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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是個大人物
訂閱滿50或者等待24小時後可以看新章節 沒辦法, 修真者的時間比普通人要長太多, 隨便一個閉關就幾十年,門派內築基期以下的比武大會都是十年一次,而幾個大門派之間金丹期以下的英傑大會,更是五十年才一次。蜀山派根本無法保證自己發出的英雄帖的是否能夠成功地送達到每個人手中,左右尹長空已經失蹤一年, 修真界卻沒出什麼大事, 乾脆便將聚會的時間往後延一延, 儘可能地請到更多的人商議這件事。
而在蜀山發了英雄帖不久後, 就出了厲家被滅門一事。對於大門派來說,厲家這樣的小世家是十分不起眼的, 可是滅門慘案就發生在這樣的節骨眼上, 就不得不讓人重視了。蜀山峨嵋甚至是現在處在危機中的崑崙都派人去了厲家,卻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
蜀山想要將聚會提前,怎奈英雄帖已經發了出去,在沒有極大的事情發生之前,只能繼續等待。好在大約還有幾十天日子就到了, 而很多正派修士也都陸陸續續提前抵達蜀山,再等些時日應該也沒什麼事。
厲星輪和長空琢玉被一貧真人藏在蜀山劍陣中,讓岑岑就剩下一個人了,眼睜睜看着她的血宗主就這樣為了裴狐狸拋棄了她,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她落花有意, 可血宗主流水無情, 一心就撲在裴狐狸身上, 讓岑岑真的好傷心。
眼見讓岑岑哭了,一貧真人輕咳一聲,對她說道:「這位仙子還請先在吾派歇息,等他二人出關了,我會派人立刻通知你的。」
通過與長空琢玉交手,一貧真人已經感覺到長空琢玉並非惡人,交手時也沒有殺氣,只有對戰高手時的興致勃勃。他又詢問了手持英雄帖的戎鐧,知道長空琢玉等人是因為聽說修真界發生的大事特來相助的,因為手中沒有英雄帖,也剛好想見識一下蜀山劍陣才出此下策,並無惡意。
讓岑岑無法,只能留在蜀山派等長空琢玉,心中把裴狐狸從頭罵到腳。
而另一邊在劍陣中,厲星輪進入了一個非常玄妙的境界。
他厲家的心法,其實最多只能練到金丹期,除非遇到了天大的機緣,否則到死都無法進入元嬰期。厲星輪想要報仇,迅速提升功力,就不可能再修煉原本的心法。
偏偏他拜的這個師父,自己功力深不可測,簡直堪稱修真界第一人,卻什麼都不記得,只會自己用心法,不會教徒弟。
好在厲星輪是個天才,根骨清奇,悟性也是極佳。在斷魂谷看着長空琢玉以劍破陣時,他就已經略有所悟,而在長空琢玉幫助他修煉時,厲星輪對於自己要走的路已經有了一點想法,可還差上那麼一點。直到方才見到長空琢玉與一貧真人切磋時,那層一直梗在他心中的窗戶紙被捅破了。
此時厲星輪正以一種修真界從未出現過的功法修煉,他選擇了修煉自己參悟的功法,日後能夠走到什麼地步,就全看他自己了,身為長空琢玉的師父,就算恢復了記憶也無法再教他什麼,只能起到引導的作用。
長空琢玉後怕結束後,便安靜地坐在厲星輪身邊,閉上了雙眼。他此時身處蜀山神陣中,以己身感悟神陣,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而在長空琢玉入定後,紫青雙劍也悄無聲息地來到他們身邊,紫青兩條龍在長空琢玉身上蹭了蹭後便分開,盤在長空琢玉和厲星輪周圍,巨大的龍尾將兩人包裹起來,只有中間留出一點空隙供兩人盤膝而坐。
入定的兩人什麼都不清楚,只是一個覺得靈氣吸收起來更順暢了些,另一個則是感覺到蜀山劍陣對他打開了大門,讓他隨意走進去查看蜀山劍陣的精妙之處。
就這樣足足一個多月,眼看正道聚會就要開始時,厲星輪睜開了眼睛。而就在他甦醒的前一瞬,紫青雙劍又化為劍回到了劍陣的中心,來去都是悄悄的。
睜開眼的厲星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無聲地笑了。
他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才堪堪修煉到築基期,現在不到一年時間,竟然已經結丹了。要知道修真界,築基期的修者能夠結丹的,百中無一,多少小門派小世家的人一輩子都困在築基期,至死都不能結丹。
而結丹對他來說,竟是如此輕鬆。
厲星輪正沉思時,突然聽到一個似遠似近的聲音:「我徒兒已經結丹了,真是不錯,這等速度,比為師就差了一點。」
