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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團錦簇
此為防盜章 呦呦肚子疼的直打滾, 譚麗娘抱着她一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給她揉着暖着, 另一隻手還要抽空給她擦掉因為疼而冒出來的冷汗和眼淚。陶陶紅着眼圈在地上只轉圈,就連一向到了就寢時間就不再往東屋來的懷宇和懷瑾也守在跟前。
呦呦伏在炕沿上吐了第三輪,一邊吐一邊流淚。她知道自己下午吃了太多的西瓜, 加上晚飯又多吃了一碗飯, 應該是吃多了引起的急性胃腸炎,可是在這種沒有消炎藥沒有阿莫西林沒有頭孢的時代,要如何消炎止疼?
譚家院子的動靜不大, 卻依然惹得了始終關注着這裏的花易岩的注意,他站在院子裏聽了一會兒隔壁的動靜,就翻了牆過去,站在門口輕輕敲門,「麗娘,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譚麗娘正忙着安撫痛的死去活來的呦呦, 沒功夫答他的話, 給懷宇使了一個眼色, 讓他去說。
懷宇開了門將呦呦的情況同他一說, 花易岩也立刻明白癥結所在——西瓜鬧得!他在譚家吃了晚飯回去就發現,切開的一個西瓜被呦呦吃掉了半個,剩下的半個被用藤條罩子罩住了, 他掀開一看,中間的芯也被挖去了好大一塊,
&跟你娘說, 先餵呦呦喝點糖鹽水, 這是軍中常用的法子。然後收拾收拾去縣城看郎中,我這就回家套車,馬上就走。」話雖然是跟懷宇說的,卻特意提高了音量,讓屋裏的譚麗娘能夠聽得一清二楚,「一直這麼下去的話人容易虛脫,耽誤了就不好了。」說完就翻牆回了自己家,牽馬套車到譚家大門口等着。
花易岩說完那些話,陶陶立刻端着杯子跑去廚房在糖罐子裏舀了一勺糖又在鹽罐子裏舀了半勺鹽,急匆匆地端着水杯回來,「糖鹽水來了!」
譚麗娘扶着呦呦坐起來,托着她的後背把一杯糖鹽水送到呦呦嘴邊。第一口下去呦呦就想往外吐,姐姐你這是打死賣糖的和賣鹽的了嗎?又甜又鹹的滋味混在一起,苦了吧唧澀澀的摧殘着她的味蕾,雖然難以下咽,卻還是硬着頭皮喝下去了。無他,因為她知道花易岩說的是對的,這麼又拉又吐的肯定電解質缺失,糖鹽水剛好可以補充。
譚麗娘把一杯糖鹽水給呦呦喂下去,陶陶已經收拾好包裹裝好了銀錢等着了。懷宇半蹲在炕沿,譚麗娘和陶陶攙扶着呦呦趴到懷宇的後背,由懷宇背着她送到馬車上。
大門口,花易岩一看到門打開立刻過去從懷宇背後接下呦呦送到馬車裏去,譚麗娘緊跟着上了車,陶陶、懷宇和懷瑾三個個留在家裏,譚麗娘叮囑了又叮囑,真是一顆心掛兩頭。幸好陶陶懂事,讓她安心去陪呦呦看病,她在家會照顧弟弟們。譚麗娘這才微微放心,花易岩說一句「坐好了」,就甩開鞭子馬車達達地往前走去。
用了小半個時辰,將馬車又快又穩不顛簸地停在縣城最大的醫館杏林春門前,花易岩跳下車轅咣咣將門敲開,不顧睡眼朦朧的小夥計的埋怨,轉回身從車上抱下呦呦,「快去找你們李郎中去!」身後緊跟着從車上下來的譚麗娘和陶陶。
李郎中還是那位同譚耀祖關係甚密的郎中,這幾年下來已經頭髮花白鬍子也蓄了起來,倒還是認得譚麗娘的。只是呦呦還疼着,沒空多寒暄,指揮着花易岩將呦呦放平在診床上,開始診脈。
左手診完右手診,房間裏安靜的除了呦呦的呻吟聲,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呦呦躺在診床上心想要不要這麼肅穆啊,我又不是得了絕症。
