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浪背着手站在大院兒中央,與三米多遠處的眼神充滿殺氣的楊阮對視着,二人由於離着東屋有二十米遠,因此,都認為東屋之內的人聽不清楚他們的談話聲,於是,二人便趁機說出了各自的心裏話,其中,右手提着七星大寶劍的楊堅表情平靜,但話語惡毒地說道「哼,我師父動不動就在我們的面前誇獎你,說你除了拐騙小尼姑這一不良行為外,其他方面都很出色,尤其前些日你把走上邪道的托托烈殺了,又把郭廣寧、托托朗、老毒物熊天寶重傷在九宮山碧游道觀里,顯然,你的武學造詣已經初成了,不過,你休想在我的面前,討到半點便宜!」
葉曉浪聽到這裏,一耷拉眼皮,看了看地面上的青磚,而後抬起眼皮,話裏有話地地說道「我奉勸你楊堅,咱們兩人之間本來就無冤無仇,你不必跟我死磕,咱們都是同門派的師兄弟,你說這樣自相殘殺不怕武林當中的人恥笑嗎?我還是那句話,今天我只跟你切磋,我不想跟你以命相爭,起碼我要對師叔董華成負責,所以,我會手下留情的。」
虛榮心極強的楊堅一聽這句話,頓時火冒三丈,只見那本來白淨的臉上,就跟夕陽西下的晚霞一樣,通紅一片,隨即二話沒說,催動真氣就跟葉曉浪玩命起來,但見,楊堅的身體外包裹着一層紫色真氣,顯然這紫色真氣與葉曉浪處於同一個階段,不過,當葉曉浪拔出寶劍催動真氣,那劈出的一道真氣「砰!」與楊堅的劍氣相撞的一剎那,葉曉浪頓覺自己的手腕子一麻,差一點被對方的劍氣給震飛了寶劍。
由此,就這一個照面,葉曉浪了解到了,楊堅這個傢伙簡直是太厲害了!不愧是董師叔的頂門大弟子!不用說,此人的內功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如果要是硬拼,恐怕自己討不到半點便宜,怎麼辦?怎麼辦?突然,葉曉浪意識到,九陽劍法里第十招的口訣,是一招三股劍氣,可以同時擊打勁敵的上中下三盤九節,讓功力比自己更勝一籌的高手,措手不及無法招架!
但是,葉曉浪前些日夜晚,在撅腚峰峰頂練習這第十招時,卻難以駕馭,有時能發出兩股劍氣,碰巧才能發出三股劍氣,因此說,葉曉浪對這一招的運用是心裏沒底,可是,現在面臨楊堅如此強大的勁敵,葉曉浪只能殊死一拼!於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已騰空的葉曉浪,身體突然反向旋轉起來,而且是越轉越快,帶着一股強烈的旋風假意逃竄!
當然,自命不凡的楊堅發現葉曉浪敗退,那心中就別提多高興了,他認為自己這一戰重傷葉曉浪,一能為自己的師弟報那一劍之仇,二擊敗了曾經血洗九宮山碧游道觀的葉曉浪,自己便能一戰成名!因此,藝高膽大的楊堅會不追嗎?只見楊堅運足真氣,高聲喊道「葉師兄,你莫要離開,再吃我一劍!」
就這樣,楊堅如流星趕月一般,懸空飛射向葉曉浪,而旋轉的葉曉浪的雙眼,早已死死地盯住了楊堅,此刻,葉曉浪心中默念一、二、三、四突然空中止步,雙手握劍默念第十招的口訣,心神合一劈出一劍「噗——」果然葉曉浪成功了,只見,三股劍氣直逼楊堅而去!
登時,楊堅嚇了一跳,趕忙止步,慌忙中用盡所有氣力劈出一股劍氣,然而,楊堅劈出的真氣只擋住了一股劍氣,剩下兩股劍氣「砰砰!」連續擊中了楊堅的胸口和丹田,不用說楊堅不僅僅是重傷,還被重擊丹田,估計這功力可能會倒退不少。
而就在這轉瞬之間,葉曉浪也嘔出了一口鮮血,原來,葉曉浪在第一波對抗中受傷了,接着,又劈出這一招三股劍氣的奇招,更加損傷了元氣,而嘔血之間失去了知覺,摔到了地面之上,當場暈死過去,當然,楊堅也躺在地上,而且據推算比葉曉浪還要悽慘!
現在,所謂的六十大壽,被葉曉浪與楊堅二人給徹底「攪散」了,只見,「老壽星」一躍而起用那驚世駭俗的身法,在毫秒之間到達了大院兒里,蹲在地上抱住了徒弟的腦袋,不住地搖晃着,而這個時候,葉曉浪先甦醒了過來,五官擁擠着硬撐着坐了起來,並看向正在晃動眼見的師叔董華成,說道「師叔,這都是我的錯,師叔您懲罰我吧。」
董華成一聽這句話,嘆了一口氣說道「唉,都是你師兄楊堅逞能啊,你都敗退了他還要跟你玩兒命,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
就在這時,葉曉浪把腰間的葫蘆的塞子拔開了,取出了兩粒九轉紫金丹,把其中一粒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另一粒就遞給了師叔董華成,讓其給楊堅服下,果然,這九轉紫金丹確實為神藥,楊堅剛剛服下九轉紫金丹一刻鐘,就醒了過來,臉色也好了許多。尤其,現在的葉曉浪,又恢復如初了,不免讓這些來祝壽的高人們,對葉曉浪服下的丹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壽宴過後,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那些前來祝壽的賓客已基本上走光了,只剩下那五位一心想和葉曉浪合作的道長們,還端坐在董華成的會客廳里,等待着葉曉浪來到。而此時的葉曉浪,就在受重傷臥床不起的楊堅的臥室里,同師叔董華成一起,觀察着楊堅的病情。
當然,自剛才受重傷的楊堅服下葉曉浪給予的九轉紫金丹後,血海穩住了,經脈暢通了,精氣神恢復了,但是,他還是感覺到自己肚臍下方的丹田之處,總是一運功卻提不上氣來,於是,楊堅意識到了,自己的丹田被葉曉浪襲來的劍氣重擊後,丹田受損內功已經倒退了許多,甚至說,自己很可能從今以後不能在內功心法上有所突破了,因為丹田受損會留下後遺症的!
