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幫會之黑槍 第四十七章、香堂之上

    中分頭扭過頭對羅小四似笑非笑地說，「原來是廖先生手下的小四爺，失敬失敬！只是不知今天來我們這小小的蠍子堂，有何貴幹？」

    羅小四笑道，「自然無事不登三寶殿。想我剛從北邊到上海，還承蒙七哥收留，許久沒來看望，今天，是特地登門的。」送信的人出來，說，「師父說了，有請！——不過，先請小四爺，把槍交出來。」

    中分頭笑了，「小四爺，對不住。也是今天開香堂處置弟子，刀槍這玩意兒，還是不能帶進去——得罪了。」

    羅小四笑了，「那是自然，這是規矩嘛！」說完掏出槍來遞給了中分頭，中分頭接了，羅小四舉起雙手，又有人過去，上下搜了搜，確定沒有什麼，中分頭才躬身笑道，「小四爺，請！」

    羅小四從門口進去，不理兩邊叉腰瞪他的人，有一個高個禿頭、八字眉的，看見羅小四臉色突地變了一下，轉身向一邊，故意躲開了他。羅小四掃了一眼他的背影，不動聲色向里走。

    院子裏人真不少，個個嚴陣以待，看來真是開香堂。三道鐵門門直通里院，每一道門前都有多人把守，手裏的傢伙光閃閃，殺氣騰騰的。進了三道門，拐彎兒要經一道迂迴的小巷子，兩邊高高石牆，牆頭上也有人站着，隨時盯着經過巷子的人。羅小四跟着那帶路的，過了那巷子，這才到了堂口門前，別看破破爛爛一座老屋，門口站着四個漢子，這就是蠍子堂的四大金剛了，所謂四大金剛，是老七豢養的四個亡命徒，心狠手辣，就是有些功夫的練家孩子，在他們手上也廢了不少。小四就曾親眼見過幾個跑江湖賣藝的少年，被他們活活打死在第二道門前。這三道門、一條拐彎兒巷，就是傳說中的「蠍子鈎」，少有人能活着跑出去。

    四大金剛，都是用鐵棍的，身手很不錯。

    帶路的向四個人點頭笑了笑，四個人讓開，羅小四這才真進了堂口。一進門，有點黑看不清東西，但聞到了焚香的味道，他閉上眼等一會兒，看見老七斜坐在堂上的椅子上，腿搭在一邊的扶手上，嘴裏叼着洋煙，吞雲吐霧。一個十六七的女孩，在給他捏肩膀。

    堂口和羅小四當年離開沒多大變化，老七大靠背椅子後，是供奉的關二爺金身，堂上高懸着「忠義千秋」的匾額，堂下站着的打手也不少，羅小四知道，這些都是殘害孩子的混蛋。小毛跪在地上，那假小子同鄉卻站着，低着頭好像在發抖，臉色僵硬。

    小四先露出一個笑，並不看向他投來目光的小毛，只是一邊向里走，一邊抱拳向蠍子老七說道，「七爺，一向可好？」

    老七咧着嘴笑，慢悠悠起身，嘴裏大笑着，嗓子卻像煙嗆一樣，沙沙作響，拖着長音道，「哎——呦！我說今兒眼皮直跳呢，感情有貴客到了！——小爺們兒，怎麼忽然想起來你七哥了？提前吱個聲兒啊，哥哥迎你去！」

    說完這一套話，人才從椅子上站起來，笑着過去抱住羅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