李郎中一通望聞切後轉身問譚麗娘,「孩子晚上吃了什麼?」
譚麗娘把晚飯的東西一一說了,李郎中點點頭,沉吟片刻,「按理說這些食物里沒有相剋的……」
李郎中話沒說完,花易岩開口打斷了他,「下午還吃了西瓜。」
&瓜?」譚麗娘和李郎中同時問。
&什麼時候吃的西瓜?在哪兒吃的,我怎麼不知道?」譚麗娘追問。
&午的時候,在我家,她把切開的半個都吃完了。」花易岩聲音小小的,一副理虧的樣子。
&怎麼能讓她吃那麼多呢!」譚麗娘一生氣,聲音就忍不住高了起來。
&一開始就給她三塊,後來那不是你喊我我就過去說話了,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吃了那麼多呀。」花易岩也挺委屈的。
譚麗娘想要罵他一句,到底顧忌着這是在外頭,忍了下來,轉頭看向李郎中,焦急地問:「李叔,您看這要怎麼辦?」
李郎中撫了撫須,沉吟片刻,「既然如此,那老夫還是先給孩子止痛吧。」李郎中讓小僮取了他的毫針,在呦呦的中脘、天樞、足三里紮下去,又輔以下巨虛、上巨虛、公孫三穴,「兩刻鐘後起針,然後再用湯藥。」
施完針不久,呦呦就沒那麼疼了,人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還沒全亮,屋裏有些暗,她試着轉頭,就看到挨着診床的小几上擺着一碗熱乎乎黑漆漆的湯藥,呦呦很想立刻閉上眼再暈睡一次。
不過,她才一睜眼就被一直守在一旁的譚麗娘發覺了,立刻坐直了身體,「醒了,還疼嗎?」在得到呦呦否定的回答後,端起小几上的湯藥,「那正好,把藥喝了吧,剛煮好不大一會兒,還熱着呢。」
呦呦哼唧着,「娘,我現在肚子難受,一會兒再喝吧。」
譚麗娘看着她蒼白的臉,覺得不過一個晚上而已,人就瘦了一圈,就忍不住心疼心軟,剛想答應下來,門口的帘子就被撩開,花易岩進來了。
&子醒了嗎?我熬了粥你多少吃點兒……」花易岩手裏還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粥,一邊走一邊盯着粥碗,生怕灑出來,等到把粥碗放到小几上抬起頭來,才發現呦呦已經醒了,兩個大大的眼睛瞪着,黑黑的眼珠襯得本來就不沒多少肉的臉更加蒼白削瘦。
&呦醒了?那正好,起來吃點粥,再把藥喝了,一會兒讓李爺爺再看看,我們就能回家了。」花易岩站在床邊,想伸手摸摸呦呦的臉,沒敢。
呦呦側頭看看坐在床前的譚麗娘,她正擔憂地看着自己,眼裏都是熬夜的紅血絲,一臉的疲憊與困頓,卻依然強打着精神。再轉移視線看向站在譚麗娘身邊的花易岩,明顯也是整個晚上都沒睡,額頭和鼻尖有細小的汗珠,臉頰一側還有一道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煤灰。聯想到他剛剛端來的粥,再想到那碗還熱着的湯藥,呦呦突然哭起來了。
這場景多麼熟悉啊。前世的自己生病時也像現在這樣,媽媽徹夜不眠地守着自己,爸爸在廚房燒水做飯送到她的床前,再看着她把飯吃下去把藥喝下去。一想到這些,呦呦就忍不住哭起來,眼淚順着她的眼角,划過髮鬢流到頭髮里去。
呦呦只顧着回憶、感慨、流淚,嚇得譚麗娘和花易岩不知所措,問她話她也說不出來,只能幹着急,最後急得譚麗娘都要哭了,花易岩也準備出去叫郎中進來看了,呦呦才衝着他倆伸出手臂,「娘,花叔叔。」到底沒敢叫爹。
&哎!」花易岩自然是順着杆爬,立刻挨着譚麗娘坐下來,譚麗娘已經俯下身去抱住呦呦了,呦呦在她的脖頸窩裏蹭掉滿臉的淚水和鼻涕,抽抽搭搭地說:>
於是幾乎立刻地,一碗白粥就捧到眼前來,一個人端着碗,另外一個人拿勺餵她。吃完半碗粥後,譚麗娘就不讓她吃了,「吃太多就吃不下去藥了。」說着把勺子放回粥碗,端起湯藥碗送到呦呦面前。
