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什麼東西這麼耀眼」,正前方突然湧來一片光芒,刺激的眼睛無法直視。「奇怪,太陽此刻的位置應該在行進的反方向,不應該是太陽光吧」。
于禁略帶疑惑的回道:「這個,大人,這裏就是洛陽啊。嗨,每次看到這片金光就無比的痛心,恕屬下直言,現在的君主似乎將所有的精力全放在揮霍金銀上面,絲毫不理政事,如此昏庸之輩,以何資格佔據此位」。
稍微適應下,我漸漸看清楚了,原來這道金光就是洛陽的城牆發出的,當然不難想像,應該全是金子堆砌成的。見到如此場面,就連來自未來的我都有些無法接受,這何止是揮霍啊,簡直就是腦殘嘛。
當然我也聽到了于禁的話,不忘嚴厲的訓斥一聲,同時誠心的告誡道:「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了,不用說出來,在這個世道還是小心自己的腦袋為妙」。
雖然被斥責,但是于禁也是個聰明人,他當然明白我話語中的寓意,於是不在表現什麼,而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繼續行進。
很快來到了城門口,果不其然就連大門都是金雕玉砌,心裏早就盤算着弄些金子帶走了,不過可惜的是這城牆上下左右的護衛兵足有近萬人,只得作罷了。
「什麼人,來洛陽做什麼」?剛要靠近城門,一個身穿重甲的兵士阻擋了我們,怒目而視,就如看見敵人一般,想必定然不好惹。
我剛要開口,一旁的于禁早已按捺不住,一聲厲喝橫槍站於馬前,怒吼道:「放肆,步兵校尉曹大人都不認識嗎」?
此話一出,心裏莫名的浮上一層滿足感,這種感覺簡直舒服極了。
就在享受之時,守衛突然放聲大笑,而後強忍着嚴肅起來,「步兵校尉!比我還小一級,居然在這裏擺姿態。什麼曹大人,我聽都沒聽過,快說你們來洛陽幹什麼,沒事就請回吧,這裏是王都,可不是什麼芝麻官都能來的」。
「你」!于禁無法容忍正欲縱身上前,見此情況,我趕忙翻身跳下馬,阻擋住于禁的動作,並用力將他擁向後方,平舉手掌示意其退下。
我努力的上下摸着自己的口袋,好在運氣不錯,在鎧甲內襯上部摸到了一小塊銀子,心裏暗暗地感激着死去的曹操還做了一件好事。然後一洗嚴肅的面容,轉為卑躬屈膝的齷齪樣子,低聲下氣的走上前去道:「哎呦,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不是那個大人嘛,我見過你,那可真是器宇軒昂,絕對是個大人物的料」,說着,我將那小塊銀子塞到了他的手裏。
果然,不管什麼年代人的本性還是很相近的。拿到銀子後,這個守衛頓時改了態度,滿面桃花的回道:「奧,是你啊,我說怎麼眼熟呢,好了沒事了,你們進去吧」。
見到對方放話了,我趕忙做了個手勢,示意手下進城,我低聲罵着那個混蛋守衛,轉身高舉着手喊道:「有空一起喝酒啊」,看到對方得意忘形的噁心樣子,我又不禁小聲多罵了幾句。
放眼望去,這洛陽不愧是帝都,真是無比繁華,雖然建築不比未來的高樓大廈,但是每個建築都是那麼的絢麗多彩,精雕細琢。寬闊的街道搭載了數不清的的人來人往,商鋪琳琅滿目甚是一片旺市。不過想來也是,此時的君主如此的揮霍,自然在帝都的人都是有錢人才能供的起他,不難想像其他城市肯定生活的苦不堪言。
「曹大人,我們現在是去將軍府復命,還是直接去朝覲君主,如果去皇宮的話,我們便不能跟隨了」。
正當我沉浸在眼前的繁榮之景時,于禁一語驚醒了我,也徹底的將我拉到了現實。
此刻的我百般躊躇,的確不知下一步該如何進行了,畢竟我和曹操的長相差距甚大,雖然認識曹操的人不多,但是自己的主子定然非常熟悉,看來這次要穿幫了。
為了不讓于禁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嚴肅的回了句:「我要去宮裏,為了避嫌你們還是在城門附近等候我吧,我去去便回」,而後我隨意找了一個方向前行而去。
雖說只開了于禁,但是這裏的路確實不熟,於是邊走邊問,到最後都以為我是刺客什麼的,人們見到我紛紛逃竄起來。說來也怪這漢末古城的街道太不地道了,一點都不整齊,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個死胡同。