能夠如此自然地說出這般完全不謙虛的話的,只有他的便宜師父長空琢玉。可是這聲音是怎麼回事?好像人就在他耳邊說話,又好像離他極遠,遠到天涯海角。
厲星輪向身邊望去,卻見長空琢玉竟然就在他身邊盤膝而坐,可是他卻一點氣息都察覺不到。好像長空琢玉已經融入這天地間,他無處不在,卻又遍尋不至。
長空琢玉在厲星輪不可思議的視線中睜開雙眼,微微一笑,「為師趁着你突破這段日子,也修煉了一下,主要是煉心,頗有所得,似乎突破了一層境界呢。可是為師應該已經是修真界巔峰的實力了,再突破應該就是渡劫,但現在為師絲毫天劫來臨的感覺都沒有,所以我到底是什麼境界呢?」
這厲星輪也說不上。
&了,反正為師很厲害就行了。」長空琢玉起身,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靠近厲星輪低聲道,「為師有件事想跟你說。」
見他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厲星輪也嚴肅起來,認真聽着。
&師覺得,我搞不好就是尹長空。」長空琢玉堅定地說道。
厲星輪:「……」
&的。我一直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喜歡用長空做姓氏,原來這其實是我的名字啊。」長空琢玉頓悟道,「血千劫是兩千年前的人物,屬下除了一個崇拜他的百花門外,也都不在修真界了。可是我偏偏覺得自己有很多下屬在等着我回來力挽狂瀾,這不是很矛盾嗎?所以我想,我定然就是尹長空,你看,時間上也很對得上呢。」
崑崙神陣被破,尹長空失蹤,不久後厲星輪墜崖,遇到了甦醒的長空琢玉。
似乎確實有那麼一點道理,一般人說不定就信了。
怎奈厲星輪非常了解長空琢玉腦中層出不窮的話本子,他立刻反駁道:「可師父是血千劫一事,已經有百花門認證了。另外尹長空並非劍修,師父這能夠與蜀山掌門不相上下的劍道又是這麼回事?」
尹長空為人不苟言笑,不僅是崑崙派的掌門,還是正道魁首。說長空琢玉是尹長空,厲星輪寧願相信他是血千劫。
&師沒有否認我是血千劫呀。」長空琢玉一臉理直氣壯地說道,「尹長空的壽數還沒有千載,而血千劫已經消失了足有一千年了,這兩個完全可以是一個人的!」
厲星輪第一次聽到這種魔道宗主和正道魁首是一個人的論點,整個人都驚呆了,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反駁。
長空琢玉卻越說越覺得事實就是如此,「其實這個從血千劫的性格就可以看得出來,他雖然是魔修,但是卻去闖崑崙神陣,這代表着他一直對崑崙有着深深地嚮往。他破陣而出,也沒有傷害崑崙派一草一木,反倒殺上撼天峰,直接挑了整個魔宗當上宗主,代表着他對崑崙是有着呵護之心的。他當上魔宗宗主後,不僅沒有攻打正道掀起正魔大戰,反而約束魔道,不讓他們為非作歹,維護了修真界千年穩定,這代表他雖然身在魔道,卻有一顆匡扶正道的心!。
厲星輪都聽呆了,師父你這話在讓岑岑面前說出來,她會放蛇咬你的,
然而長空琢玉還在進一步分析:「明明他是這麼善良正義,可他卻是個魔修,不管功力有多高深,都不可能拜入崑崙。血千劫踏遍整個修真界,都找不到由魔入正道的辦法,最後在飛升之前,用大神通兵解轉世,成為了尹長空。
你看尹長空的生平,二十歲築基,五十歲結丹,一百歲元嬰,不過四百歲就到了大乘期,成為崑崙掌門。他成為掌門時,正是血千劫失蹤吾百年後,當時魔漲道消,正魔大戰打得厲害,魔道將正道逼得節節敗退。尹長空成為掌門後,力挽狂瀾,帶着幾乎要被打散的正道,在短短百年內將魔道打得七零八落,最後只能龜縮撼天峰不出,換來修真界五百年平靜。這麼有本事的人,如果不是前世時什麼大人物,怎麼可能像說書人口中的主角一般,一路順風順水地達到這個高度?他定然是血千劫轉世!」
厲害厲害,厲星輪都快被說服了,他師父參悟了蜀山劍陣後,想法更有理有據了。
&為師……也就是尹長空,在崑崙神陣被神秘敵人所破後,遇到了死劫,最終跌落斷魂谷底,歷劫忘情。誰知禍兮福之所倚,這一忘,反倒讓為師想起了前塵往事,不僅擁有尹長空的法力,還回憶起了身為血千劫時的功法,可謂是正魔雙修的天下第一人!」
長空琢玉一邊說一邊摸腰間,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的扇子已經化為飛灰了,總覺得缺點什麼,便又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厲星輪。
厲星輪也窮,就那破扇子還是自己拼命抄書買來的。長空琢玉拿扇子當法寶使,生生把扇子折騰飛了,現在又來找他要,難道他還要抄書去嗎?
