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針下去的效果是怎樣的,她比誰都清楚,卻是很厲害,不要說他了,就連有一次她在國外的時候,試了一下,都暈的不要不要的。
所以,他說頭暈,她還真不懷疑,說兩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也沒有不相信。
可是……
她低頭看了看他那雙眼睛,還有到現在為止,還是佈滿着密密麻麻汗珠的額頭,終於,她咬了咬牙,彎腰下來了:「行了行了,別做出這一副鬼樣子,喏,喝!」
她忿恨的把水杯遞到了他唇邊。
夜靳言看到,這才微彎了眼角,然後把唇湊了過去。
他不能要求再多了,再多,她就真的會跑了,這個女人他知道,你踩過一點點線,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可是,如果你得寸進尺,那她真的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
他準備喝那杯水,可是,就當他要喝的時候,他腦袋裏真正的眩暈真的來了,於是他在那裏只來得及叫一句:「談錦姝,我真的頭好暈……」
一歪,連水都不喝了,直接倒一邊去了。
紀枝子看到,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立刻伸手撈住了他,她將他抱在懷裏後,一隻手就迅速從身上把那針包拿出來了。
「你別急,我馬上給你治。」
她似乎,已經習慣了第一時間救人。
剛好這個時候外面那兩人看到裏面這麼久了還沒有動靜,也進來了,看到這一幕,兩人皆是吃了一驚:「他怎麼了?又頭暈了嗎?」
紀枝子聽到,猛然回頭,見是兩人,不得不又趕緊把針包藏了起來。
「是啊,突然就說頭暈了,你們可以趕緊去幫我把醫生叫來嗎?」
「行,我們馬上就去!」
然後兩人又馬上出去,叫醫生去了。
如此一來,紀枝子便也不好再給這男人扎針了,看到就這麼一會,他躺在自己懷裏已經是滿臉蒼白,頭上的冷汗,更是如雨倒,她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夜靳言?夜靳言?」
「……嗯?」
好久,才聽到他在她身上應了一句,很低的聲音,看得出來,他現在正是很痛苦的時候。
其實是可以理解的,這種頭暈,就像不能坐車的人在暈車一樣,頭暈、噁心、想吐,還全身發冷汗。
早知道,她就不該用這個辦法了。
她坐在那裏,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只能匆匆忙忙說了句:「我暫時不能給你扎針了,他們來了,我是偷偷潛進來的,我要是給你扎針了,他們會發現的。」
「……」
沒有人理她,回應給她的,只有手上越來越多的水漬。
那是他的汗,都流到她手上來了。
她看到,越發的自責了,看到外面人已經很近了,於是嘗試着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讓他躺回去,這樣,被人才不會生疑。
可這時,她的手,突然被幾根手指用力握住了:「你……明天什麼……時候來看我?」
紀枝子頓時渾身一愣!
他竟然問她明天什麼時候來看他?
她突然有點不適應了,因為從她認識他以來,他就沒有說過這麼示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