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過後,無數黑煙緩緩散去,爆炸中心已經寸草不生,地面都被生生削去了一層。
張誠的屍身被吹到幾十米開外,趴在地上,了無生氣。
老人撤去頭上的黑蓮花,謹慎的朝周圍看了看,確定張誠的魂魄已經被炸碎之後,才緩緩鬆了口氣,放下了心。
今天他可以說是血本無歸,而且還殺了那麼多警察,在華夏已經沒有容身之地。
這一戰雖然贏了,但他還是得趕緊逃,現在惡鬼凶靈已經損耗一空,要是再被法術界抓住,他可沒信心能再次突圍。
想到這兒,老人陰冷的目光轉到那些警察身上,抬腳走了過去。
「你……你想幹什麼!」
「別過來!再過來我……我開槍了!」
那些警察剛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一見老人靠近,瞬間又慌了神。
「呵呵……」老人不屑的笑了笑,緩緩伸出了手,臉上滿滿都是勝利者的姿態,「遇見我算你們運氣不好,正好拿你們的魂魄補充一下。」
老人乾枯的面容落在那幫警察的眼裏,宛如惡魔,但是現在張誠已死,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閉目等死。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哼哼聲,老人下意識的轉頭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
原本躺在地上挺屍的張誠,此時居然又動彈起來,一邊掙扎着站起,一邊還罵罵咧咧的。
「好特麼疼……早知道不這麼玩了!」
「小張!」
「小張還沒死!」
一幫警察頓時欣喜若狂,頹然之色一掃而空。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老人退後兩步,眼睛瞪到了極限,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我剛才明明看到你魂飛魄散!你……你……」
老人心中驚濤駭浪,話都說不清了,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來後面的話。
「你個老癟三!下手真特麼黑啊!」張誠站在原地緩了一緩,哼道:「老子又不是傻逼,明知道你想幹什麼還主動飛出來給你炸啊?分身術聽說過沒有!」
「分……分身術?」老人一臉的懵逼,「西遊記不是編的嗎?」
「沒文化真可怕……」張誠翻了個白眼,滿臉的鄙夷。
不過分身術是他從倀鬼那偷學來的天賦法術,而倀鬼是華夏特有的陰生鬼物,外國人不知道也不奇怪。
先前被三隻鬼頭強行剝魂,張誠知道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最後乾脆將計就計,施展出分身術,控制一道分身飛出體外。
分身可不是幻影,實際上也是張誠靈魂的一部分,那三隻鬼頭果然上當,以為張誠魂魄離體想逃,立刻跟着追了出去。
最後的果然不出張誠所料,那三隻鬼頭剛一追上就立刻爆炸,自己的分身瞬間化為飛灰,但是在張誠的刻意控制之下,那道分身只佔全部靈魂的百分之一。
即使如此,魂魄撕裂的痛苦還是讓張誠痛苦難當,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過來。
老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張誠到底是怎麼逃過一劫的……在他看來,生物的靈魂都是獨一無二,怎麼可能分為幾個,這簡直是太過匪夷所思。
可不管怎麼說,自己最後的殺手鐧已經沒有了,而張誠看上去卻屁事沒有。
勝負的天平瞬間逆轉,這種從天堂突然到地獄的巨大落差,簡直要讓老人發瘋。
「不可能!世間怎麼可能有這種事!」老人滿臉不甘,聲嘶力竭的吼叫起來。
「少見多怪!」張誠哼了一聲,活動了一下身體,骨節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爆響聲,壞笑着朝老人走去。
「一道分身換你最後的殺招,這買賣還算划算,老東西,這下沒招了吧?」
老人臉黑如墨,不停的往後退,剛想說什麼,突然眼前一花,張誠已經衝到了他面前,一個拳頭徑直襲來。
老人顧不上多想,雙手組合成一個古怪的手勢,擋在自己身前。
「嘭!」
「咔!」
撞擊聲中夾雜着一道刺耳的骨裂聲,老人的身體拋飛而起,炮彈般的朝後飛去,撞在一顆樹上,噴出一大口血。
「看不出來啊,身上沒幾兩肉,倒還挺抗揍!」
見老人喘息了幾下就重新站起,張誠笑了笑,再度沖了過去,但還沒衝到突然覺得腦子一暈,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轉頭一看,發現自己腦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黑氣,黑氣中有一隻長相古怪的惡鬼,手執一根鐵釺,正不停的戳着自己的腦袋。
張誠一皺眉,心有所感的看向不遠處,發現沈媛媛割破了自己的右掌,大量鮮血從傷口裏湧出,滴在一串黑色的項鍊上。
「住手!你對付不了他的!」老人一見,立刻大喝一聲。
沈媛媛不為所動,盯着張誠瘋狂的叫道:「你為什麼不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傻逼!」張誠不屑的哼了一聲。
那串項鍊里應該封着詛咒之術,此時拿棍子捅自己腦袋的應該就是咒靈,但是沈媛媛不懂法術,所以只能以鮮血為引發動詛咒,可以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對……遇上自己,這種普通人都能發動的垃圾詛咒能有毛用,應該說是單純的自殺而已。
張誠也沒那麼好的脾氣,既然你想我死,那我特麼也不會放過你!
只見他手一揮放出一道鬼氣,立刻將咒靈纏繞其中,越箍越緊。
咒靈被縛,立刻劇烈掙扎,發出「桀桀桀……」的怪叫。
而沈媛媛劃破的手也鮮血飆射,化為一蓬蓬血霧融進咒靈的體內。
「不!住手!」老人目呲欲裂,但是雙臂已斷,根本沒辦法阻止。
沈媛媛臉上怨毒的表情已經被驚恐替代,此時咒靈為了脫困,正在瘋狂吞噬她的鮮血,她根本就中斷不了。
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沈媛媛的眼神就黯淡了下來,身體像是脫了水的乾屍一樣,腳下一晃歪倒在了地上,顫抖幾下之後就斷了氣。
張誠哼了一聲,右手虛握在一起,捆縛住咒靈的鬼力驟然收緊,將它絞成了碎片。
張誠拍了拍手,轉頭看向那些滿臉駭然的警察,一本正經的說道:「警察叔叔,剛才你們可看見了,那女人自己割破了手,最後失血過多嗝屁了,跟我可沒關係。」
所有人的嘴角都抽了抽,連忙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