就在摸不着頭腦之時,突然看見不遠處走來幾個騎馬的兵士,其中帶頭的從鎧甲上看應該官級不小,主要是隨從都騎馬,自然品級不會低到哪去。
為了不被發現,我下意識的找了個隱蔽點藏了起來。在他們經過之時,隱約的聽到他們的談話,「哼,這皇甫嵩居然膽敢與張大人和趙大人對着幹,真是不自量力。聽說這次清剿張梁,不但讓其逃了,就連派出的將領都失蹤了,虧得還增派那麼多人手尋找,不就是一個小校尉嘛,死就死了,真是大費周章」。
「方將軍說的在理,不過據說那個失蹤將領叫什麼曹孟德,他可是皇甫嵩最得意的將領,所以一直非常用心的栽培出來的」。
直到他們消失了蹤影,我才敢走出來舒展舒展筋骨,心想虧得自己躲了起來,這幫人還是自己的仇家。
聽到他們說的,總算明白自己的定位了,原來此時剛開始討伐黃巾軍,而且也是十常侍最為猖獗之時,不過奇怪的是曹操怎麼會是皇甫嵩的手下呢,着實摸不着頭腦。
糊塗的在街道上繼續前行着,雖然搞不清楚目的地的方位,不過也不敢再四處問了,誰知道把事情搞大了會不會有人來找我,還是小心為重。
話說也怪,盲目的走了幾個路口真的撞到了皇宮的正門外,仰首望着這輝宏的建築,暗自稱讚着「這皇宮的氣派即使圓明園復原也不及其三分,真的是金碧輝煌,玉石天工啊」。
正慨嘆間,不遠處傳來了吵鬧聲,循聲望去,有兩對人馬在對峙之中。仔細察看,其中一隊人裏面有方才街道上經過的那伙人,不過此時也全無了囂張氣焰,紛紛成為了奉承聲聲的小角色,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一身文官布衣,卻全身金絲奕奕,官帽也如鑲金般熠熠生輝,不過看了臉龐就難免有些令人失望了,一副猥瑣像,着實令人看了不自在。
相比下另一隊人清一色的戰鎧,與自己身穿的一對照才發現,他們的鎧甲都是極品,估計官級都甚高,尤其帶頭的,一身黃金甲,龍頭金盔,玉光巨劍側配腰間,在看面容甚是俊俏,偶像般的形象,目測其年齡也就三十左右,真是英雄出少年。
此時心裏浮出一個慨嘆,這古代真是很好分辨好人與壞人,從長相一眼就可以看出。想到這,我不禁愣了數秒,低聲溜了句「那曹操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此時穿黃金甲的人怒吼了起來,「張讓你這個狗官我早晚送你下地獄,居然還上書討伐黃巾軍,難道你不清楚是誰引起的這場暴亂嗎?他們都是被生活逼的沒有辦法了才叛亂的,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們十常侍,解決這場暴亂的方法應該是救濟而不是施暴」。
「哼,假慈悲,皇甫嵩你小子你還太嫩了,我沒空跟你扯那麼多,有本事殺我就來吧,不過我敢保證,你會死在我前面,與其在這廢話,不如趕緊出兵清除妖眾」。
「混蛋,上一場我喪失了一名自己非常器重的手下,這場仗我是絕對不會出兵的」!
「好,說的太好了,那千萬不要食言啊」。
聽到這我實在按耐不住沖了過去,站在皇甫嵩一邊怒斥張讓道:「去死,誰說我們不出兵了,我曹操擇日就興兵討伐,定破敵軍,不要在這裏妖言惑眾」。言罷我轉頭小聲對皇甫嵩說:「別中了他的計,你拒絕發兵就是抗旨不尊,是要殺頭的」。
張讓聽罷滿是不爽,怒氣大盛吼道:「好,曹操,如果你吃了敗仗小心自己的腦袋,我們走」。而後其一行人向着側街走去了。
「放肆,你是何人,膽敢冒充我的下屬,快從實招來,否則就地正法」,皇甫嵩突然嚴厲喝道。
我匆忙行禮,誠懇的回道:「這個說來話長,不過請您相信,雖然面容不一樣,但我就是曹孟德。如果我有敵意,方才就不會拼死前來相救的。為了證明,請您許我一千精兵,我擇日必當大破黃巾,並且只勸降不殺人,絕不會令您失望」。
此時,旁邊有人輕聲提醒道:「將軍恐防有詐」!但皇甫嵩稍作考慮還是毅然的答應了我的請求,「我給你五千精兵,不過如果你的所作與你所說有半點不符,我絕對不會輕饒」。
看到皇甫嵩沒有拒絕,我趕忙用力的點頭示意着。
「隨我來練兵場」。
一聲令下,我隨即跟從眾人向着莫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