楊堅想到這裏,雙眼怒視着葉曉浪,嘴裏一個勁兒地叨咕着「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的董華成,一按欲要起身的徒弟楊堅的肩頭,安慰地說道「徒兒,你莫要動怒,你呀好勝心太強,方才你師兄葉曉浪已經敗退逃跑了,你怎麼還不依不饒又上前追擊呢?我還發現你要下死手,若不是你葉師兄使出一招三股劍氣的奇招,恐怕他就會死在你的手下,你呀,心太狠了!」
這時,葉曉浪見師叔董華成還在斥責徒弟楊堅,趕緊躬身抱拳說道「師叔,其實這件事我也有錯,我不該上場跟楊師兄舞劍,現在鬧得師兄弟之間反目成仇,我······我心裏非常難過!」葉曉浪說着,擠出了幾滴眼淚,而這幾滴眼淚是否是真情動容呢?那楊堅看到這裏,是心裏有數的,反觀師叔董華成只是一再地嘆氣,一再地無奈,很顯然,董華成認為兩方都有錯,偏袒誰也會引來武林界的非議。
不久之後,葉曉浪隨着師叔董華成離開了楊堅的臥室,來到了會客廳里,只見,已經等了許久的五位道長,紛紛起身恭迎,隨即大家都坐下了,其中,坐在中央座位上的董華成,環視左右垂手就坐的道友們,說道「諸位道友,我知道你們很想跟我徒侄談論道觀經營的學問,這樣吧,你們如果同意搞經濟聯盟的話,那麼就應該聽取我徒侄的意見,我這樣說你們可能不服氣,但是這個提議是我徒侄想出來的,也是他說出來的,而我是相當支持這一設想的,總之,眼下我的青雲道觀也存在遊客銳減資金匱乏的局面,因此,不妨由我徒侄牽線一搏!」
眾位道長聽到這裏頻頻地點頭,接着都把目光聚焦到了,站在董華成身邊的葉曉浪的身上,就此,葉曉浪很自負地說道「先在這裏謝謝我師叔,有他老人家給我撐腰,我才能大展身手,我想咱們幾家道觀的生意會越來越好的,尤其在我的策劃下,各個道觀的遊客的流量上一定會翻幾倍!」
市里南華路的馬延成道長對葉曉浪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馬延成質問地說道「曉浪,我相信你的經濟策略,但是,你怎麼就敢說在你掌舵我們幾家道觀的經濟命脈後,就能讓各個道觀都享受到利益呢?再者,你怎麼能讓這些年來流失的遊客回歸呢?你別不愛聽,以我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你,自從市里籌建工業基地,修水壩後,很多地皮都被拿錢回收了,一大部分百姓們都遷徙到其他地方居住了,也就只剩下咱們這些道觀和殘留的百姓居住着,你說這遊客的流量怎麼可能短時間內激增呢?」
葉曉浪聽到這裏一皺眉頭,突然又笑了起來,那笑聲把大家弄愣了,葉曉浪笑意漸盡後,回應地說道「我的馬前輩,我的馬道長呦,您只是考慮那些表面上的事情,怎麼就不會拐彎抹角,拓寬其它思路呢,正所謂正人君子堅守其道,小人鬼鬼祟祟卻終究有利可圖,我要說的就是,你不能光想着光明正大的做事,應該加點兒壞水,拉攏客源!」
葉曉浪剛說完這句話,便聽到師叔董華成故意咳嗽了兩聲,顯然,董華成讓葉曉浪注意,不要越說越下道。
於是,葉曉浪一轉話鋒,一改口吻,繼續說道「由我負責操控傳媒業,在網絡與報紙之上製造傳聞,說咱們幾個道觀里出現了異鄉,有成仙的道者在此地夜間開壇講法,傳授道家永生不死的秘訣,然後呢,我出面澄清沒有此事,再找一些人出來反駁,就說我欲掩蓋事實,這樣一來,不就引來好奇者了嗎?」
葉曉浪說到這裏,突然臉色再一變,說道「咱們幾家道館若要在此地區屹立不倒,必須驅趕其它不願合作的道觀,所以······所以咱們要大開殺戒!」
「住口!」董華成一聽這句話就急了,繼續說道「殺戮同道有悖道義,不可為!」
葉曉浪卻靠近師叔董華成的耳畔,反問道「您放過他們,他們會放過您嗎?」
「這······」一剎那間董華成被壞小子葉曉浪給問住了。
隨即,葉曉浪趁勢對眾位前輩提醒道「心不齊難成大事,人不狠終無寧日,必須下死手!」
眾位道長聽到這裏,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