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打一個可不成。」孫晴雪笑眯眯的搖頭,白玉似手掌化為靈蛇,輕柔纏上張天鵬手腕,輕輕一扯。
張天鵬踉蹌着前撲,胸口迎上了孫晴雪瑩白小手。
「砰!」張天鵬倒飛出去。
「喀嚓!」壓倒了兩丈外一張飯桌。
「咳咳咳咳……」他劇烈咳嗽,被這一摔摔岔了氣。
冷非踉蹌後退,心臟再次挨一記重擊。
明明拳頭相撞,拳勁卻攻心臟,拳頭欲裂像被重錘砸中。
他眼前一陣陣發黑。
「嘿!」楊樂天冷笑着又一拳砸下。
冷非勉強揮拳,竭力做到外三合。
「砰!」心口再挨重擊,瞬間停止跳動,眼前更黑,什麼也看不清。
他咬着牙拼命呼吸,保持清醒,腦海里的雷印越發清晰,維持着他的清醒,沒有雷印他這會兒已然昏迷。
這時候,楊樂天要是再來一下,或者直接擊中自己心口,那真的有死無生。
楊樂天如果理智猶在,不會下死手,畢竟他是登雲樓的游衛。
可冷非知道這傢伙性格偏激,睚眥必報,先前兩次暗算讓他憤怒之極,殺機洶湧,一時衝動頭腦發熱下不管不顧,一定會下死手。
不能寄希望於楊樂天的保持理智,須得自保。
想到這裏,雷光流轉加速,隨時會脫離雷印,思維跟着加快。
他將桌上一個端菜的木盤擋在心口。
「喀嚓!」堅硬木盤四分五裂,四散迸散。
冷非倒飛出去,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穩穩落地,雷光仍沒脫離雷印。
他恰落在張天鵬身邊,冷冷喝道:「楊樂天,你敢殺人?!」
「楊師兄!」孫晴雪忙嬌喝。
楊樂天雙眼充滿血絲,喘着粗氣,亢奮的瞪着冷非,若非孫晴雪喝這一聲,他已經又出一拳。
「姓楊的,你瘋啦!」張天鵬喝道。
冷非「噗」的吐出一口於血,胸口一下舒暢,回想先前那一拳,楊樂天確實要殺自己!
這傢伙確實瘋了,不考慮後果。
「哈哈!哈哈哈哈!」楊樂天指着冷非,癲狂大笑:「你還有什麼陰謀詭計,來啊!來啊!」
冷非沉着臉。
他心中殺意沸騰,這個楊樂天真要殺自己,那便是自己的生死仇人!。
先前一直拿他磨礪自身,當成一塊磨刀石,即使動手廝殺也只是意氣之爭的小摩擦,並不涉及生死。
可現在便不同。
心中越懷殺意,他越不表現出來,平靜的道:「楊樂天,好拳法!」
「嘿,冷非,我這太岳鎮魂錘的滋味好受吧?」他冷笑連連:「從此之後,我見你們一次打一次,打得你們跪下叫爹!」
冷非哼道:「你若用松濤拳,未必勝過咱們。」
太岳鎮魂錘!
楊樂天越發得意,目光蘊着居高臨下的意味:「姓冷的,想激我用松濤拳?作夢!」
張天鵬喝道:「姓楊的,沒有這姑娘幫忙,你傷得了咱們!?可笑!」
孫晴雪搖頭笑道:「這位張公子,你忒無恥了!」
明明是兩個人對付一個人,還說得理直氣壯,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無恥的傢伙。
冷非道:「今天是領教了,告辭!」
「你們想走?」楊樂天「嗤」的冷笑:「我讓你們走了嗎?」
冷非搖頭道:「你也未必能攔得住咱們吧,你這拳法是強,可是卻發不了幾拳,對不對?」
楊樂天臉色微變。
孫晴雪盯着冷非看。
冷非道:「你現在虛張聲勢罷了,再發兩拳,甚至不用咱們動手,你自己要先倒下!」
「那就試試!」楊樂天冷笑。
張天鵬相信冷非的判斷,頓時躍躍欲試,雙眼放光。
先前挨楊樂天一拳,受了輕傷,孫晴雪一掌打飛了他,卻沒讓他受傷,是手下留了情的。
冷非搖搖頭:「再打下去,真的要見生死了,沒有必要,走吧張兄。」
他看一眼孫晴雪:「孫姑娘,今日之賜改日再當報答!」
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孫晴雪理論上說救了他一命,她不知道自己有雷印,在關鍵時刻喊住楊樂天。
楊樂天雙眼噴火,右拳攥得太緊已然出血。
孫晴雪低聲道:「楊師兄,沒必要見生死的,這次且饒過,下一次再打敗他們便是。」
她暗自嘆息。
楊師兄心性太差,太衝動,即使武功更勝一籌,碰上這個冷非也未必能討得好,處處被這冷非牽着鼻子走。
「下一次……下一次!」楊樂天咬牙切齒。
他右手傷一直沒好,否則對付兩人易如反掌,何必還要孫師妹相助?
而且太岳鎮魂錘還只練了幾天,僅得一點兒皮毛,要不然,一拳就能解決掉他們!
下一次練好了太岳鎮魂錘,要讓他們吐血,讓他們跪下來叫爹求饒!
想到這裏他慢慢平靜,眼中血絲慢慢褪去。
「哇!」冷非一出陶然樓,馬上吐出一口血。
張天鵬忙扶住他:「冷兄弟,要不要緊?」
冷非搖搖頭。
身體空蕩蕩半絲力氣也無。
這太岳鎮魂錘太霸道,心脈受損,五臟六腑受傷,還是內傷,非常麻煩。
張天鵬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雪白丹丸來:「玉參雪蘭丹,專門治內傷的!」
冷非吞下,頓時一股清涼氣息在身體流轉,迅速驅逐着虛弱,漸漸有了力氣。
「好藥!」冷非道。
「嘿嘿,是青荷送的。」張天鵬笑道:「這次咱們算是栽了,沒想到這傢伙運氣更好!」
他滿是不忿。
冷非道:「他的拳法確實厲害。」
「什麼太什麼錘,名字也唬人。」張天鵬扶着冷非慢慢往前走,朱雀大道忽然一靜。
冷非一下僵住,張天鵬跟着停住,扭頭看向馬蹄聲響起的方向。
周圍來來往往的喧鬧人們已然停下來,靜靜看向馬蹄方向。
「嘩嘩……」急驟馬蹄聲中,一群白衣騎士簇擁着一個大紅披風飛揚的曼妙身影。
靖波公主仍舊戴着白紗,遮住了絕美臉龐,一陣風般掠過,看也沒看他們一眼便一掠而過,僅留淡淡幽香。
冷非嗅着這股幽香,心旌搖盪。
強烈的惆悵湧起,如此絕色美人兒,若被別人擁在懷裏,自己絕對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