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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聞人老師說什麼?是不是我沒有聽清楚?」
「聞人老師這不合適啊....」
「老子函谷關後已死?這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
聞人秋月的題目一出來,整個大禮堂就懵了。
尤其是季老和季明凡父子,雖然季老久經人事,迅速的平復了自己的驚訝,但是臉上的表情就有點皮笑肉不笑了。
至於季明凡,則直接露出了不喜的神色。
「爸,秋月她怎麼想的,這不是拆我們台麼?」
湊到季老身旁,季明凡小聲的說。
季老目視前方臉上掛着微笑,但也小聲說道:「這小丫頭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怕是她老爹在背後給她找了什麼資料,否則這種題目一般人輕易是不敢嘗試的,雖然現在老子西出函谷關後是死是活還沒有定論,但是學術界還是傾向於他繼續傳道的,不要擔心。」
說完,季老朝着另一邊看去,那裏坐着的,就是聞人秋月的父親,歷史學院的副院長,自己的直接競爭對手,聞人牧業。
只是聞人牧業的表情同樣驚訝,似乎也不知道聞人秋月會出這樣的題目。
「哼!我看秋月就是想要放手一搏,她肯定知道這次要是風頭被我壓下去了,以後我追她就不會有人說閒話,這樣也好,至少證明我離得到她已經不遠了。」
季明凡陰測測的說。
季老沒有說話,只是暗中頷首,心中也是如是想。
看到自己一語驚起千層浪,聞人秋月也有點手心出汗。
只是看到韓青依舊在最後一排淡定的不行,她才勉強穩住了心神,開始將自己的學術匯報講出。
「時至今日,老子函谷關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沒有定論,但是我從本科開始,就對這一命題十分感興趣,並且查閱了打量的資料,雖不能證明老子確實仙逝,但是確實有更多的證據證明函谷關之後的道家思想,在傳承的本身,擁有了更多的變化,老子是很偉大,但是我們也不能抹殺後來者的功績,每一個人的努力,都是道家文化傳承的一部分....」
進入狀態的聞人秋月又恢復了她那種自信的狀態,站在主席台上,她擲地有聲的闡述着自己的觀點,將道家文化的起源說到戰國時期結束,期間無數道家精英繽紛登場,莊子,列子,關尹子等等,他們每一個人的道家思想都在聞人秋月的口中栩栩如生。
整個禮堂,都被她的學識淹沒。
甚至是一些老教授都頻頻函授,聽者無不動容。
「所以,可以看得出來,雖然老子生死沒有直接的記載,但是我們做學術研究的卻可以從道家思想的變化推斷出,其實老子在函谷關之後對道家的影響已經從直接變成了間接,真正將道家思想再一步擴展的,是莊子等人。」
「呼。」
最後一個字說完,聞人秋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有一種久違的暢快的感覺。
關於老子的研究,她從大學就開始了,原本博士後論文的時候,她就準備做了,但是一直沒有實現。
今天,在韓青的鼓勵下,十年的研究,終於全盤托出。
這扇一直關着的門,終於通風了。
啪啪啪啪啪啪!
台下掌聲如雷貫耳!
不論聞人秋月是對是錯,就憑她剛才的演講,足夠證明她的優秀,面面俱到,引經據典,精彩紛呈!
韓青也是讚賞的看着聞人秋月,就算是他,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有如此的學識。
主持人面含微笑的上來,尊敬的看了聞人秋月一眼之後,將之前所有上台匯報的年輕老師都請上台來。
接下來,就是討論的環節了。
毫無疑問,焦點完全在聞人秋月和季明凡兩個明星教師的身上。
「季老師,剛才你說墨家思想受到道家思想的影響,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老子函谷關之後的傳道所致,但是聞人老師又說老子其實當時已經仙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是啊,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問了,直接讓聞人老師和季老師聊一聊吧,畢竟他們兩個的觀點是完全相悖的,我們聊也沒有意義。」
「有道理,聞人老師,季老師,麻煩你們當堂對峙一下吧,這對我們做學問也有好處,畢竟討論中出結果嘛,學術,就是討論出來的。」
台下紛紛贊成。
聞人秋月臉上有點為難,但是季明凡已經率先發難了。
「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在學識上壓住你,以後,才有可能在身體上壓住你。」
他心裏暗想,然後鬥志高昂。
「聞人老師,你的推斷,會不會太武斷了,既然你自己也知道,老子函谷關後是生是死沒有絕對的論據,那你為何還要強詞奪理呢?」
強詞奪理?
聞人秋月愣了一下,然後眼中露出了幾分不解:「怎麼叫做強詞奪理?我這是在分析。」
季明凡搖搖頭嗤笑了一下:「分析?你每一個論點都站在老子已死的立場上,這是分析?分析是需要客觀的,你還太稚嫩,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季明凡一席話,直接站在了高地,讓聞人秋月頗有點措手不及。
「我並不是站在某一個立場,那只是我的態度,做學問,也是需要態度的不是麼?」
聞人秋月看着他說道。
但是兩三句,季明凡已經站在上風,讓聞人秋月講學問可以,但若是讓她和別人對峙,終究還是不行。
季明凡得意的看着聞人秋月:「沒錯,你可以有態度,但是態度是態度,立場是立場,不能混淆,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你混淆了你的態度和立場,可以說,你的論題,就是被你的態度所亂,站在了錯誤的立場,那你的結論,就沒有任何價值。」
沒有任何價值。
一句話,季明凡就抓住了聞人秋月的漏洞,徹底的否認了她。
聞人秋月哪裏有這樣的城府,只能乖乖上套。
韓青冷冷的看着季明凡,這個人,不探討學問,而是和聞人秋月玩文字遊戲,抓住漏洞,在所謂的「根本」上,拔掉聞人秋月的主張。
「黃口小兒。」
韓青冷哼了一聲。
但是全場除了他,所有人都被季明凡的話折服了。
「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聞人老師一開始就站在了老子已死的立場上,自然她所有的努力都以這個為中心,那麼必然會有失偏頗啊....」
「季老師眼光毒啊,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聞人老師終究還是技不如人啊。」
「是啊,老子是生是死,怎麼能這麼輕易的下判斷呢?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做學問要嚴謹啊。」
人們的議論聲傳到了聞人秋月的耳中,她的心跳都開始加速了,臉上有幾分氣氛。
嚴謹?
她怎麼會不嚴謹,為了證明自己的論斷,她從大學就開始翻閱一切資料,將所有的論斷推到重來,再推到再重來,為的就是一個公平客觀。
怎麼就成了立場不對了?
這個時候,台下的季老突然笑着站起來:「聞人老師啊,你是才華橫溢,但是做學問還是要嚴謹,這一點,你還是要向季老師學習啊。」
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但是這種場合季老還是稱呼為季老師。
他這話一說,眾人也是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做學問,還是要嚴謹一些啊。」
「聞人老師還是太年輕啦,雖然有才華,但還是冒失了一點啊。」
「唉,同輩之中,聞人老師還是要向季老師學習啊。」
一時間,整個禮堂充斥了這樣的聲音。
聞人秋月抿着紅唇不發一言,心中充滿了無助和彷徨。
「一群老學究。」
突然,一道響亮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訝然回頭,就見最後一排一個男人翹着二郎腿撇着嘴說道。
聞人秋月也是驚慌的看向韓青,但是後者只是一個微笑,然後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季老臉色不悅的喝道。
韓青攤攤手:「再說一遍又何妨?」
「一群老學究。」
說完,韓青輕笑了一下: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