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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是個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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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星輪被「小星」這個稱呼弄得全身不適, 身體不自覺地抖了抖,但看在讓岑岑眼中,就是他在害怕。
&星,」長空琢玉繼續說道,「憑我之力, 不管多少人我都能護下你, 沒必要這般苛待自己。」
他說的是厲星輪的仇人不管多厲害, 他長空琢玉都不懼, 厲星輪又何必為此苦了自己。
&厲星輪瞧了已經繃不住笑臉的讓岑岑一眼, 堅定地說,「我不能給你添麻煩。」
雖然讓岑岑看不見他的臉,可是從聲音就能聽出來他的裝模作樣, 氣得讓門主真是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長空琢玉的面部肌肉始終沒有太大的改變,明明他性格很活潑,可保持這種堅若磐石的表情卻十分容易, 更令厲星輪不可思議的是, 他竟然還能做出面無表情的心疼、面無表情的愉悅、面無表情的憤怒、面無表情的傲慢種種表情,面部肌肉九成九不動, 只通過眼神和極其微小神態變化來展現出這些面無表情的不同。
現在的長空琢玉就是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眼神中藏着隱痛,真是一幅我明明想裝作不在意實際上卻將你放在心尖兒上的樣子。
這份控制表情的功力, 厲星輪是不得不服的。
他覺得跟着這個師父其實還是能夠學到一些東西的, 比如這份定力和演技, 就讓厲星輪無比欽佩。
&罷。」長空琢玉面無表情地表現出「無奈、隨你、我該拿你怎麼辦、誰叫我寵你呢」等種種情緒, 轉而又對讓岑岑道,「麻煩讓門主了。」
讓岑岑心裏恨得都要滴血,臉上笑容都變得十分扭曲,她一邊心想着等催動蠱蟲的時候看我不疼死你的,一邊伸手去掀厲星輪的斗笠。
&慢,」長空琢玉突然道,「讓門主必須看我徒兒的容貌,才能為他換顏嗎?既然他想改變容貌,本尊不希望除我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他原來的身份。」
儘管滅厲家滿門的人未必與百花門有牽扯,可畢竟身負血海深仇,還是穩妥一些好。
&個……」讓岑岑的思緒在真實與謊言中轉了無數個圈,一見厲星輪就想說謊,一見「血千劫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就不敢開口。
好在讓巍然及時出現,替讓岑岑解了圍,「自然是可以的。記住換顏者容貌的是母蠱,母蠱對人類的容貌並沒有太多感覺,它無法將容貌的景象傳遞給蠱主。而且子母蠱隔着萬里之外都可以發功,這位公子完全可以在一個房間內單獨換顏。我這裏有一套引導子蠱遊走的法門,公子可以藉助這法訣讓子蠱隨自己心意換顏。」
&此甚好。」長空琢玉點點頭。
讓巍然從讓岑岑手中拿過玉瓶,並且為厲星輪準備了一間屋子。
而長空琢玉為了讓其他人無法看到室內的情況,木劍輕點,只是在房間所處的八個方位輕點數下,留下自己的真元,天地靈氣便迅速地匯聚而來,形成一個玄之又玄的陣法。
讓氏師徒看得目瞪口呆。
修者因為性格功法不同,所擅長的並不相同,有擅功法者,有擅武鬥者,有擅煉丹者,有擅煉器者,也有擅佈陣者。可是不管哪個擅長佈陣的修者,每次佈陣之前,不得拿出點靈石和法寶出來,還得測算一下當地的靈脈情況,這才能佈陣。哪有一個像長空琢玉這樣,什麼都不需要,以自身真元為引,靈氣就不請自來了。直接用天地靈氣,不需要靈石支撐,不需要護陣法寶,不需要探測靈脈走向,只要那麼點幾下,留下點真元,陣法就成了?而且還必須玄妙,讓巍然試了一下,以他的功力,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破陣。
只能說,真不愧是曾經在崑崙神陣中待了二十年後破陣而出的血千劫,大概是參悟了天下最強大的古神陣法,所以才會對佈陣頗有心得吧?
