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灑水重新站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依然是姿態閒適,一副小宗師風範。
不過余逸觀察到了,她的站姿稍有變化。
之前那一次她站的比較實,跟大爺大媽景點擺拍一樣,就那麼大喇喇站着。
這一次,站的有點「虛」。
前腳掌着地,腳尖繃得很緊,做好了隨時閃避的準備。
余逸這時才想起來望了眼洞天上方的靈氣儲量。
拿眼一看,那叫一個心疼。
我尼瑪,這招腿法好是好,也太耗靈氣了吧,一下子消耗了10%!
正常三五天也存儲不了這麼多。
就有點捨不得再踢第二腳了。
白灑水看得分明,冷哼了聲,果斷挑釁:「余逸,你比小浣熊乾脆麵還脆!」
余逸黑臉矮身,嗖的一腳,橫掃而出。
白灑水眸子微微一眯。
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動了。
這一次,沒有選擇上跳。
而是順着余逸腿掃的方向閃避,速度快得已經不是殘影,而像是憑空消失。
余逸這一腿。
掃空了。
差點,就要掃空了。
白灑水的身影瞬移般閃到離牆一米的地方,氣機稍有遲滯,瞬間便被即將消散落空的腿法奧義沾上了那麼一點點。
卻正中小屁股。
轟的一聲,腿法的攻擊力,帶着她自己極速奔跑近乎瞬移的慣性,正面擊中牆壁。
這下砸了個結結實實。
余逸感覺整面牆都在猛烈顫動,但硬是沒被砸破。
「好傢夥。雖然是爛尾樓,但質量還是剛剛的。」
白灑水從地上爬起來。
小臉髒兮兮的,滿嘴都是灰。
眸子已經變成了危險的淡金色,渾身像是燃燒般灼熱,殺氣騰騰。
捏着小拳頭,一股要拼命的架勢。
余逸吸了口冷氣,忙道:「白灑水,白女俠,我輩江湖兒女,切磋歸切磋,一口唾沫一個坑,可不能反悔動怒!」
白灑水的淡金色眸子,如電源接觸不良般,咔咔閃爍了好一陣子,才算徹底消散,重新恢復黑白分明。
她瞪着圓溜溜的眼睛,認真看了余逸兩眼。
面無表情的抖了下身體。
「嘭」的一聲,以她為中心,灰塵炸裂飛退。
臉上身上重新恢復乾淨。
「再來。」
「要不,算了吧,我今天有點累……」
嗡嚶嚶。
咔嚓嚓。
一杆八尺來長的鎦金钂,憑空出現在白灑水手裏。
中有利刃槍尖,是為「正鋒」。
兩面出鋒,側分出兩股,彎翹向上成鳳翅狀。
寒光燦燦,鋒芒畢露。
這武器太長太大。
正鋒出現時,她稍微沒拿好,在地面這麼輕輕一擦碰,噗嗤嗤,火花四濺,碰撞出一個大坑來。
一看就不是凡品。
「……嗯雖然今天有點累,但還是可以撐一撐的。」
余逸果斷改口。
倒不是擔心白灑水真箇動粗胡來。
他剛檢查了一下洞天內的靈氣儲量,方才第二下,只下去了5%。
看來這第一次使用是帶學習掌握的,所以耗費高一些。
單次5%的話,倒是不妨陪她再試一次。
但話還是要講清楚的:「說好了,最後一次。同意了就來,不同意就拉倒。」
白灑水收了鎏金鏜。
腦袋撇一邊。
沒說話。
但也沒反對。
余逸想了想,指向一邊,「咱們換個方向。離牆遠一點。」
白灑水眨了眨眼,很聽話的就換了個方向。
二人站定。
余逸矮身,又是一腿掃出。
這次白灑水完全沒動。
眸底淡金色一閃,渾身仿若鍍上了一層明黃。
整個人瞬間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坐佛。
實心銅鑄、重逾千鈞的坐佛。
余逸楞了下。
電光火石間,突然想起「橫掃千軍」禁忌及注意事項所交待的:「切勿對遠比雙腿堅硬之物使用」!
一張臉頓時就扭曲了。
「白灑水,你陰我!」
趕緊拼命撤力。
但仍稍微晚了些,還是掃了上去。
「啊」的一聲慘叫,直接彈坐在了地上。
迎面骨錐心劇痛,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好在腿法已經掌握,關鍵時刻撤了很多力,不然非給踢折了不可。
白灑水剛剛連續被踢翻兩次,大沒面子,一時脾氣上來,忘了余逸身體很脆的事實,就拿出些真本事硬抗了下。
此時見余逸疼成這樣,頓時有些小慌亂。
但又不知如何化解,不知所措,僵在那裏,絞着手指,低頭不語。
余逸倒也沒跟她生氣,不至於,也沒必要。
主動招了招手:「喂,有沒有止疼藥?」
「哦,有,有的。」
白灑水慌忙跑過來,一口氣摸出來五六個瓶瓶罐罐,五顏六色,古色古香的,藥香很濃,一看就不是凡品。
余逸心中一喜,就有些期待這些靈丹妙藥。
白灑水拿出一瓶,正要介紹,突然皺眉。
又換了另外一瓶。
又皺眉。
重複了好幾次。
最後,就把所有瓶子都又重新收起來了。
愁眉苦臉道:「不行,這些都是給大妖用的,藥效太強,你的身體……太脆了。受不住。」
「……」
余逸對她這種一本正經當面揭短的行為不僅鄙視,簡直就是敵視。
白灑水想了想:「我給你揉揉吧。」
「算了算了,我自己緩緩。咱不興這一套。拜您所賜,我這腿還沒斷呢。」
余逸哪裏肯讓一個幼兒園小朋友幫自己揉腿,還是一個剛被他踢飛兩次的小朋友?
何況,就白灑水的這沒輕沒重的樣子,確定不會傷上加傷,傷重難愈?
白灑水卻是很固執的把手摁在了他的迎面骨上。
她的手帶着明顯的熱灼感,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燙。
此刻用在這種硬性碰撞疼痛上,立竿見影。
「咦,好很多了,還挺舒服的。」
余逸心中這樣想着,就沒再拒絕了。
硬傷疼痛來得快,去的也快。
感覺不太疼了,余逸便叫停了白灑水。
「白灑水,你身上有沒有靈渦?」
對於答案,余逸心裏還是有蠻大希望的。
雖然認識時間很短,也沒正經見過幾次。
但這位白灑水卻明顯富得流油,身上是帶着「寶庫」的。
惱火發脾氣時,隨手掏了三次。
一把金光燦燦的大環刀,一對金光燦燦的大寶鐧,剛剛又是一柄金光燦燦的鎏金鏜。
全都是價值連城的不凡寶物。
今天一見,還有那麼多瓶花花綠綠的寶藥,能遠距離定向傳聲的傳音璧……
剛認識的時候,她說沒地方住,「住的地方在跟老傢伙打架的過程中丟掉了」。
住的地方,還能丟掉了?
細思極恐啊。
因為寒姨病情的剛性需求,以及他自己體內成語系統也一再躍躍欲試,單憑居委會薪水和年終的立功獎勵,肯定是不夠的。
迫切需要「開源」,增加創收渠道。
如果白灑水能夠提供的話,他願意用她想要的任何條件來換,包括竭盡所能幫她找到她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