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幾天,丁佳怡說總喝白粥,嘴裏沒味道,讓自己買這個買那個,卻絕口不提拿錢的事兒,喬棟樑就怒火中燒。
丁佳怡住院花了多少錢啊,現在多一塊錢,那也是好的,丁佳怡兜里藏着二十幾,提都不提一句,這就是所謂的一家人,想好好過日子?
金錢真的是最好檢驗人心的東西!
當媽的身上放着二十幾,不肯拿出來錢,一個勁地花着別人口袋裏的錢。
女兒寧可給外人兩塊錢,也不肯給媽買頓晚飯吃,這對母女,當真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這兩人一對過日子,剛剛好,誰跟她們倆一塊兒生活,都是多餘的。
可笑的是,這個道理,他都過了二十年了,才明白過來!
要不是因為這些,喬棟樑也不至於連買兩個肉包子,也非得讓丁佳怡自己出錢。
既然丁佳怡藏了這樣的小奸,喬棟樑當然也要懂得變通,總不能一直傻傻地被人算計,當成豬頭宰吧?
喬棟樑替丁佳怡買了兩隻肉包回來之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對了,再跟你說一聲,我跟楠楠說了,喬子衿來看你了,從今天起,你的飯,楠楠不會再準備了。」
「啊……」丁佳怡嘴裏咬着肉包,直接傻眼:「憑什麼?」
「就憑你最喜歡喬子衿啊?之前你說她跟同學出去旅遊學習了,昨天她來看過你,就說明她已經回來了。媽出車禍住院了,她總不可能這種情況之下,還能出遠門吧?你有那麼好的女兒,她不給你準備,楠楠準備的,你吃了不覺得刺喉嚨嗎?」
「……」子衿多嬌貴啊,她天生不是干粗活的人,喬楠那個死丫頭也能跟子衿比?
「子衿……子衿不是幹這種活的人。」
「楠楠也不是!你以為我女兒是你的免費傭人?」喬棟樑低喝!
「我……」丁佳怡頭疼:「老喬,你一個大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斤斤計較。大家都是一家人,喬楠會做的多做一點,怎麼就不行了。子衿不是不會嗎?現在喬楠多照顧子衿一些,等以後子衿發達了,她肯定也是要照顧喬楠的。你總不希望她們姐妹倆這麼生分,你不幫我,我不幫你吧?」以後喬楠靠子衿的地方,多了去了。
喬楠現在多做一點,全當是以後要靠子衿幫忙的提前回報。
喬棟樑雙手環胸,拒絕再跟丁佳怡溝通。
她把所有的事推到喬楠的身上,那是為了讓喬楠跟喬子衿的姐妹關係更好,一家人更加團結。
喬棟樑讓喬子衿跟喬楠平坦責任,就是為了分化喬楠和喬子衿的感情。
這麼會為自己找理由,喬棟樑還跟丁佳怡說個屁!
「老喬,你說怎麼樣?如果成的話,你趕緊打個電話回去,別讓喬楠忘記了我的飯。」丁佳怡以為喬棟樑不說話,就是認同了自己的意思,還想着中午那一頓呢。
喬棟樑坐着閉目養神,吭都不吭一聲。
怎麼樣?
不怎麼樣!
打電話?
做夢!
等到中飯的時候,喬楠讓人送來的飯就只有喬棟樑一個人的量,她非常聽喬棟樑的話,沒準備丁佳怡的。
早上那會兒,喬楠聽到喬棟樑這麼說,還挺意外的。
喬棟樑告訴喬楠:「你媽身上有二十幾塊錢,她餓不死。更何況,喬子衿來看你媽了。你媽又不止生了你一個,你都管她半個月了。接下來,也該輪到喬子衿了。記住,你準備我那一份就成了,不用多準備。白粥?白粥都便宜了她!」
這次,喬棟樑的決心可是比喬楠還要堅定。
早上那兩個肉包子,丁佳怡根本就沒吃飽,就巴望着喬楠中午送來的那一餐,可以讓自己吃得飽飽的。
醫院裏的東西貴,想吃飽,那得花多少錢啊,喬楠做的東西,不用花她的錢,而且還比醫院裏便宜多了。
聞着陣陣的菜香,又看到喬棟樑吃得那叫一個香爽,丁佳怡一直在咽口水:「老喬,你分我一點唄?反正準備一個人的也是準備,兩個人的也是準備。你打個電話回去跟喬楠說,讓她準備兩份的。我的身體好了,不用再喝粥了。你讓她直接給我準備飯就成,正好可以跟你一鍋。對了,讓她記住,菜要買新鮮的,每一餐肉更是不能少。我得多補補。其實……實在不行,就照着你這樣的來,也行啊。」
到底是踢過幾次鐵板,丁佳怡才提了幾個過分的要求,又怕被拒絕,只能委屈求全地表示,跟喬棟樑的一樣,她也是接受的。
喬棟樑踏踏實實吃着自己的飯,就讓丁佳怡一個人「吧嗒吧嗒」地說。
等他吃飽喝足了,喬棟樑就把飯盒洗乾淨收拾好,至於丁佳怡說了那麼多的話,喬棟樑連「嗯」一聲都沒有。
直到丁佳怡說得口乾舌燥,說得嗓子都啞了,喬棟樑這才做了一件事情——站起來,給丁佳怡倒了一杯水。
再到晚上的時候,喬楠送來的,依舊只有喬棟樑一人份。
丁佳怡中午那一頓還忍得過去,到了晚上,丁佳怡實在是忍不住了,又給了喬棟樑一塊錢,讓喬棟樑替自己買饅頭。
「快點,我都快要餓死了,你去慢一點,指不定饅頭沒有了。」丁佳怡一個勁兒地催着喬棟樑:「你這盒飯放着唄,等你給我買完饅頭回來了,你再吃?」
不行了,再不吃,她就要餓死了。
她是病人,不是白粥就是白饅頭,營養跟不上啊。
就算是對不起老喬,這事兒她也得做一回,不過,今天要是成功了,明天、以後就騙不到飯跟肉吃了。
丁佳怡盯着自己飯盒的眼睛都是綠油油的,喬棟樑先從丁佳怡的手裏接過了一塊錢,看着丁佳怡歡喜地嘴角上翹,就差笑出聲來了。
這個時候,喬棟樑手一伸,把自己的飯盒拿起來,張大嘴巴,三兩口扒了大半的飯,然後直接把所有的肉全給過飯吃了:「楠楠一直跟我說,吃飯要細嚼慢咽,這樣對身體才好。難得一次,應該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