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能耐了?」
赤霄很謙虛地搖了搖頭:「沒漲沒漲。」
司延將手伸過去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還好,能耐漲了,但腦門溫度沒漲。
他開了書桌對面的玻璃窗,讓窗外的燈光透了進來。
「你寫吧,等年夜飯好了我叫你。」
「好。」
赤霄應了一聲,很快又低頭投入了三五題的奮鬥中。
司延給他拿了熱茶和水果進來,之後便去廚房幫忙了。
他們一家三口的年夜飯是一頓火鍋,這會兒需要準備的是各種食材。
他擼起袖子接過菜刀來幫忙,司母也側身給他讓了一個位置,眼睛倒是回頭看了一眼書房裏的赤霄。
赤霄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但作為一個學生他這樣的態度卻是沒有哪個家長不會喜歡的。
「你這學生還真是自覺,哪裏還有除夕夜都在做練習題的,但也要好好照顧人家,再生病耽擱下去,這個春節都要吃着藥度過了。」
「我知道了。」
他哪裏還敢讓赤霄再回醫院?
那樣的話他這老師就能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廚房裏的一家三口都在忙碌着,客廳的火鍋底湯熱辣辣的翻滾着,電視機里是春晚的倒計時。
赤霄解開試卷的最後一題後,沒有立刻去對答案,而是被門外的熱鬧吸引了注意力,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起身走了出來。
他對這麼熱鬧的廚房有點陌生,又有點好奇,便在靠在門口打量。
司母以為他是聞到香味所以才出來的,便回頭給了個笑容:「小池,別着急啊,馬上就好了。」
她熱情的笑容赤霄不知道回應,一張臉十分僵硬,給不出來太親切的表情。
司母也沒有放在心上,司延早就打過了預防針,說這孩子在孤兒院長大,從小到大性格孤僻,心理上有點問題,她也沒有介意,倒是更大膽地打量起了赤霄。
他這會兒穿着司延的衣服,上身是針織毛衣,下面是白色居家褲,雖然臉色冷漠,但淺色系又質地柔軟的衣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也格外柔軟,雖然嘴不甜,但也是個招人疼的孩子。
最關鍵的還是這孩子長得未免也太好看了!
食材終於陸陸續續上桌,四人圍着客廳的小茶几坐下來,背後是熱鬧的春晚做背景音樂。
赤霄話不多,吃得也少,因為司延特地給他準備了他完全不想碰的清湯鍋底,隔壁就是牛油紅湯,他的筷子一滴油都碰不到。
慘絕人寰。
整個人過程都很喪氣。
司父司母話倒是不少,對過去一年的總結,對未來一年的展望,夫妻倆在單位里當着不大不小的官,開起『會』來倒是一套接着一套。
說得實在沒說了,話題轉移到了赤霄身上。
「雖然過程曲折,但幸好沒在醫院過年,新的一年小池要健健康的啊,學學你們司老師,他從小到大就沒怎麼生過病,也沒怎麼給我闖過禍,省心得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沒生這麼一個兒子。」
司延忍不住吐槽:「媽,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他說完,視線瞥向了赤霄。
後者眼睛死死盯着紅湯火鍋里冒泡的鴨腸、肥牛、魚丸,唇角掛了一條銀線……
如果說火鍋是最偉大的料理,那麼火鍋就在眼前卻不能吃那就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
尤其是對於一個吃貨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