呦呦癟着嘴偏過頭去不想喝,嫌苦,「一會兒再喝吧。」
譚麗娘不同意,「就是要趁熱喝有作用。現在嫌苦了,誰讓你吃那麼多西瓜了?自作自受!」說着固執地端着碗往她嘴邊送。
呦呦本來就身體不舒服,又因為剛剛的場景心裏頭難受,現在譚麗娘硬要她喝藥,她就更不願意喝了,於是就往旁邊躲,她躲譚麗娘就送,她送呦呦就倔強地躲。母女兩個這麼一躲一送的,碗裏的藥差一點灑出來,剛剛的溫馨的情緒氣氛一消而散。
&不,就等一會兒?」花易岩頭一次知道呦呦脾氣竟然這麼固執,活脫脫一個翻版譚麗娘。他試着緩和氣氛,「放了這麼一會兒,都涼了,我去再熱熱。」
譚麗娘瞅瞅還冒着熱氣的湯藥碗,又看一眼花易岩,那意思:你眼睛不好使嗎?
花易岩被她這麼一瞅,立刻閉嘴了,老老實實在一邊站着。
這下子呦呦也看出不對來了,娘似乎不全是對自己生氣,更多的像是同花叔叔賭氣。從花叔叔進屋開始,譚麗娘就沒有搭理過他吧,而花易岩的言行又處處透着一股小心翼翼地討好。呦呦眨眨眼,偷瞄了一眼譚麗娘,然後背着她沖花易岩擠眼睛:怎麼回事?
花易岩露出一個苦笑,怎麼回事?還不是那半個西瓜的事?不過,他能怎麼辦呢?兩頭都不能得罪,他也很無奈啊!
譚麗娘看着這兩個人擠眉弄眼的,更加生氣了,把藥碗往旁邊桌子上一放,提高了音量,「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就捏着你鼻子灌了!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就不懂事呢?那西瓜再好吃也是寒涼之物,我沒教過你要適量嗎!」
呦呦和花易岩都知道,她這些話是說給兩個人聽的,花易岩不敢幫腔,只能沉默地坐在一旁,只是苦了呦呦,帶着哭腔伸手端碗,「我喝,我喝。」
呦呦自己喝完水又倒了一杯給陶陶,「姐,你休息一會兒,老做繡活對眼睛不好。」
陶陶也覺得有點累,就放下手裏的東西,接過水杯,卻沒有立刻喝水,而是對跟着呦呦進來的懷瑾說:「懷瑾,你倒杯水給花叔叔,天這麼熱肯定累了。」
懷瑾聽話地一手提着茶壺一手拿着杯子出去了,陶陶這才轉過頭來嗔一眼呦呦,「就知道指使人做事,不知道心疼人。」
呦呦對着陶陶笑了兩聲,端起自己的杯子喝起水來了。陶陶卻沒打算就此放過她,拽了拽她的袖子低聲問:「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覺得能成嗎?」
陶陶這句話問得呦呦吃了一驚,瞪大眼睛轉頭看向陶陶,「你都看出來啦?這麼明顯嗎?」
陶陶輕輕推了她一下,「懷瑾都猜出來了,我再看不出來,豈不是還不如一個五歲的孩子?」
呦呦嘿嘿笑了兩聲,也湊到陶陶跟前,「那姐姐你說,有多大機會?」
陶陶垂下眼睛,搖搖頭,低聲說:「我不知道。」過來片刻,又抬起頭來看向呦呦,「非得這樣嗎?咱們一家五口現在這樣不好嗎?」
呦呦看一眼陶陶,發現她眼神迷濛着表情也是迷惑的。呦呦想到陶陶作為曾經被陳士梅捧在手心上的長女,大概能理解她的心情。
可是同時她還有另外一個顧慮,四個孩子中,自己和懷瑾當時還小不記事,陶陶和懷宇是經歷過陳士梅和譚麗娘夫妻恩愛和陳士梅忘恩負義拋妻棄子兩種狀態的,懷宇是個男孩子心思沒那麼細膩,倒是呦呦,現在正處在青春期,萬一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就不好了。
呦呦想罷,試探着問了一句,「姐姐覺得,有個父親不好嗎?」
&們又不是沒有父親。」陶陶雖然聲音很低,呦呦卻聽得清楚,她沒想到陶陶對陳士梅的感情竟然這樣深。
