又喚來一銀角童子，道：「去上清天彌羅宮請元始天尊。」

    銀角童子領命下去，出得八景宮，卻見到金角童子拿着芭蕉扇往下界去了。銀角童子暗道：大哥又拿大老爺的寶物下界玩耍去了，可惡，我卻是沒有這等清閒，只是可惜，以前芭蕉扇有兩把，如若兩扇在手，天下之大，皆能去得。可惜大老爺將陰扇給了那婦人，卻是不知是何意。

    原來這芭蕉扇是混沌開闢以來，天地產生的一個靈寶，是一對，分陰陽。陽能生火，陰能熄火，如若同時扇人，無論來者神通多大，皆不能敵，除非聖人，或是有那定風珠，否則皆不能破。

    銀角童子雖羨慕金角童子，卻也不敢怠慢，直直往上清天彌羅宮去了。

    再說宋卓，此時正在翠雲山中閒逛，看那靈花異草，品那野果山珍。也不能御劍飛行，只好一腳深一腳淺地在山林之中走着，手中還拿着「翡翠劍」，只當做那開山劈路的柴刀。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見前方崖上有一洞。宋卓連爬帶跳的，躍到洞口，正要進去。一道遁光呼嘯而來，落到洞口，是名着碎花宮裝的少女。宋卓微微一驚，細細打量這名少女，情不自禁心中暗贊一句：「好！」怎麼個好法？有詩為證。

    綠意盎然遍蔥蘢，姣姣麗質蘊其中。

    少女見宋卓盯着她，目不轉睛地看，臉一紅，道：「好你個登徒浪子，看劍。」也不叫她有什麼動作，倏地一柄飛劍向宋卓襲來。

    宋卓急急閃開，叫道：「姑娘，且慢……」

    少女早就是煉虛期的修為，也未使全力，只是見他目光輕薄，所以嚇他一嚇。不然宋卓築基期的修為如何閃得開？

    少女臉一寒，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宋卓忙道：「我乃是鐵扇公主的貴賓，你敢傷我，鐵扇公主必不饒你。」

    少女杏目圓睜：「你這小賊，若非娘娘保你，我早就一劍斬了你。」

    宋卓苦笑道：「不知我與姑娘有何仇怨？」

    少女怒道：「你為何輕薄於我？」

    宋卓無語，道：「我何時輕薄於你了？」

    少女臉微紅，恨恨地道：「你目光緊隨我不放，卻是用目光羞辱我。」

    宋卓訕訕一笑，道：「姑娘卻是冤枉我了。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古語亦云：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姑娘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我雖一時未能回過神來，卻並非對姑娘羞辱，實乃是愛慕……」

    少女輕斥：「小賊，還在口花花，你若再提，我現在便一劍斬了你。」

    宋卓趕緊閉口不語。

    少女又道：「我問你一件事，你若答得好，我便饒你一回。你惹答得不好，就算娘娘保你，我也定斬你。」

    宋卓苦笑道：「姑娘有何事？」

    少女道：「你身上的金絲銀邊太極道袍是如何得來的？」

    宋卓微微一愣，想起了當日姬雪斬那兩妖之事。暗道：莫非那兩妖是這少女的親屬？此事卻是要慎重回答，一個不好，只怕是性命不保……

    少女見宋卓沉吟不語，大怒，提劍就要刺。

    宋卓趕緊說道：「姑娘且慢，只是此事說來話長，我不知從何說起。」

    少女道：「長話短說。」

    宋卓道：「是這樣的，那時我在地球，有一宮裝女子與一名男子說來渡我。後來我等三人又被另外數十名道人圍攻，宮裝女子和那名男子為了救我，將這寶衣贈於我保命，兩人亦拼死阻擋強敵，我才逃過一劫……」

    少女神色一變，緊張道：「那宮裝女子後來怎麼樣了？」

    宋卓道：「我慌亂中逃出來，四處躲藏了數個月，卻不知她倆如何了……」

    少女眼角濕潤，自言自語道：「連娘娘的芭蕉扇都失去了，我那姐姐怕是遭了劫數……」

    宋卓在一旁暗暗心驚，生怕這少女一個不好暴起傷人。

    少女突地秀眉一瞪，拿劍指着宋卓的脖子，道：「你說的可全是真話，沒有騙我？」

    宋卓道：「如有虛假，我萬劍穿心，不得好死。」

    少女又問道：「可知那些襲擊你等的道人是何人？」

    宋卓苦笑：「卻是不知……」

    少女這才罷手收劍，也不再理他，架遁光去了。

    宋卓摸了把額頭的冷汗，心中稍安，卻是知道又逃過了一劫。只是他卻不知因他今日種的因，日後果然遭受了萬劍穿心之果。

    見少女遠去，宋卓稍坐了片刻，這才又入石洞探去，發現這石洞不深，僅有數十米長，高約2米。有幾隻毒蟲在裏面，還好都威脅不大，被宋卓一一用飛劍清理。

    宋卓又布下些禁法，以防蟲豸鳥獸來擾。然後才按當日姬雪所教，布下聚靈陣，盤膝於陣中鍊氣吐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