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真是個問題呢?
秦翊是真不能確保他每天都在家中。
而現在他娘對成煙羅又正是有成見的時候。
再加上周圍的人對成煙羅的印象也不是多好,難免會對着他娘說些成煙羅的壞話,到那個時候,他娘還不定做出什麼事呢。
成煙羅脾氣本就不好,如果他娘真的做過了,那成煙羅肯定不會姑息,到時候真要打起來……
秦翊想想成煙羅的武力值,不由打個冷戰,恐那時候得拆了他家的房子吧。
是得想個好辦法阻止這事。
「你容我想想。」
秦翊按了按鬢角:「先打水洗漱睡覺吧,等明兒我想個好法子,咱們一勞永逸。」
說話間,他起身就要出去打水。
成煙羅一把拉住他。
秦翊挑眉:「如何?」
成煙羅站了起來:「你坐着吧,我去打水,就你那個小身板能提多少水啊,倒不如我一次都提進來的好。」
秦翊上下打量成煙羅。
成煙羅瞪他一眼:「怎麼着,看不起姐姐我?我可告訴你,我天生巨力,你等着吧。」
說話間,成煙羅從屋裏出來。
她進廚房,就見秦三妞正在燒水。
秦三妞看成煙羅進來,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七娘倒是挺清閒的啊,進了婆家的門就扎煞着兩隻手什麼都不干,果然,大家出身就是不一樣,這詩書禮儀不知道讀到哪裏去了。」
成煙羅也不氣,找了一隻很大的水桶,一邊從鍋里往外盛熱水一邊道:「大家出身當然不一樣了,家裏有丫頭伺侯着,什麼都不用做,自然扎煞着手了,不像三姐要做這麼些活。」
「你……」秦三妞氣的立起眉毛來。
成煙羅提着水桶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還順手拿了一隻盆:「對了三姐,你記得再燒些熱水啊,萬一一會兒我們再用呢……」
秦三妞氣的把瓢使勁的扔進水桶里:「狐狸精,長的一臉的狐媚相,也不知道怎麼就把四牛給迷住了,這才一天的時候,就為着這個狐狸精這樣頂撞自己的親人。」
成煙羅一手提着大大的水桶,一手端着兩個水盆進了屋。
秦翊伸手要接她,她氣都不喘一下的將盆子放下,把水桶放置好:「你先洗澡吧,洗完澡我再提一桶水來。」
說完話,成煙羅便躺到床上,還順手把床帳放了下來。
她那意思是絕不會看秦翊洗澡的,叫秦翊放心。
秦翊笑了笑,轉身拿了換洗衣服洗澡。
成煙羅聽到外頭有水聲響了起來,就開始閉目養神。
她今兒一天倒是有些勞累的,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就感覺有人推她,成煙羅伸手就要去拍那人,然後,就聽到秦翊的聲音:「七娘,七娘,起來洗漱了。」
成煙羅睜開眼睛就看到秦翊放大的那張臉。
離的近了看秦翊的臉,越發的能感覺到他的皮膚是真好,當真是應了面如冠玉這話。
秦翊的皮膚比女兒家的都好,離的那樣近,竟然看不到一個毛孔,就像是白玉雕成的一樣,而且,離這樣近,看他眉目更加的俊朗,笑容也更加的溫柔純透。
成煙羅就感覺,這是一個骨子裏都透着溫柔的人。
「七娘?」秦翊還在叫她,成煙羅趕緊坐起身。
秦翊便坐到床上將床帳拉好,成煙羅下床,就看到屋裏的水桶已經換過,裏邊裝了溫水,方便她洗澡用的。
而一邊的臉盆架上放了盆子,還放了一個水杯以及青鹽柳枝等等。
成煙羅就先洗了牙,再拿了換洗的衣服過去洗澡。
她洗澡挺快的,沒多久就洗好了,等她一身清爽的把水桶提出去,把裏邊的水倒了,再進屋的時候,秦翊已經坐在燈下拿着一本書在讀了。
成煙羅有些累,便自己躺到床上打了個呵欠:「你還不睡麼?」
秦翊回頭一笑:「你先睡吧。」
成煙羅才要閉上眼睛,秦翊就起身,幾步走到床前,一把拽住成煙羅的手。
成煙羅嚇了一大跳:「你,你要幹什麼?」
秦翊雙眼發亮,十分激動道:「我想到辦法了?」
成煙羅疑惑:「什麼辦法?你想什麼辦法了?」
