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冉說給她安排住的院子有點小,她習慣了住大房子,住不慣,她要和公主換地方住,沈福帶着人,親自守在公主的院子前,不許人踏進一步。」
趙瑜……
這個齊冉,腦子是讓野豬擠過嗎?就算是囂張無度,也不是這麼個趕死法啊!
齊家難道只培養了齊冉囂張蠻橫的本事,就沒有教給她別的?
倒是給她省事了,免得還得費心思引誘她。
「沈慕雖不在,可她妾室的身份可是御賜的,既是做妾的,讓她一會來花廳給我敬茶吧,」趙瑜吩咐道。
吉月抿抿嘴,猶疑道:「奴婢怕,公主命令發下去,但是齊冉不來,有傷公主的顏面。」
趙瑜含笑,「她會來的。」
她不在府里,齊冉都這麼囂張,她回來了,齊冉豈能錯過和她叫板的機會。
她一定會即可前往。
齊冉……攪動朝廷這池水,我都靠你了,你可別讓我失望。
語落,趙瑜道:「你現在去把齊冉她母親請來。」
吉月雖不知趙瑜的意思,卻是領命轉身執行。
吉月一走,趙瑜背後的嬤嬤當即上前,「公主……」
趙瑜嘴角含笑,看向嬤嬤,「這些年在宮裏,平貴妃欺壓了母后那麼些年,你們一定都恨透了齊家人吧,今兒我給你們出氣如何?」
嬤嬤眼中登時迸出亮光,「公主要如何?」
趙瑜便一面走一面低聲在嬤嬤耳邊輕聲說。
嬤嬤聞言,登時一臉駭然看向趙瑜,滿眼陌生的畏懼,猶如再看一個女鬼,陌生的女鬼,「公主,她可是……」
趙瑜一臉漫笑,「我知道,她是什麼,也沒有我金貴,莫非我動不得?父皇正還被齊大人在朝堂的威勢逼得頭疼,我如此,也算是替父皇出口氣,嬤嬤難道怕?」
嬤嬤立刻搖頭,「當然不怕,奴婢只怕宮主如此,觸怒齊大人,齊大人逼陛下對公主……」
趙瑜便打斷她,「齊煥再大的本事,他也只是個權臣,這天子,是我父皇!更何況,我如此,豈不是徹底斬斷了齊家和威遠將軍府聯盟的機會,我想,我大皇兄一定樂見其成,至於我嘛,大不了被父皇責罰一頓,卻也值了。」
趙瑜都如是說,嬤嬤心頭再震駭,也只得應下,「好,就如公主所言。」
「你去點幾個激靈點的內侍,沈家的人,一會未必敢動手,可不能我下了命令無人敢執行。」
嬤嬤點頭,「奴婢曉得。」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到趙瑜院子前。
嬤嬤轉頭去執行命令,趙瑜轉彎就看到沈福一人當先,背後十幾人一臉凝重的把手在她院門口。
嘴角不由笑笑,這個沈福,倒不是個怕事的。
眼見趙瑜過來,沈福登時神色一松,上前行禮,「公主。」
「叫我三少奶奶就行。」趙瑜示意他起身,「你做的很好,這些人,都是你挑出來的?」掃了一眼沈福背後的人,趙瑜道。
沈福搖頭,「不是奴才挑的,是將軍挑的,這些,都是將軍挑給三爺的暗衛,三爺臨走前讓明遠傳話,說這些暗衛不必再暗衛了,直接到明面上來保護三少奶奶。」
趙瑜聞言,心頭一暖。
原以為沈慕不再,沈晉中不在,她在威遠將軍府孤立無援,沒想到,沈慕給她留了這樣大一份禮。
「我的話,他們絕對服從?」
沈福點頭,「是!」
趙瑜吁出一口氣。
留三五個保護她,餘下的,足夠去豐臺的莊子上替她做事了。
培養私兵,才是她目前的重點。
趁着一切尚未開始,她急需積攢力量。
進屋洗漱過後,隨意點了一名婢女給她一番梳妝,換過一身正紅衣衫,才收整好,正吃一碗燕窩粥,嬤嬤進來,「公主,都安排好了。」
趙瑜點頭示意知道了。
燕窩粥吃完,直奔花廳。
她去的時候,齊冉已經在了。
作為一個御賜的妾室,齊冉穿着和她一模一樣的正紅色衣裙,就連頭上的髮飾,也璀璨奪目的完全不是一個妾室該有的樣子。
沈氏,一臉得意,耀武揚威的坐在齊冉一側。
那兩個姑娘,立在沈氏背後。
眼見趙瑜進來,那兩個姑娘當即露出一臉看熱鬧的冷笑。
齊冉坐在右側首位,而正面主位,並無椅子。
齊冉一進府,就叫囂着要住到她的屋子裏去。
趙瑜猜測,約莫是沈家的下人擔心齊冉直接落座主位,平白又添事端,所以在齊冉來之前,乾脆將主位的椅子撤了。
若果真如此,這個辦事的奴才,倒是機警。
趙瑜進來,齊冉登時一臉不善的看去。
而一個奴才急吼吼的搬出一張椅子,穩穩放在主位,也印證了趙瑜方才的猜測。
趙瑜由身側嬤嬤扶着,款款落座。
齊冉指着那個奴才罵道:「狗奴才,你方才不是說,沈家花廳,主位一貫沒有椅子嗎?」
那奴才哆哆嗦嗦顫着肩膀,正要退下去的步子頓住,正要回頭,趙瑜淡淡說,「下去吧。」
那奴才當即肩頭一送,一溜煙跑了。
趙瑜轉頭對齊冉道:「他說的沒錯,只是,興許你沒有聽明白,沈家沒有給妾室準備主位的椅子。」
齊冉一臉不屑,「趙瑜,你別得意,誰不知道昨兒沈慕連新房都沒進就直接走了,難道你當真天真的以為,他是沒時間?你被南宮驁劫持數月,誰知道你這幾個月經歷了什麼,沈慕是嫌你髒,才不進你的屋。」
齊冉說話間,被吉月請來的齊夫人正好進來。
聽到動靜,齊冉一轉頭,愣怔一瞬,驚愕道:「母親,你怎麼來了?」
齊夫人望了齊冉一眼,看向趙瑜。
縱然齊家再大,趙瑜也是公主,更何況,現在趙瑜是當家主母,而她女兒是妾,作為齊冉母親的身份來威遠將軍府,她就只是個妾的母親。
齊夫人比齊冉通透的多。
沒有接齊冉的話,直接上前給趙瑜行禮,「臣婦叩見公主。」
齊冉眼見她母親竟然給趙瑜屈膝行禮,當即起身上前,「母親,你做什麼,給她行什麼禮。」
趙瑜冷眼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