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過後,楚凌領着弟兄們,來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自己則神遊天外,在腦海中和寧天師交流。
從交談之中,楚凌才知道,原來寧天師早在發佈會,楚凌發威的時候,就已經醒過來了。
當時楚凌動用地龍大印,被帝屍煞魔化之後,根本不是蔣天尊將他點醒,而是寧天師暗中出手的結果。
只不過當時,寧天師的狀態還很不穩定,所以又重新歸於沉眠。
但是在沉眠之前,寧天師還是寄了一絲神意,在楚凌的身上,一旦感受到了楚凌的危險,他就會立即醒過來。
聽到這一點的時候,楚凌極為感動,他們之間,雖然沒有正式的師徒名分,但是寧天師的所作所為,無一步把楚凌當作親傳弟子對待。
事實上,寧天師這個不知其年的老傢伙,在無盡的歲月之中,也向來是以獨行俠的身份出現。
嚴格來說,楚凌就是他唯一的弟子。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有多麼的危險。」
寧天師和楚凌敘了一會兒舊之後,語氣頗為低沉的說道。
「現在,你體內的帝屍煞,已經佈滿了整個手臂,一旦他們侵入到你的心臟,你就會被帝屍煞徹底的掌控,成為一個殺戮機器。」
楚凌知道,寧天師是不會騙他的,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不行,你現在必須想盡辦法,凝結出第二枚龍印,否則時間一長,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後果。」
說到第二枚龍印,,光明琉璃印,楚凌從來沒有停止過修煉,但是光明琉璃印,實在是太過玄奧了,比之第一個天王持山印,簡直不知道複雜了多少倍。
再加上楚凌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忙於在三角域站穩腳跟,疏於修煉……
與此同時,原始莽林之外:
萬壑山的三位太上長老和謝海鄉,死守在密林邊緣,而與他們對峙的,則是玄盟殺氣騰騰的十六位尊者級高手。
「不知玄盟諸位到此,有何貴幹。」
謝海鄉站出來,朝葫蘆翁他們拱拱手道。
葫蘆翁皮笑肉不笑的輕輕哼了一聲,道:「謝宗主,原始莽林又不是你們萬壑山的,我們想來就來,莫非還需要跟你匯報不成。」
謝海鄉道:「若是平時,自然不需要跟我們匯報,但是最近,我萬壑山的聖器觀山鏡,遺失在了莽林之中,在我們找到觀山鏡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去,」
謝海鄉看不清形勢,語氣非常強硬,簡直就把原始莽林,看成是自己家的後花園一樣。
萬壑山的三位太上都覺得,謝海鄉的語氣不知好歹,連忙開口,向葫蘆翁他們解釋道:「謝宗主所言非虛,咱們三角域的各大勢力,向來同氣連枝,希望各位能夠多多理解,配合支持,」
葫蘆翁笑了笑,道:「好說好說,我們此次前來,乃是核實上古福地的有關消息,再說玄盟如今也算是家大業大,不至於做出順手牽羊的勾當,你們大可放心,」
聽到「上古福地」四個大字,謝海鄉的瞳孔驟然緊縮,連忙出聲道:「不行不行,在我萬壑山沒有找到觀山鏡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入。」
謝海鄉的語氣依舊強硬無比。
「放肆,」
葫蘆翁終於忍無可忍了,怒吼一聲,大袖飄飄。
「謝海鄉,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難道我們幾個要進去,還需要你來同意不成。速速讓開,否則,我等足踏你萬壑山,看有誰能夠救得了你們。」
三位太上面色恐慌,可是謝海鄉,卻宛如瘋了一般,道:「好,你們倒是去呀,去的時候,最好把所有人都叫上,讓他們看看你們玄盟的威風。」
「讓他們看看,你們玄盟當初答應了時候不追究,現在卻又領着十六位尊者級高手,屠殺滿門。」
瘋了,謝海鄉已經完全瘋了,三位太上在他的身後,冷汗連連。
生怕葫蘆翁他們一怒之下,展開殺戮。
葫蘆翁氣急敗壞的舉起手掌,然而卻咬牙切齒的無奈放下。
當時站出來幫助法王殿的人,不在少數。
楚凌當時可是答應了他們,不再追究。
現在屠了萬壑山,對於十六位尊者級高手而言,根本不算什麼難事,可是之後呢。
之後,當晚幫助了法王殿的人,就會人人自危,然後法王殿就會將這些人組織起來,對抗玄盟。
