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藥羹
張永成和關之雯帶唐謙來到的地方不像是一家餐廳,像是一個高檔俱樂部,處處都裝點得非常豪華。
招呼他們的是一名女子,那女子看上去雖然有一定年紀了,比唐謙要大好幾歲,但長相端麗,穿着打扮華麗而有品味。
關之雯叫那人「花姐」,想必是這家俱樂部的老闆。
熱情洋溢地接到唐謙他們後,花姐很快把他們請到了樓上的一個雅致包廂。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坐下來後,關之雯笑吟吟地問唐謙道。
唐謙搖頭道:「不知道,以前沒來過。」
進來的時候,他也沒注意周圍,不知道這家餐廳打着什麼招牌,好像也沒有牌子,只是一個隱藏在鬧市的秘密俱樂部。
關之雯說道:「這是一個私人俱樂部,不對外開放的,只接受特定的會員,要不是張先生帶我們來,那我們肯定進不來,他是這裏的老會員,自這個俱樂部成立的那一天他就在了,現在已經吸納不少會員了,一般人想加入還加入不了。」
「原來真是一家私人俱樂部。」唐謙恍然道,並隨口問了她一聲,「那這俱樂部主要是做什麼的?」
關之雯回答道:「也不做什麼,就是供吃供喝的地方,相當於外面那種高檔的餐廳,不過這不是普通的餐廳,是『饕客』聚集的地方,裏面很多吃的在外面可能花錢也買不到的,非常有特色。」
「是嗎?」唐謙笑道,「那不錯啊,沒想到今天有機會來這個特殊的餐廳享受美食,等下一定要好好品嘗一下這裏的美味佳肴了。」
關之雯說道:「你知道嗎?你是我知道的第一個人,就是張先生帶來這裏吃東西的人,我們醫館除了我,張先生還沒帶任何人來過這家店呢。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從一開始就看重你,不然不會對你這麼好。」
唐謙點頭道:「我知道,受寵若驚!真是謝謝他了!」
心想要是對方一併答應收自己為徒就更好了。
「那也是你有本事。」關之雯說道,「前面那麼多人來找張先生他拜師學藝,其中不乏你這樣的年輕人,可他為什麼偏偏看中你呢?」
唐謙道:「我不會辜負他對我的厚望的。」
兩人有說有笑地閒聊了一會。
走去跟花姐談事的張永成很快回來了。
隨後花姐端來了美味點心,讓唐謙品嘗。
「小唐,你先嘗一下這個。」關之雯將一個湯盅小心翼翼地推到唐謙手邊,讓他品嘗那味湯。
唐謙很隨意地掃了一眼,只見杯裏面盛放着乳白色的湯汁。
湯汁雖散發着熱氣和香味,但唐謙食指未動,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食慾。
「謝謝,我不大喝湯。」唐謙搖頭道。
關之雯卻熱切地推薦道:「你先嘗嘗試試,說不定有驚喜。」
「好吧,我嘗嘗。」唐謙點頭答應道,對方都這般隆重推薦了,他還怎麼好意思拒絕,就是再難吃,也得美女一個面子了,不枉對方一番熱情。
隨即他拿起湯勺,舀了一小勺子輕輕餵入嘴中。
入口柔軟絲滑,清香滿溢。
一開始唐謙以為那味湯品相粘稠,吃起來味道肯定很濃,他吃不慣太膩的東西,所以起先他有所拒絕,不想喝那個湯。
誰知道這湯鮮嫩無比,吃進口中倍感清爽,當真沁人心脾。
「這……這是什麼湯?怎麼這麼嫩?入口即化,真好吃!」吃下那一小口之後,唐謙抬起頭來,忍不住稱讚起來。
關之雯微笑道:「山藥羹。」
「山藥羹?怎麼可能?閃耀熬的湯我喝過的,不可能這麼好吃!」唐謙驚訝道。
疑惑間他又舀了一勺,喝了一口。
這湯汁味都在湯裏面,緊緊包裹着,不親口品嘗不知道其真正的美味。
關之雯說道:「可它確實叫『山藥羹』,不過山藥只是其中一味食材,裏面還加了上品鮑魚,藥材配海鮮,經過多道工序,再加上名廚精心熬製,就成了這小小一碗湯。其實這是一味藥膳,吃了能滋補身體,增加抵抗力。美食和中藥結合起來更是人間美味!」
「原來如此!」唐謙恍然大悟道,說着他下意識地朝坐在正對面的張永成瞧了一眼,暗道他是「藥王」,熟知天下藥材,這道美味藥膳是不是他提供的方子。