「一勞永逸的辦法啊。」秦翊朝成煙羅眨眨眼睛,湊到成煙羅耳邊輕聲道:「你就這樣……然後我再……」
等他說完,成煙羅實在忍不住笑趴在床上:「哈哈,你這,你這齣的是什麼餿主意啊,你娘還不得恨死我啊,不成,不成,這事要是傳出去,你還有何顏面在外邊走動。」
「怕什麼,反正你鬼見愁的名聲已經傳了多年了,再者,咱倆成親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這樣想着呢,咱們就是順勢而為,滿足他們看好戲的心理罷了。」
秦翊笑着坐到成煙羅身邊低聲和她說話:「我也不怕什麼壞不壞名聲的,再說怕媳婦也不是什麼壞事,這天底下怕媳婦的多了去了,不多我一個。」
成煙羅想了想,秦翊這辦法還真正能一勞永逸的解決一大家子的矛盾。
她是真不願意和秦翊的家人去鬧騰的。
主要是她不願意叫秦翊難做。
她感覺秦翊這個人真的很好很好,那樣的溫柔知禮,而且又懂她的心思,合她的味口,倒叫她捨不得為難秦翊,也不願意叫別人為難他。
這種心思,成煙羅重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生出來過呢。
別的人,她從來都沒有這種捨不得的心思,只有面對秦翊的時候,才會忍不住替秦翊擔心,捨不得他受委屈。
「行吧。」成煙羅點了點頭。
秦翊笑着拽過她的手:「那就開始吧,你鬧的動靜大一點,呆會兒我叫的聲音也大一點。」
成煙羅又忍不住笑了:「你這話叫人聽了,還以為我非禮你了呢。」
秦翊也笑,那話確實有些歧意。
成煙羅從床上下來,舉起身,回頭問了秦翊一句:「那多大動靜啊,我力氣太大,要真使出來,就是拆房子了。」
「那你悠着點吧。」
秦翊也跟着跳下床:「反正得叫我爹娘他們都聽着。」
成煙羅眼珠子一轉就有了准數。
她伸出左手,在右手掌拍了兩下,拍的聲音挺響的,那聲音肯定已經傳出去了。
秦翊趕緊慘叫一聲:「哎呀,痛。」
「還知道疼啊,那這樣疼嗎?」
成煙羅又拍了兩手掌,秦翊叫的聲音更大了:「別打了,真的疼啊。」
成煙羅再拍了幾下桌子:「疼,就是要叫你疼的,秦季明我可告訴你,今兒就是叫你長長記性,你們家人要是再敢這麼着,我就打的你下不來床,至於什麼殿試不殿試的,我倒真不關心。」
「七娘,你,你別打了。」
秦翊滿屋子的轉,一邊轉一邊喊:「真再不敢了,今兒我不是替你做飯了嗎,娘也就是說了你兩句,你別打了成不成,再打就把我打死了。」
「打死了你我就再嫁人。」成煙羅冷笑一聲:「反正我是宗室女,我怕什麼。」
東屋裏,秦柱和他媳婦本來要睡了,聽着了聲音,倆人都嚇了一大跳。
秦柱媳婦披上衣服就想往外跑,秦柱趕緊拉住她:「你幹啥?」
秦柱媳婦心疼的眼淚直掉:「這個成七娘,她,她也太沒天理了,她怎麼能打四牛啊,四牛對她多好……」
秦柱拽着他媳婦不讓走:「你消停些吧,你過去能怎麼着,難道要叫人家連你也一起打。」
「她敢。」秦柱媳婦氣的大叫一聲。
秦柱搖頭:「怎麼就不敢了,她這不是打四牛呢嘛,人家是宗女,有什麼不敢的,你想想,當年她才多大點歲數就敢打梁使,你一個鄉下老婆子她有什麼不敢打的,沒聽她說嗎,打死了四牛她就再找一個。」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秦柱媳婦聽着西屋傳來的秦翊的慘叫聲,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來:「怎麼就娶了這麼個兒媳婦進門啊,可憐我的四牛啊,那麼好的一個人……就,就給配了這麼一個夜叉,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西屋
秦翊坐在妝枱前化妝,把整張臉畫的很慘,一邊化還一邊叮囑成煙羅:「再拍兩下桌子,踢倒凳子,對,就這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