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已經是第七個了。這是打你的臉啊!我們怎麼辦啊?」
「是啊,主公,不是說萩櫻小姐和他關係很好嗎?主公,能不能通過萩櫻小姐向觀水道長說項一下?他要多少錢,我們太山城出就是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辛苦了幾十年,才開拓出來的那些商路和產業,已經毀掉一半了。這樣下去,我們的百年大計就全完了啊。」
「是啊,主公,你不知道,觀水道長他做了什麼!他在殺我們的人,還放了那些妖混,給他們刀,讓那幫低賤的奴才冒犯我們高貴的血脈,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我的弟弟,啊,他被那些狗雜種吃掉了啊。」
「主公,倪道長正好在我們城裏,你就去求求他吧,讓他和觀水道長說句話,讓他停下來吧。」
可惜,下面跪倒哭成一片的大臣武將,上面的太山城城主,潘氏家族的族長卻沉吟不語,心中只有冷笑。
活該,反正被摧毀的都是你們的財產,被殺掉的也都是你們的人。太山城裏我潘家只佔了四分之一的權柄,你們以前天天和我爭啊,堵着我不讓我們潘家參與南下啊,現在看你們怎麼辦?殺光了正好。想頂着我出頭,去和陳觀水道長對抗,門都沒有。
想起那個男孩挽着那個叫潘萩櫻的族人女孩,在離開之前找上自己說的那些話,城主大人心裏一片的火熱。那個男孩是怎麼說的?
「潘族長,你是不是很窮?」他開門就劈了一道閃電在我心上。
「潘族長,你如果不是很窮,那為什麼每年供養給萩櫻的資源那麼少?我一直以為太山城是窮山僻壤的惡地,所以才那麼艱難。現在親自到這裏看過,很富裕嘛!那你為什麼這麼窮呢?」
「潘族長,這次我師傅給我的任務很急,派給我的人手很慘。所以我想和你做個交易,一個對你、對我,都有好處的交易。」
然後自己把太山城過去四十年來各個家族在南部沼澤的開拓地圖送給了那個男孩,那個男孩幫自己摧毀了地圖上不屬於自己這一邊的據點;自己送了一大堆鐵甲、武器、馬匹給那個男孩重新武裝麾下的武士,那個男孩把佔領下的據點移交給了自己派出去的人;自己把潘萩櫻
收為養女,把她當成自己親生女兒嫁給那個男孩做妾室,定下名分,陪上厚厚一筆嫁妝,那個男孩把連雲峰南方鎮守倪道長引見給了自己。
好大一筆交易。
說不得,潘族長就勃然大怒,讓那些喊苦喊冤的傢伙在大廳里喝茶,自己去找倪道長為民請命。卻是這邊走出門,那邊刀斧手衝進去,砍死這群王八蛋,真是大塊人心,心頭快活。
說不得,就是太山城裏各處家族豪宅頓時都被倪道長帶來的人,血洗一空。所有的財貨,全部都送給倪道長做報酬,自己得到的卻是一整個城市。
城市的另一邊。
「道長,我們幹嘛要聽陳觀水那個小男孩的,幫潘家的人滅掉其他家,白白讓出一整座城來?以前那幾家對我們也很恭敬啊,總不能就因為潘家有個女兒做了陳觀水的小妾,我們就去幫他們吧?」
「你想不通?」倪師兄站在城頭看着南方的風景,語氣淡淡的問道。卻是讓那個多嘴的人立刻嚇的跪在地上,自己扇起耳光來。
「你說,我需要你想通嗎?我需要向你解釋嗎?你是什麼東西,可以直接喊陳觀水的名字?還是你仍然當他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子,你是一個五十四歲的老男人,你年齡比他大,你修為以前比他高很多,是練氣第九層?瞎了眼的東西!」倪師兄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很淡。
是啊,築基修士的事情,只能是築基修士才能參與!練氣修士?練氣修士只要長着耳朵去聽,長着手腳去做事就好了。
一個太山城的事情,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管你們以前和被殺的那些家族有多少聯繫,我又管你們心裏面真的是在想什麼,反正私自越界向南開拓,和沼澤里的妖族勾結,就是連雲峰列名的死罪。殺掉他們,就當是殺掉一群養好的豬。苦心種田,細心經營,哪有這樣殺豬吃肉來的輕鬆?要不然,你當我為什麼每年都要挑出一些有錢有產有勢有力有野心的地方豪族,殺掉來為民伸張正義?真當我是青天,不吃香火的嗎?
