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迪勉強笑道:「真是好貓,等有了小侯爺送我一隻。」
李重搖頭道:「你養不了,這貓太野。」
王迪也就隨口說說,他沒指望養貓:「哎,希望下一個局長能好說話。」
「哼……」李重冷哼一聲,沉聲道:「無外乎多死一個人而已。」
王迪的思緒一時間有些混亂,李重對生命的冷漠態度讓他有些畏懼,如果再往深層次想一想,這種態度未嘗不是一種警告。兩個人合夥做生意,李重出技術的不假,股份占的多也不加,但實際上公司卻在自己掌控中,想要做點什麼太容易不過了。當然,王迪自己真沒有占朋友便宜的意思,但自己身邊的人不一定沒這種心思。
…………
第二天一早,王迪就拿着報紙看新聞,頭版就有唐局長死亡的消息,唐倒霉鬼的姓名沒公佈出來,而是用居民某某代替的,死因可能為流浪狗所致,文章再三提醒市民注意安全,同時聲稱要展開一場大規模清除流浪狗活動。在文章的最後還指出兇手有可能是野生食肉動物,雖然是個意外事件,但也這表明我市環境保護工作頗有成效……
報紙的態度不能代表公安系統的態度,只能間接表明一點,市里不會展開地毯式搜查,這讓王迪長出了一口氣。
實際上公安系統內部不缺明白人,負責此案的刑警隊長馮亮就認為這是一場豢養猛獸傷人案件。
為此馮隊長在和法醫交流之後拜訪了野生動物專家,林大教授周慶發,但該專家明確表示傷人的是貓科動物,因為犬科動物不可能有那麼鋒利的爪牙,而且根據法醫的檢驗,兇手體重不會超過二十公斤,周教授猜測該動物是猞猁,山狸子沒有這麼大的,而且猞猁不缺乏這種極其精確的殺戮技巧,問題是猞猁的作案動機問題,因為屍體沒有啃咬的痕跡,可能是有人指使猞猁殺人。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唐局長倒霉,遇到一隻心情不好的猞猁。
案子理所當然的就有了兩個定性:一是謀殺。二是意外事故。選擇一純屬自找麻煩,還容易降低破案率,於是所有的大小領導都認為必然是第二種可能,立即結案。當然,出於好奇心等種種原因,領導們還是交代了猞猁的問題,這個調查很簡單,去次動物園就可以,冰城乃至地北省養殖猞猁當寵物的寥寥無幾,一天就能排查完畢。
在王迪忐忑不安中,一隻可憐的野生猞猁背鍋了。
李重沒有半點不安的意思,他心安理得,在看了邱曉東大戰奔雷手的視頻之後就開始琢磨,想了半天之後李重摸出電話。
艾達王正在片場拍戲,上身穿着里三層外三層的黑色漢服,下身則光着大腿,和艾達王對戲的男豬腳也是如此,沒辦法天太熱了。兩個人正在演繹一場三角戀愛的戲碼,馮小白在一邊指導,這是艾達王的女助理舉着電話喊道:「王姐,你說的必須接的電話……」
馮小白心裏頓時一陣膩歪,臉上卻依舊露出笑容:「先接電話吧。」
馮小白不是在乎艾達王,他在乎的的來電話的人,這個人十有八九是李重,在馮小白眼裏李重和茅山的周道長一樣,可以不親近,但千萬別得罪。
艾達王先說了聲抱歉,這才拿着電話躲到角落,馮小白也溜溜達達走了過來。
「李大高手練成絕世神功出關了?真是難得啊。」艾達王示意助理離遠點,端起冰水解暑。
「嗯,有點事請教你?」
「咯咯,李大高手還有不明白的地方?」
「邱曉東你知道吧,他打假是為了炒作嗎?」
「不知道,不熟,但他的目的一定是了出名,你就當是為了炒作吧。」
「那麼……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更出名一點嗎?」
艾達王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你等一下,我問問馮導,對了,是不是得讓邱曉東領你的人情。」
「領你的人情也可以。」
別管是不是真話,女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艾達王頓時覺得心裏一甜,輕聲招呼道:「馮導,能不能給邱曉東一個露臉的機會。」
馮小白還欠着艾達王人情呢,他點了點頭,坐在旁邊問道:「李重的意思?」
艾達王道:「是,但不知道李重什麼目的。」
馮小白笑道:「那還不簡單,安排邱曉東和吳大祖打一場就行了,三兩分鐘,還不形象劇情。」
艾達王笑道:「謝謝馮導……我聯繫馮導了,邱曉東識相的話能進劇組,你什麼時候來啊?」
「這兩天吧,我再冰城呢,你那邊沒問題之後聯繫我,掛了。」
艾達王剛想再說兩句李重已經掛了電話,氣得她一頓杯子,馮小白在一旁調笑道:「哈哈,你還指望他們這類人懂情調?」
艾達王吸了口氣:「生不過來氣,繼續拍戲,謝謝馮導幫嗎啊。」
「小事……小事……」馮小白轉身走了,眼珠滴溜溜一轉。
…………
武術圈子最近很熱鬧,最轟動的事件就是邱曉東十秒鐘內撂倒奔雷手,然而作為勝利者邱曉東卻沒少挨罵,狂人覺得很委屈,打假不打假的另說,傳統武術圈子要吃飯,要擴大影響,難道我們自由搏擊就不收徒弟不吃飯了。你奔雷手一個單手破絞殺分明就是踩人,拿自由搏擊當墊腳石,誰能忍?
但事態的發展卻難以如願,邱曉東落了個毀譽參半的下場,支持者大多數都是吃瓜群眾,反對者倒有名聲的大師居多,一位姓丁永春拳師還打算教訓自己一番,邱曉東倒不怕這位永春拳師丁常忠踢館,他怕的是贏了也不能扳回口碑。
正在琢磨怎麼提高點聲望,徐夫人拿着手機過來了,臉色看起來卻不太喜悅:「有人給你點讚了!」
吃瓜群眾的點讚徐夫人肯定不會特意通知的,於是邱曉東立即拿過手機,點讚的是明星艾達王,還有評論:支持曉東打假,武術不能打,和體操有什麼區別,再接再厲!揭穿濫竽充數的假大師。
邱曉東頓時大喜過望,終於有個明星支持了,他琢磨着怎麼回話,卻發現徐夫人的臉色有點奇怪,疑問道:「媳婦,你這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