想到了這一層顧慮,葫蘆翁才不得已放下了手掌。
當葫蘆翁低頭的那一刻,謝海鄉瘋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欣喜,他知道自己賭對了,葫蘆翁他們有顧忌。
謝海鄉索性更加囂張,他肆無忌憚的衝上來,伸着自己的脖子,對葫蘆翁道:「來來來,葫蘆翁且來斬我,讓天下人看看,你們玄盟大能的英姿。」
此刻的謝海鄉,哪裏有什麼大宗宗主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流氓無賴。
面對這種流氓,葫蘆翁也束手無策,只能怒目而視。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不遠處響起。
眾人抬眼看去,只見一大批人馬,奔走相告的朝原始莽林襲來。
其中還參雜着紛紛的議論之聲:
「快快,據說玄盟的尊者盡出,估計是上古福地即將開啟了,」
「這還了得。雲冰山各位弟子聽令,目標原始莽林,加速前進。」
「哼哼,上古福地的機緣,一定是我們天佑宮的,天佑宮弟子,快跑呀。」
「我等雖然是一介散修,但是天下至寶,有緣者得之,」
各種各樣的聲音,極為混亂。
他們之中,有的駕着虹光,有的御者飛劍,有的操控異獸,有的祭出祖器……
葫蘆翁他們聽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這些人就是他們帶過來的。
看到葫蘆翁他們站在莽林之外,與萬壑山的人對峙,那些人停了下來。
一位老修士顫顫巍巍的走出來,問道:「這是怎麼了,玄盟諸位怎麼不進去。」
葫蘆翁計上心來,眼珠一轉,痛聲道:「不是老夫不願意進不去,而是……」
葫蘆翁誇張的將目光投到了謝海鄉的身上,裝作滿面愁容。
所有人將目光聚集在了謝海鄉的身上。
謝海鄉大聲道:「西北的諸位道友,最近我萬壑山的聖器觀山鏡,不慎遺失在了原始莽林之中,在我萬壑山找到觀山鏡之前,恕我們不能放各位進去。」
眾人齊齊安靜下來,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見。
謝海鄉滿意的看着眾人的反應,以為他已經用自己的狂霸之氣,將所有人都震懾住了。
咦。不對,他們怎麼眼中都閃着如此狂喜的光芒。
看着他們的眼神,謝海鄉陡然感到疑惑:莫非不讓他們進去,他們還感到高興。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些人的話,打破了謝海鄉的幻想:
「什麼。居然連萬壑山的觀山鏡,也掉在其中了。太好了,放我們進去,讓我們前去尋找觀山鏡,」
「觀山鏡這次一定是我的,你們快快讓開。」
「哈哈,真是雙喜臨門呀,不但有上古寶藏可尋,而且觀山鏡也在其中,真是讓人難以抉擇呀,」
他們的聲音無比興奮,謝海鄉卻差點兒吐血三升:這是什麼情況,素質,說好的素質呢。
謝海鄉隻身一人攔在門口,喝道:「不行,觀山鏡乃是我們萬壑山的聖物,你們不能進去,」
然而數道聲音在人群之中喝道:「憑什麼。觀山鏡是你們的聖物不錯,但是你們現在已經遺失了,天下寶物,有緣者得之,誰撿到了就是誰的,」
「就是,照你們這麼說,鳳凰一族還有凰祖的血統呢。難道整個天下就是他們的了嗎。」
人民群眾有力量,每人一張嘴,大家各說幾句,就算謝望海全身都長滿了嘴巴,也根本說不過他們。
謝海鄉自從當上了萬壑山的宗主之後,哪裏受到過這樣的反駁。
尤其是處在宗主之位上,向來說一不二,沒有人敢反對他,積累了多年的霸道的性格,使得他不顧一切的大吼道:「反正我不管,你們任何人都休想進去,除非…除非踏過我的屍體,」
「好踏過他的屍體。」
「就如你所願,讓你死於萬軍的衝鋒之下。」
「呵呵,謝宗主,想死也不用這麼麻煩吧,叫我幫你就行了,何必死的這麼慘烈呢。」
「誒,,誒,,,謝宗主別動,搞的我們不好瞄準呀,」
一大群天宮境的修士,控制着法寶、靈獸、飛劍,毫不猶豫的朝着謝海鄉碾壓過去。
「你…你們,不帶你們這樣的,」
謝海鄉內心快崩潰了,這不對呀,正常的不應該是所有人都該讓着他嗎。你們怎麼不按劇本來。
寶劍呼嘯,野獸低吼。
那股龐雜而又異常強大的能量洪流,對準了謝海鄉發起了衝鋒。
萬般無奈之下,謝海鄉氣的吐血的放他們過去了。
葫蘆翁他們悠悠的跟在大部隊的後面,施施然的走進了原始莽林之中。
經過謝海鄉的時候,十六個人集體鄙視的看了謝海鄉一眼:真是不知好歹,居然連人民群眾都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