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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其他人滿臉懵逼,就是李昊自己也是被雷的外焦里嫩。
他半響才反應過來,疑惑道:「楚南公認錯了吧?」
楚南公哈哈笑道:「你師承莊子,老朽當年也曾問道於莊子,且跟隨莊子修行近十載。如此說來,你可不就是我小師弟。」
李昊嘴巴張了張,卻又說不出話來。
他雖然驚訝楚南公知道自己傳承的來歷,但想到對方深不可測的修為境界,也就不再疑慮。
只是對於楚南公的這聲小師弟,李昊着實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不該應和。
楚南公似是明白李昊的疑慮,似有所指道:「有些東西,你需得百年之後,看透世間紅塵變幻方可明白。你需要記住,當你走上了修行這條路,未來就註定是孤獨的。」
李昊眼眸微凝,心中明白楚南公的意思。
凡人壽命百年已經極限,養元境界也最多兩百多歲的壽命罷了。而法相境界卻可以壽千載,甚至數千載,其中的差距完全不可計量。
百年之後,親人還能有多少?
五百年後,放眼天下,還能找到幾個朋友?
當得到了長生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失去了太多,太多。
而楚南公正是想要告誡李昊,當他走上了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無需顧慮世俗的眼光。因為當他真正踏上長生之路,就已經不再是世俗之人。
李昊深吸了口氣,躬身拜道:「多謝師兄提點。」
楚南公見李昊領悟了自己話中的意思,高興地撫須笑道:「好,好,師弟能夠明白就好。」
楚南公似是也頗為高興,拉着李昊的手臂,道:「師兄稍後有些話想要叮囑你,你到時來尋我。」
李昊自是不能拒絕,躬身應了下來。
不過在楚南公離去前,他微笑着看向臉色不太好,目光閃閃躲躲的袁紹,微笑道:「師叔祖來的匆忙,沒有給你帶什麼禮物,就題字送你一副。」
孔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袁紹剛剛故意下來拆他的台,此時李昊抓到機會,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饒了袁紹。
袁紹心中mmp,但面對楚南公,以及其他人的注視,還不得不恭敬謙遜地拱手道:「多謝師叔祖。」
其他人看到這裏,一個個眼神略顯古怪。
袁紹剛剛拆了李昊的台,可誰能想到報應會來的那麼快,而且還是那麼的猛烈。轉眼兩人的身份兌換,袁紹從備受關注的聖賢門人,變成了對頭的徒子徒孫,真真是慘不忍睹啊。
不過,為什麼老子突然想要大笑。袁術心頭分外高興,臉上的笑容是怎麼都遮掩不住。
相比較李昊佔便宜,他更喜歡看到袁紹吃虧。
很快有人備齊了筆墨紙硯,恭敬地送到了李昊的面前。
李昊也沒客氣,手中毛筆龍蛇起舞,在偌大的紙張上留下了一個孝字!
他的字不能說好,但也說不得多醜,只能說普普通通。
不過李昊的字雖然普通,但人不普通啊。
當他落筆的瞬間,立刻有人陪笑着拍馬道:「相國這字,當真了不得。
諸位且看,起筆乾淨利落,收筆氣勢內斂。且看這個孝字,字體均勻,力透紙背,實乃上品啊。」
「不不不,依我看,這個孝字最精彩的當是下半部,一氣呵成,精彩非常。」
眾人紛紛點評,其中多是誇讚之言,若非李昊還有幾分自知之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書法突飛猛進,成了大書法家。
當然,眾人的誇讚在袁紹聽來,卻是分外的刺耳。
孝!
李昊自稱是他的師叔祖,又送給他一個孝字,其中的奚落與嘲弄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可即便如此,袁紹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裏咽,不僅不能顯露任何的不快,反而還要滿臉高興地陪笑道:「多謝師叔祖賜字。」
他說着,雙手托着李昊的賜字,別提場面有多尷尬。
李昊微笑頷首,並未多言。
這種事情點到為止即可,若是窮追猛打倒是顯得小氣了。
楚南公笑了笑,轉而走向了樓上。
晚宴進行的分外順利,可以說熱鬧程度超乎所有人的預計。
尤其是楚南公興致來了,為眾人講述了先秦的諸子百家之道,當真是聽得許多人如此如醉。更是讓許多隻知儒家經典的年輕俊傑們知道,原來在上古先秦時代還有那麼多的流派,有如此多有趣的理念。
當宴會進行到尾聲的時候,有關東諸侯起身道:「今日得見聖賢真顏,實乃吾等三生有幸。我等無重禮相贈,只有一些上古殘篇,還望聖賢能夠幫忙鑑定一番。」
伴隨着第一位關東諸侯的起身,其他人也紛紛隨之起身。
倒不是他們不明白,當楚南公忍了李昊這個師弟後,此舉對李昊的影響已經不大。
只是他們搜集上古經典的事情,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若是此時退縮的話,反而更顯怯懦無能。更讓他們擔心的事情,還是此事傳到聖賢耳中,是否會惡了自己在聖賢眼中的形象。
正是因為如此,哪怕知道此舉影響李昊在楚南公心中的形象可能不大,他們也只能繼續。
眾人雖然不怎麼指望能噁心到李昊,但還是希望可以提升自己在楚南公心中的形象。當然,如果能小小的噁心到李昊一下,更讓他們感到高興。
故而,眾人倒也沒有勉強,依舊是分外的積極。
而其中最興奮的人,無疑是剛剛被李昊好好調教了一番的袁紹。
他偷偷看向李昊,臉上滿是謙卑恭順的笑容,心中各種mmp。
不過片刻的功夫,諸侯們就已經紛紛送上了自己準備的禮物。其中有各種珍貴的古籍兩百多冊,其中甚至不乏早已經被認為失傳的珍貴孤本。
「嘶,這竹簡竟是老子親筆手書之物!」
「天啊,這是原版的論語,由孔子的弟子親筆編寫的原稿,這東西不是早已經銷毀了嗎?」
「咦,此物似是有所耳聞,好像是上古時代已經失傳的某種古籍。」
其中的各種經典,甚至讓李昊都不由感慨大開眼界。而關東諸侯們面對眾人的點評,更是面帶得色。
世家傳承,豈容輕辱?
「不知呂相準備了什麼禮物?」也不只是誰突然高喊了一聲,將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李昊身上。
要說此次晚宴,最受人關注的除了楚南公,那就是李昊了。
尤其是在得知李昊有着莊子傳承,不知暗中羨煞了多少人。他們心中羨慕嫉妒恨,只恨得到傳承的為什麼不是自己。
其中有人仰慕,自然有更多的嫉恨。
此時聽聞有人詢問,眾人本着人類的陰暗心理,當然想要看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