讓氏師徒這樣猜測着。
如果厲星輪能夠看到這一幕,他定然會發現,這情況同當初長空琢玉幫助自己修煉的時候一模一樣。他只是運轉了一點點真元,天地靈氣便前仆後繼地前來,擋都擋不住,直到將此地的靈氣抽乾為止。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長空琢玉才懷疑自己是個魔修的。
厲星輪換顏期間,讓巍然催動母蠱,協助他順利換顏。而讓岑岑則是一直想辦法與長空琢玉搭話,可惜徒兒不在生怕自己不小心又崩了的長空琢玉不敢跟她說話,只是靜靜地垂下眼,一言不發,留給讓岑岑一個淡漠的側影。
似乎「血宗主」只有在面對那個狐狸精時,才會露出一點點情緒,其餘時候,都是這樣子。
讓岑岑心系血千劫,有生之年能夠見到血千劫對她而言是立刻魂飛魄散都甘願。少女艾慕,她當然也會幻想面冷心冷的血千劫,只會對自己一個人微笑,也只會為自己另眼相看。可是現在血宗主確實是只為一人展顏,卻不是她,還是一個一無是處只會勾引人的狐狸精,這讓讓岑岑怎麼忍。無論如何也要讓血宗主看到那男狐狸的真面目,讓岑岑暗暗下定決心。
徹底的改頭換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易容容易,可是要變得與以前完全不同,割肉削骨,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厲星輪還要強行忍着痛楚清醒地去控制子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改變容貌,這是何等的艱難。
足足過了三天,讓巍然才停止催動母蠱,對一動不動好似磐石一般的長空琢玉道:「血宗主,已經成功了。」
直到此刻,長空琢玉才有了動作。這件事他也很奇怪,長空琢玉覺得自己應該很活潑的個性,可是偏偏能夠耐着性子待住,而且一點都不覺得不耐煩,真的令人不解。
長空琢玉木劍輕揮,紅色的劍穗划過一道血色的流光,幾道真元散去,天地靈氣歸於原位,陣法輕鬆消散。
讓氏師徒再次咋舌,陣法這東西,佈置起來很難,要撤回也同樣很難啊。有時候佈陣者撤陣時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受到陣法反噬,到了血宗主這裏怎麼……
罷了罷了,誰叫他是血宗主呢。
正不解間,房門推開,已經摘下斗笠的厲星輪走了出來。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全部落在他身上。
戎鐧作為一個散修,能夠修到元嬰期也是資質極佳,本是十分驕傲之人,然而在長空琢玉面前根本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就連他那自煉製成功就自帶器靈性子十分驕傲的雷公錘,也老老實實地眯着,一點都不敢反抗長空琢玉。
戎鐧原本認為長空琢玉是化神期,現在看來,極有可能是大乘期,而且不知是正是邪。
然而不管長空琢玉是什麼身份立場,戎鐧都沒有拒絕他的本事。看着長空琢玉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說道:「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大約一年前,崑崙山突然划過一道霞光,此後崑崙派便召回了所有在外遊歷的弟子,閉門不出。崑崙神陣威力極為可怕,是上古神陣中最強的一個,沒有人敢擅闖崑崙,是以神陣被破一年多都沒有人發現。直到厲家莫名被滅門後,峨嵋長老推算出人間浩劫,上崑崙去找尹掌門商討共同禦敵的大事,才知道尹掌門在崑崙大陣被破當夜,就一同失蹤了。」
&原來如此。」長空琢玉突然一把撕掉自己臉上的面具,一身灰突突的衣服也變回那身白衣,在讓岑岑痴迷的目光中,正義凜然道,「既是人間浩劫,那此次蜀山就必須上了。我們也不要這麼優哉游哉了,迅速進入蜀山。」
戎鐧整個人都呆住了,長空琢玉容貌前後反差實在太大,讓他不小心被驚艷到,連一直漂浮在他身邊的雷公錘都「啪嗒」一下就掉在地上,滾來滾去的,似乎被長空琢玉美到了。
而趁着讓岑岑痴迷戎鐧驚艷的時候,長空琢玉走到厲星輪身邊。
這世間原本只有長空琢玉一人知道厲星輪的真實身份,戎鐧連續兩次提到厲家遭劫的事情,長空琢玉不由得一陣心疼,張開雙臂抱住了厲星輪。
&星,」長空琢玉傳音道,「不管傷你家人的是誰,為師都會讓他們萬劫不復!」
向來散漫隨心的長空琢玉,聲音第一次這麼威嚴和決絕,厲星輪原本涼透了的心慢慢地回暖起來,他抬起手,緊緊地回抱住長空琢玉。當世之上,他唯一還在意的人,就只有長空琢玉了。
長空琢玉傻、愛顯擺、小孩子脾氣、沒事就喜歡幻想自己是大人物、動不動就冒出個奇思妙想折騰人……這些都無所謂,最重要他是他的師父,修真界中唯一一個與自己有羈絆的人。
能夠被迫拜他為師,真好。
厲星輪將唇貼在長空琢玉肩膀上,將幾乎要流下的眼淚忍了回去。
在這個暖如溫玉的懷抱中,他不需要流淚。
戎鐧簡直驚呆了,難道長空琢玉突然露出真面目就是為了和徒弟抱一抱,這究竟是為什麼?還有這對師徒是什麼關係?這位裴公子剛才是不是親了長空公子的肩膀?
厲星輪的傷感只有一瞬就被長空琢玉安撫住了,他抬起頭,看見讓岑岑一臉憤然和戎鐧快要掉下去的下巴,知道他們的舉動如果解釋不好就會被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