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出劍的同時,黃昭熙、葉覺等人也沒有放鬆。
他們時刻準備補上,如果作為第三劍的沈健沒能斬殺溫鵬,那他們不介意接上第四劍、第五劍……
總之,絕不容溫鵬活着離開這裏。
不過沈健沒有浪費葉覺等人先前的努力,劍鋒划過,溫鵬身首異處。
這個覬覦分天客遺產的金丹期劍修,終究還是倒在眾人圍攻之下。
遠方,八荒靈鎖上那個被困住的龍嶺大學老師看見這一幕,也長出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溫鵬終究還是授首。
分天客墓穴雖然受到驚擾,但不至於有多大損失。
這老師遠遠望着溫鵬的遺體,被黑龍兇狠的吞噬,心情一時間也五味雜陳。
他跟溫鵬是老相識,當年兩人同在龍嶺大學任教,交情還不錯。
說起來,溫鵬是龍嶺大學一手培養,在龍嶺上學,畢業後深造,留校任教,成為龍嶺大學的教師。
可惜後來因為嚴重違例,溫鵬數年前被龍嶺大學辭退。
如今愈發肆無忌憚,跟人合謀掀起蜀山地脈異變為自己謀利。
得知分天客墓穴所在後,更意圖將之佔為己有,盜取分天客遺產。
如今終於落得個身首分離,葬身龍口的下場。
雖說他咎由自取,但這位龍嶺的老師想起當年兩人做同僚時候的經歷,再看今天生死相搏,心情還是難免異常複雜。
沈健斬殺溫鵬後,鄭重向下方黑棺行了一禮,然後來到那位龍嶺劍修身邊。
「老師,您怎麼樣?」葉覺、黃昭熙、袁東等人,也紛紛湊過來。
「放心,我沒事。」那龍嶺劍修收回思緒,打點起精神說道:「我是跟溫鵬的法寶仙劍一起,被八荒靈鎖鎮壓束縛在這裏,你們目前的實力境界,無法觸動八荒靈鎖,需要等聯邦或者咱們學校的元嬰老祖來解決。」
有學生擔心的問道:「那您的傷勢?」
溫鵬的仙劍,貫穿了這位龍嶺劍修的腹部,幾乎是將他釘在鎖鏈上。
劍刃現在都還一直留在其身體內。
「無妨。」龍嶺劍修答道:「八荒靈鎖雖然將我鎮壓束縛在這裏不能動,但也對我形成保護,同時鎮壓住我的傷勢不至於惡化,甚至在徐徐康復,只是劍目前拔不出來,所以傷口無法痊癒。」
眾人聞言,便都鬆一口氣。
那龍嶺劍修微微一笑:「所以放心吧,我不要緊,就是現在這副模樣太狼狽,還全都落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眼裏,讓我以後可怎麼為人師表啊?」
他目光掃視眾人,慨嘆着說道:「不過,英雄出少年,這次幸好有你們,否則先輩英靈被驚擾,不得安息。」
八荒靈鎖鎮壓了他但也保護了他,他倒不至於死在溫鵬劍下,但卻無法阻止溫鵬去觸動分天客的棺槨,熔煉其中劍煞。
「幸好有老師才對,若不是您之前先重創了那人,我們也無法將之斬殺。」沈健說道。
那畢竟是個金丹期修士,而且得到此地劍煞加強,出手更凌厲兇悍。
如果不是他先重傷在身,沈健即便有黑龍相助,也未必能勝。
至少,見勢不妙的情況下,全盛狀態沒有受傷的溫鵬一心想逃走,沈健等人沒辦法留下他。
那龍嶺劍修視線看向沈健說道:「獨身一人布下劍陣,你在陣法和劍道上的造詣,當真不同凡響!」
袁東等人此刻同樣用複雜的眼光看着沈健。
他們佈置劍陣,是以劍為主,或者說以人為主,協同配合。
雖然類似群星陣這樣的陣法沒有明確人數標準,但肯定人越多威力越多。
人數少到一定程度,陣法就難以維繫。
以群星陣為例,最少不能少於三人。
像日月星之變這樣的陣法變化,就是合最少三人之力施展。
而沈健的劍陣,以陣為主,藉助地利和法器之助,一人之力立起一座劍陣,發揮更超原本個人修為境界的威力,一舉斬殺溫鵬。
雖說,如果離開這樣一個滿是劍煞的環境,沈健多半無法再立起這樣一座劍陣。
但能獨立佈陣,一般來說,都是中高層次修士才能掌握的本事。
而眼前的沈健,如今也不過築基期第三層的境界。
更令人髮指的是,按照以往經驗,他練氣期的時候就能獨立佈置陣法了……
何況,若無高超的劍道造詣,獨自一人也不可能駕馭那麼強力的劍陣。
沈健剛才斬殺溫鵬那一個回合里展現出來的劍術水平,在場龍嶺學生,除了葉覺、黃昭熙以外,其他人捫心自問,都自愧不如。
就算是位列龍嶺七劍的袁東,左思右想,心中也感到沒底。
對那位龍嶺大學老師的讚許,沈健答道:「論御劍術,我不如黃學姐和葉覺,所以只好用一些複雜費時的法子,以求能把握機會,擊殺敵人。」
「你太謙虛了。」龍嶺老師嘆息着說道:「真可惜啊,本校當初錯失了你這樣的人才。」
沈健言道:「不可惜,不可惜,我對龍嶺大學的劍術典藏和武道秘籍也慕名已久,若是貴校能許我借閱的話,那就太好了。」
龍嶺師生不由齊齊啞然。
「你臉皮還是這麼厚。」葉覺見慣不怪。
「唔,可能確實有些唐突了。」沈健說道:「不過這次同大家一起下地脈歷練,讓我收穫真的很大,若非這一路歷練學習,方才我想佈陣,怕是還要多花些時間才能完成,龍嶺不愧炎黃名門,盛名無虛。」
袁東等人聞言,不禁又都齊齊一怔。
此刻他們回想早先剛下地脈時那一路上沈健的表現,再同現在對比,果然感覺沈健劍術造詣,比最初有所進步。
進步幅度之明顯,清晰可見。
但龍嶺眾人此刻心中最強烈的想法,不是自傲於他們龍嶺的水平多麼優異,能給沈健帶來提升。
大家更在意的是,眼前這個人,沒誰特意去教導他,彼此之間只是很平常的交流切磋,配合行動一番而已。
但就這麼十幾天時間,大家一起走一路的功夫,他卻有如此明顯的進步?
這他麼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