不過自己和陳觀水之間真的是做了好大一筆交易啊!
自己把這些年來對南方沼澤的探查報告都送給了那個男孩,那個男孩也為自己解說了現在連雲峰面臨的亂局;自己幫着那個男孩血洗了太山城,幫了潘家坐穩了,也幫了那個姓潘的女孩真正傾心在那個男孩身上,那個男孩也為自己分析了骨蛇峽事件的內幕;自己把血洗太山城得到的所有東西都打包送給他,那個男孩也為自己指了一條後路。
「師傅,難道你真的是要走了嗎?」倪師兄站在城頭,心冷如水。摸着懷裏的那封信,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一道劍光從北方天空落了下來,一旋就是一個女人落在了身邊,很有特色的聲音一聽就是那個女人。
倪師兄微微轉身,輕輕頷首:「二十一師妹,日後為兄就要你多指教指教了。」
林可雅。
「這就是你替觀水師弟做的事情?唉···觀水師弟在山上還是好好的,怎麼剛下山就捅出這麼多大簍子?現在連殺人抄家滅門搶劫都做的這麼利索了?以前他不是這個樣子啊!」
「是啊,觀水師弟以前很可愛的。上一次春節回山的時候,他還給我們講笑話,做料理的。我記得那時候你拿了一顆比石頭還硬的金剛龍靈果,讓他給你做了一個糕點。最後,味道還挺好吃的。」
「你不也是抓了一條三十米長的超級大鱷魚,卻要他幫你料理鱷魚肚子的蛋,給人家出個大難題,最後還不是被他解決了。」
「是啊,所以觀水師弟的聰明,我們兩個人都是知道的。他說師傅這一次是真的想走了,而且這三雲二十四峰也都要撤掉,換一批峰主。他說,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說你只要看了,就會明白了。」
「哦!謝紅旗那個老混蛋亂發飆,可是把我們給害慘了。不過,倪師兄,你說那個小壞蛋怎麼就猜到是我們林家的人接受這一塊的?我都是這兩天才知道,你說陳觀水在五天前就已經知道了?」
「正是。不知這一次龍空山法駕降臨的是哪一位大人?」
「說出來你都不會信的。是我的那個好姑姑,林北河。意外吧?驚喜吧?恐怖吧?唉,以後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我想想,要不要過幾年我也調走算了。倪師兄,你覺得鬍鬚嶺怎麼樣?」
呵呵,林北河的到來給了倪師兄一記五百噸的重錘傷害。
「怎麼會是她?」
「怎麼不會是她?誰叫現在骨蛇峽的事情就攤在她的頭上,要不是她亂扔骨頭,哪裏還會有下面的事情?」
請繼續編,你就當我是傻瓜繼續編謊話吧!
不過想必我那個兒子已經混進了陳觀水的隊伍了,日後倪家的榮光就看他的了。
天地大變,還是再去多挖幾個兔子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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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南方,一個少年跪在我的面前,恭敬的奉上一份禮單。
「你就是袁倪?南方沼澤裏面隱修家族後裔,練氣第二層的修為,水系靈根,想在我手下出仕?」
「是,請觀水道長收下我吧。」
我彈彈手裏的禮單,瞥了一眼地上一字排開的十個儲物袋,笑了一下,「起來吧,禮我收下了,不過你先到前面給我抓些食材回來,可好?」
我扔出一張紙條,寫着我的要求。
少年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