呦呦皺了皺眉,忍不住反駁道:「可是他已經拋棄我們了呀。」
陶陶沉默了,不再說話。
院子裏花易岩已經將東廂房的牆根塗了一遍,還主動提出去西廂房和正房查看一下,把滿滿的一桶泥漿都用完了,這才提着桶準備離開。離開之前還納悶,呦呦這個小丫頭怎麼跑了。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剛剛麗娘妹妹把她的帕子給我擦汗了!一想到這,花易岩就忍不住樂。
等譚麗娘送走花易岩回到屋裏,就看到呦呦和陶陶一人端着一杯水沉默着相對而坐,臉上的神情都很古怪,不像是平常兩姐妹湊在一起說笑,可是要說是吵架了吧又不像。
譚麗娘想了想也沒有多問,小姐妹間的私事,大人還是別管了。
&陶過來幫娘和面,今天中午吃烙餅。」譚麗娘從廚房的架子上摘下圍裙繫上,朝裏屋招呼一聲,又吩咐呦呦,「去看看懷瑾去哪兒了,把人找回來。我前些天聽你二舅母說最近人販多着呢。」
陶陶和呦呦同時答應了一聲,呦呦率先從炕上下來,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稍微停了一下,狀似無意地說:「娘你今天挺高興呀!」
譚麗娘不知道聽到沒有,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倒是陶陶對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譚麗娘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陶陶出來,忍不住又叫了一聲,陶陶這才回過神來,放下手裏的杯子走到廚房來。
廚房裏譚麗娘正在揉面,她指揮着陶陶把昨天買回來的那捆嫩韭黃和隔壁張嬸送來的香椿芽洗出來,「今天吃烙餅,香椿芽用麻油拌了,嫩韭黃打幾個雞蛋一起炒了。」
陶陶正在洗菜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譚麗娘,卻發現面板上的面似乎比平時多了些,「娘,怎麼和了這麼多面啊?天氣這麼熱吃不完要壞的。」
譚麗娘手下揉面的動作不停,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大女兒,長得越來越像自己了。陶陶的葵水已經來了一年多了,今年已經十三了,別人家的姑娘這個年紀已經在說親了。因為「守孝」,這三年裏自己都不曾走動,更不知道這附近男孩子的情況,唯一一個張志林,陶陶似乎又不喜歡。別人家相看女婿都是男人去看,自己家這樣>
&我問你話呢,你怎麼盯着我看起來了?」
&沒什麼,這不是你花叔叔幫着幹了一上午的活,咱們不好留人家吃飯,我就想着他一個人不容易,咱烙些餅送過去,算是表達一下謝意。」
陶陶注意到說這話的時候,譚麗娘是高興的,雖然面上不顯,可是語氣卻比平時歡愉了不少。陶陶不再做聲,低下頭繼續洗菜。
等餅烙好了的時候,陶陶也已經把香椿芽、雞蛋韭黃做好了,譚麗娘找了一個食盒,把兩個菜撥了一半到盤子裏,又裝了十幾張餅,餅都不厚,就是懷瑾一次都能吃兩三張呢。
譚麗娘提着食盒有些發愁,這個食盒是紅木的本身就挺重的,裏面再放上些吃的,就更重了,只怕呦呦一人拿不動,剛想叫懷宇一聲,卻被陶陶攔了下來。
&剛看懷宇在臨字,還有兩三張沒寫完,讓他快點寫寫完好吃飯吧,」說着從譚麗娘手裏接過食盒,「隔壁的東西我去送就行了。」
譚麗娘看着陶陶提着食盒走出去,總覺得有些奇怪,又說不出是哪裏奇怪,只好轉回頭叫呦呦洗手放桌子準備吃飯。