此刻張永成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微微低着頭,專心地喝着湯。
當下他也沒多說了,認真地喝湯。
嘗到那道「山藥羹」的美味後,他顧不上斯文了,大快朵頤。
很快一碗湯便見了底,喝了個乾淨。
過後他嘴也沒閒着,嘗了擺在桌上的其他的點心。
那些點心也不同外面普通的點心食品,味道奇特而鮮美,讓人吃了還想吃。
到現在他才知道為什麼這個俱樂部是饕客愛來的地方了,有這麼多精心製作的美味,讓人不想來都不行。
吃了點心後,俱樂部的老闆花姐又送來了幾道菜餚。
山珍海味,野菜蔬果,應有盡有。
唐謙跟着張永成他們胃口大開,放開手飽飽地吃了一頓。
今天他可算是大飽口福,從未有過的享受。
酒足飯飽後,張永成突然叫了一聲:「小唐。」
「哎,張老師!」唐謙立馬答應着,問道,「有什麼事?」
張永成若有所思地注視着他,頓了頓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你固執地要拜我為師,想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你有什麼目的?」
帶着一股質問的語氣,他表情也凝重了起來,變得很嚴肅。
霎時之間,原本充滿歡樂氣息的包廂內氣氛一下子僵冷了起來。
唐謙忙搖頭道:「沒有啊,我沒什麼企圖!」
如果說拜對方為師,取得醫師資格證是目的的話,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會害了對方,所以那不算是不良的企圖。
張永成說道:「如果你來歷清白,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以你的水平還來找我做什麼?你的醫術,你開的藥比我都強多了,我自愧不如。現在你竟然願意在我們醫館一個普通的藥師手下當一個小小的藥徒,以你的專業知識和業務能力,他做你的學徒,給你打下手才是。說吧,你師傅是誰,他讓你來找我,找機會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他,所以他想讓你來害我?」
「不是,沒有的事情!」唐謙用力搖頭道,「張老師,你多想了,怎麼可能有那樣的事情?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從來沒拜過師,沒學過專業的中醫知識,那都是通過自學學來的,可能我運氣好吧,所以正好知道那兩副比較好的藥方。
「如果真要說師傅的話,倒是有一個,他叫龐叔,以前在『濟仁堂』大藥房做過,後面那藥房出事了,他就離職了,現在賦閒在家,有時候我會去找他,向他請教一些東西。這些你都可以去查的,我也沒必要騙你,我來找你主要是想向你學習更專業的中醫知識,將我們的中醫發揚光大!」
「真的?沒有說假話?」張永成問道。
「沒有,句句屬實!」唐謙鄭重地點頭道。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張永成輕輕地點了點頭,神色、語氣慢慢緩和了過來。
唐謙不由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他沒想到對方會懷疑他的來歷,生怕自己是來他們醫館臥底,目的是害他的。
不過說清楚就好了,如果對方真要查他身份的話,他身家清白,也不怕查。
說完平靜了一會兒後,張永成便帶着唐謙和關之雯離開了俱樂部。
很快他們開車回到了醫館。
下午沒什麼特別的事,唐謙就跟着常師傅抓藥,整理藥材。
六點多的時候下班,像往常一樣,關之雯駕車捎帶唐謙。
一回到古玩街,唐謙手機就響起來了。
是孔振峰打來的電話,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