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士兵聽到哨聲,全都湧向胡同一頭,雖然人多,但並不見混亂。
就在他們全都消失在拐角的剎那,杜特帶着香草跑出來,兩隻魔狼跟在他們身後。
此刻的香草非常焦急,從剛才傳來的聲音就能聽出,家族的人被發現了,而且不在少數。
但杜特很冷靜,他一直壓着香草的速度,讓魔狼出手解救也得看情況,那麼多狐族士兵,只憑兩隻魔狼根本無法保證胡克家族所有人的安全。
到了胡同口,杜特一把按住香草,對她微微搖頭,然後悄悄往外看。
胡同右側是一大片空地,數百名士兵將兩百多男女老幼圍在中間,每個人都刀劍出鞘,後面還有弓箭手,寒光閃爍的箭矢指着裏面。
「先別動,他們不會在這殺人。」杜特低聲說。這是個非常明顯的情況,如果對方是剷除胡克家族來的,早就動手了。
香草屏住呼吸,微微點頭,只要對方不在這動手就好辦,杜特已經安排好了,走出這片區域傭兵就能輕鬆解決掉這些士兵。
此時在空地上,領頭的狐族青年一臉笑容,慢慢走到人群跟前,目光掃過一張張驚慌的臉,問道:「胡青呢?」
「我在這!」右邊人群,胡克家主走出來,看着狐族青年問:「你們想要幹什麼?」
狐族青年眯起眼,笑得有些冷:「我也想問你呢,你們早晨就聚集在一起,要幹什麼?」
胡青道:「我們是一個家族,聚集在一起有什麼問題嗎,獸王只是命令我們不許離開這片區域,難道我們聚在一起也不行?」
狐族青年哼了一聲,說道:「真是這樣嗎?」
話落,他突然橫跨一步,到了人群邊,一把抓住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啊~」小女孩嚇得尖叫。
胡克家族的人頓時一片混亂。
「都別動!」呼啦聲響,外圍的士兵刀劍前指,後面的弓已經拉開。
「放開她?」胡青怒目圓睜,死死盯着狐族青年。
青年呵呵輕笑,低頭看着小女孩,問道:「告訴我,你們早晨聚集在這要幹什麼?」
女孩眼睛裏含着眼淚,小臉上充滿驚恐,但卻緊緊閉着嘴,一言不發。
「我在問你話,你沒聽到嗎?」青年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目光變得陰翳,死死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嚇得要死,但就是不開口,啞巴一樣。
青年又笑起來,但卻格外陰森,伸出手放在小女孩的頭頂說:「挺漂亮的小姑娘……」
「我們在向草原之神禱告!」胡羽突然衝出來,大聲說。
青年抬起頭,冷冷道:「我問你了嗎?」
胡羽額頭崩崩跳,強忍着沒說話。
胡青深吸口氣,說道:「我們確實在向草原之神禱告。」
「呵呵,早說就不會這樣了……你們應該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狐族青年的手這才從小女孩兒的頭頂收回,說道:「胡青,你跟我走一趟吧,金帳想見你。」
胡青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小女孩,不得已地點了點頭。
狐族青年有些得意,剛才那一手就是脅迫,讓胡青這個靈級武者乖乖聽話,不敢反抗。
但胡克家族又是一陣騷動,許多人都面帶焦急。
「胡青,金帳只是找你,不會對胡克家族怎麼樣!」狐族青年的語氣變了,柔和許多。
「那好,咱們走。」胡青看了人群一眼,邁步走向青年。
跟在青年身後的虎族人和獅族人向前邁步,守在青年兩邊,盯着胡青,體表釋放出強烈的波動。
「靈級!」胡青眼睛縮了一下,兩名靈級,這可不是金帳能調動的。
心裏想着,他轉身往胡同走去,對方要對家族下手,這已經是肯定的了,他要做的就是把這幾個高手調走。
原本他計劃今晚行動,但沒想到對方這麼快。現在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按照原計劃。至於這邊怎麼樣,就看幾位長老能護住多少家族成員了。別管死傷多少,只要有一半能逃出去就行。
現在他就擔心獸王,如果獸王沒來,他一人就能抗住狐族金帳的大部分高手。當年他才是金帳的最有利爭奪者,也是狐族的頂尖高手。
胡同拐角,香草呼吸急促,對面走來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也是她丈夫。在外漂泊五年,她操持最被人看不起的職業,就是為了能解救這個腦子裏只有家族的男人。
「走!」杜特一拽香草,拉着他退進一間屋子,兩隻魔狼緊隨其後。
他們藏起來不到十秒鐘,胡青和狐族青年就拐過來,走過他們的藏身地。
緊跟着,狐族士兵也慢慢聚集,一點點退入胡同。
胡克家族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愣了,特別是幾位長老,他們做好了拼命的準備,要在儘可能短的時間解決這些士兵,並吸引注意,讓族人逃離。
誰都沒想到,士兵竟然退走了。
愣了一下,幾名長老和年長者往外邁步,盯着士兵。他們並沒有鬆懈,誰知道對方耍什麼花樣。
被請走的胡青也心中錯愕,難道自己判斷錯了,獸王並不想對家族下手?
「不可能!」他立刻推翻這個想法,如果對方不動手,幹什麼封閉區域出入口,斷掉食物供應?
胡同的房間內,香草蹲在角落,看着外面撤走的士兵,面露喜色:「士兵竟然退了,一會兒我去帶家族人離開。」
這是最好的情況,之前她還上愁,怎麼在不傷害家族的前提下,解決這些士兵呢。
「別去!」杜特再一次攔住香草。
「為什麼?」香草皺眉問。
「你確定能說通族人跟你走?」杜特問。
沒等香草回話,杜特接着說:「先解救家主,他說話才管用,知道嗎?」
香草想了想,說道:「那你趕緊通知布爾他們,胡青離開的方向不是東南。」
「我知道,你以為我只佈置了東南一個位置嗎……等士兵離開,胡克家族安全,就可以動手了。」
說完,兩人等了一分多鐘,直到在沒有士兵經過。杜特站起身,從腰間拔出沙鷹,邁步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