厲星輪只覺得自己要被師父小妖精給榨乾了。
不不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長空琢玉現在還一心以為自己是尹長空,又要去參加正道聚會,到時候他當着崑崙派的人說自己尹長空,那他們師徒倆可要被整個正道追殺了。
於是厲星輪連忙拉住興致勃勃要去找崑崙派認親的長空琢玉,勸道:「師父,你還記得自己當初被打落到斷魂谷底的時候,是誰做的嗎?又是誰在你的保護下,破了崑崙神陣?」
長空琢玉:「……」
&夠戰勝這樣天下第一人的你的人,實力究竟有多可怕?」
長空琢玉:「……」
&覺得這樣的人根本不存在啊!」厲星輪見長空琢玉一聽自己被人打敗之後整個人都蔫了,立刻話鋒一轉,「所以你肯定不會是連個陣法守不住的尹長空,我師父多厲害。」
長空琢玉終於高興了一點,他點點頭說:「徒兒說得也要道理,這其中或有隱情。不管為師是不是尹長空,在查明真相之前,還不是輕舉妄動的好。」
&就是了。」厲星輪懸起的心終於落地,「師父,正道大會應該還沒有開始,我們趕快去蜀山吧。」
厲星輪始終掛念厲家被滅門一事,也希望能夠查到什麼線索,這個正道大會,他是一定要參加的。
&是,」長空琢玉點點頭,「我這些日觀蜀山靈氣變化,似乎已經有不少大人物到場了。幸而徒兒你剛剛好突破金丹期,否則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
這同每五十年的比武不同,這種商議大事的會議,築基期這樣的低輩弟子,只能在外面等着,哪有進入會場的資格。就算長空琢玉想帶厲星輪進去,只怕旁人也不會同意的。但厲星輪到了金丹期,加上長空琢玉至少有大乘期實力,自然可以帶他進入會場。
&省得我同其他門派高手大打出手,怪麻煩的。」長空琢玉道。
厲星輪微微一愣,「師父的意思是,哪怕我是築基期,你也要帶我進去嗎?」
&是自然,」長空琢玉坦然點頭,「你需要進去查探一些事情吧?」
此時的長空琢玉格外會體貼人,他並沒有直接提起厲家被滅門之事,而是隱晦地點了點。
厲星輪眼中閃過一絲柔軟。
長空琢玉對人的好非常自然,自然到理直氣壯的程度。他在說「你是我徒弟我當然要護着你」和「我當然是天下第一人」時的語氣幾乎是一模一樣,沒有施恩沒有傲慢,仿佛在他眼裏,這些都是天經地義的,同天要下雨一個性質。
坦然的有些可愛。
厲星輪將這份感動暗暗記在心裏,卻並未說出口。長空琢玉說出這些話時,從來沒有指望過厲星輪要為了報他的恩赴湯蹈火什麼的,他就是單純地覺得這些事是自己應該做的,師父對徒弟好是理所當然的。這個時候說謝,對長空琢玉的好是一種侮辱,會給人一種他就是為了要厲星輪的感謝才這麼做的。
記在心中,就可以了。
&我突破,還是省了不少事的。」厲星輪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挽住長空琢玉的手。
&好。」長空琢玉無所謂地說,「打一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畢竟是正道魁首,日後恢復身份後,想起自己曾經和各大派的掌門打過,好像會有點尷尬。」
知道長空琢玉還沒有打消自己就是尹長空的念頭,厲星輪真是又無奈又好笑。
&父,方才你是說這些日感覺到蜀山的靈氣變化……我們不是在陣法中嗎?而且你在入定,又是如何察覺到的?」
&師的神識在這些日子已經與蜀山劍陣融為一體了,蜀山劍陣既是我,我既是劍陣,現在就是蜀山派的人,對劍陣的了解都不及我。」長空琢玉道,「所以為師才敢在這陣中與你說我身份的秘密,這事是不會有外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