呦呦看到陶陶提着食盒出了大門,想了想把剛從櫥櫃裏捧出來的碗又放了回去,撒腿跑出了廚房,等跑到大門口的時候,又突然停下了。站了一會兒,轉回身回了堂屋,在譚麗娘奇怪的目光下繼續剛才的事情了。
譚家的大門開在院子中央,離左右兩家的大門差不多七八丈遠,相當於現在的二十米,距離並不算遠,陶陶提着食盒很快就站在了右邊鄰居的大門口。她站在門口往裏看一眼,一座和自家差不多大的院子,正房四間,西廂房一座,沒有東廂房。東廂房的位置上打着一個矮矮的窩棚,看起來像是以前用的,現在不再用了似乎正準備拆掉,窩棚周圍都是些碎磚石。
陶陶剛想抬手敲門,花易岩恰好推門從房裏出來,看到門口的站着陶陶先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走過來,隨着他的動作,左邊的袖子盪的更厲害了。
&是陶陶吧?都長這麼大了。」花易岩走到陶陶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來,一臉歡欣又帶着小心翼翼地同她講話。
譚家的四個孩子,他跟三個小的關係都很融洽,因為那天斗土匪的英姿兩個男孩子對他都十分欽佩,呦呦同他也很親近,只有最大的陶陶,每次看到他就躲起來,他想討好都沒得討好。
陶陶站在原地,手中提着的食盒越來越墜手了,她在心裏嘀咕了一句「沒眼力價不知道接我一把啊,就這樣還想給我當爹?」
花易岩不是不想伸手去接,可是萬一不是給自己的呢?
也幸虧此時陶陶將食盒往前遞了遞,「娘做了餅給你。」
花易岩忙不迭地接過來,可是接到手裏他又不知道要同陶陶說什麼,只能幹笑着,尤其是在陶陶的目光下,更加站立不安了。
&見過他嗎?」陶陶沒頭沒尾地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也沒說話中的「他」是指誰。
花易岩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她問的是陳士梅,就點點頭,「見過。」一想到這裏,他就語氣僵硬,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
陶陶一直盯着腳尖,並沒注意他的臉色變化,繼續問出了自己想問的,「他過的好嗎?公主對他好嗎?」
聽到這句話,花易岩吃驚地看着陶陶。他無論如何沒想到陶陶會問出這種話來。從她的話里能聽出來,她對前因後果還是知道的,可是她竟然只關心那個男人,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嗎?
陶陶沒有等到花易岩的話,就抬起頭看他。此時花易岩已經把怒氣壓下去了,他覺得陶陶是年幼無知而且畢竟那個男人是她的生父,她惦記着也沒錯。
花易岩對上陶陶的目光,沉着聲同她說:「我不知道。」
陶陶沒想到花易岩居然會這麼生硬地回答她的問題,一時有些想不明白,但是陶陶生性思想簡單,也沒有多想多問,就點點頭行個禮離開了。
她這樣毫無反應地離開,倒是讓花易岩有些不理解了,心中也又些忐忑,是生氣了嗎?本來就不容易討好,現在又被自己弄砸了。花易岩懊惱起來。
&我們要去哪兒?」被譚麗娘牽着走的呦呦忍不住問了出來。不止呦呦有此疑問,除了被譚麗娘抱着的懷瑾還小不懂事,跟在她身邊分別提着一個籃子的陶陶和懷宇其實更納悶,因為他們知道籃子裏還有些香燭紙錢沒有燒完。
&給個鄰居上墳。」譚麗娘抱着懷瑾牽着呦呦一步一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