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三兄弟之前的性格,他們哪裏會管這麼多?先殺出去再說!
但之前的交易,陸恆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不可測了,就連一向桀驁的侯費也不敢再對陸恆有絲毫不敬。筆神閣 bishenge.com所以他們只好老老實實先低頭再說。
況且,陸恆剛才和他們的交易,在他們看來佔了天大的便宜,這個時候他們怎麼好意思一走了之?
侯費還想說什麼,黑羽卻拉住他不知傳音說了什麼,侯費抬頭看看陸恆,頓時縮縮脖子,不再吭聲。
「處置?」陸恆笑吟吟,「殺人償命,不過分吧?」
「這……」秦羽想說很過分,但怎麼也說不出口,以己度人,要是有人殺了他的手下,他也會讓那人殺人償命。
「前輩,請饒過侯費,他不太懂事……」秦羽硬着頭皮開口,「再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侯費的師父是瀾叔,瀾叔還邀請過……」
「用瀾叔壓我?」陸恆突然臉色猛地一沉,頓時,整個大殿都在陸恆磅礴威壓下隆隆作響,下方三兄弟齊齊變色,心中大駭!
「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秦羽急忙開口解釋。
「不用說了!」陸恆似乎很生氣,長身而起,盯着秦羽道:「我們交易在先,若是我今日留下你們,難免會被人說我陸恆不講信用,巧取豪奪。我雖不在乎虛名,卻也不屑造成這樣的事實。」
「看在星辰變對我有用的份上,侯費的命我可以不要,但他必須留在赤血洞府將功贖罪!至於你們兩個,放下桑墨,這就離開吧!」
「前輩!」秦羽臉色變得很難看,「事情因我而起,我願代替侯費留下……」
「秦羽,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陸恆大手一揮。
「大哥!」侯費突然大喝一聲,「人是我殺的,事情我來扛!」
「費費你……」秦羽還要說什麼,侯費卻一把按住他肩頭,傳音道:「別說了大哥,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可是惹惱了陸前輩,我們三個就都走不了了!你趕緊去找我師父,他會救我的。」
秦羽面色陰晴不定,最終長嘆一口氣,從儲物戒里放出昏迷不醒的桑墨,對陸恆道:「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兄弟太衝動了,只希望陸前輩看在瀾叔的面子上,不要太過為難侯費,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告辭!」
鬧成這樣,秦羽也沒臉多留,和黑羽徑直出去了。
門外一直守着的莊鍾見兩人面色難看地出去,頓時一愣,忙轉頭進了大殿。
「洞主!」
莊鍾一進來就看到地上的桑墨和在一邊眼睛骨碌碌直轉的侯費,忙躬身向陸恆一拜。
陸恆微微頷首,似笑非笑看向侯費:「別費力氣了,你信不信你連這個大殿都出不去?」
侯費一愣,他怎麼又知道?
秦羽和黑羽一走,他的確想直接施展禁忌之術逃走,可剛準備發動,就被陸恆一口道破了。
侯費頓時肩膀耷拉下來,悄悄凝聚的氣血也重新散去,無精打采道:「算了,不跑了。你想怎麼懲罰我?當牛做馬,隨便吧。」
「當牛做馬?」陸恆嘴角勾起,「既然是你主動提出,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他突然伸手往侯費身上一指。
砰!
一聲巨響,嚇了莊鍾一跳,等他再定睛看時,頓時嗔目結舌!
就見原先侯費所站的位置,赫然站着一頭大青牛!
這青牛滿眼驚恐,口吐人言:「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是侯費的聲音!
這是什麼手段?
這是什麼手段!
明明是只猴子,怎麼會被變成牛?
莊鍾嚇得肝膽俱裂,竟四肢癱軟,「噗通」一聲跪趴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哞!」
侯費大吼,卻發出牛叫的聲音,他憤怒向陸恆衝來,陸恆卻原地不動,一道虛雷「咔嚓」一聲降落,劈在牛頭上。
侯費頓時渾身一僵,蹄子一軟,也噗通一聲癱倒在地。
陸恆看了眼癱倒在地的莊鍾,不禁皺皺眉,這也太不堪了吧?
他哪裏知道,現在他在莊鍾眼中,簡直比神魔還可怕!
此位面從來都沒有類似七十二變的法術,這裏雖也是修真,但除了境界等級,卻和西遊位面完全迥異。別說是凡間,就算是仙界、神界,也沒有這樣的法術!
侯費老實了,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也終於怕了。此刻他雖仍保持原先的境界,但陸恆這一指下,連他的神獸血脈都變沒了,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優勢,如今驟然消失,怎能不讓他肝膽俱裂?
「莊鍾,拉着牛去耕地。」陸恆搖搖頭,扔下一句話,拉着紫霞走了。
莊鍾直到陸恆走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向侯費,就見一個鬱悶的牛臉正仰頭望天。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裏是海底,哪兒來的地?
陸恆和紫霞重新回到仙府內,紫霞跳到陸恆面前,歪着腦袋指着他嘻嘻笑道:「小騙,你是不是又要騙人了?」
「為什麼這麼說?」陸恆問道。
「咱們在一起五百年,我還不知道你?」紫霞切了一聲,「之前你明明不想計較什麼手下被殺嘛,偏偏那三兄弟走之前你提出來了。你一向不會輕易改主意,還說這裏面沒有鬼?」
陸恆笑了笑,道:「其實只是想試試一個人。」
「就是那隻猴子的師父?」紫霞追問。
陸恆心底暗自為紫霞的聰慧訝然,嘴上繼續解釋道:「不錯,他很厲害,厲害到差不多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可是這個人對我好像很有興趣,我已經有兩次都發現他在暗中觀察我。被我拆穿後,他卻很誠懇地向我道歉……」
紫霞若有所思:「你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關注你?如果他連徒弟被抓都能忍下來,那說明他對你所圖甚大?不對呀……」
紫霞糾結地揉了揉頭髮,「你說他很厲害,如果他對你有所圖,那他完全可以直接殺上門來,沒必要對你搞什麼花樣,難道他真的只是對你好奇?」
陸恆目光幽深:「我也想知道。」
瀾叔一再暗中觀察他,陸恆不能再無動於衷了,雖然他很不想和瀾叔接觸,但若是弄不清楚瀾叔的目的,他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