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一年多的時間,董玉潔是不知道蔣懷舟的事情的。
一點兒都不知道。
難道就是這段時間,蔣懷舟才變了的?
當然了,董玉潔並不覺得蔣懷舟這變化不好。
蔣懷舟這樣挺好的,『性』子活潑了,整個人都開朗了。
似乎是把過去的陰影都給忘掉了。
其實,董玉潔不知道,不是蔣懷舟把過去的陰影忘掉。
那麼大的事情,是會記一輩子的。
怎麼可能忘掉。
就像董玉潔一樣,只能儘量對那些事情不在意,卻不可能真的忘掉。
蔣懷舟這一年多來,為了生意,不得不讓自己變得圓滑起來。
不光要圓滑,還要厚臉皮。
不然生意也不會無緣無故進自己的公司。
不過,也是因為接觸了各式各樣的人。
蔣懷舟確實變得開朗了許多。
現在精明的很。
反正就憑董玉潔這點兒道行,根本不是蔣懷舟的對手。
「沒什麼,你這樣挺好的。」董玉潔笑着說道。
自己坐在沙發上「你忙工作吧,不用管我,我自己玩兒會兒手機。」
「我這樣非要你留下,是不是有些自私了?」蔣懷舟又說,「你在我這兒,也沒別的事情可以干,又休息不好。」
「那要不我走?」董玉潔問道。
蔣懷舟「……那你還是留下吧。」
董玉潔笑了下,說「不過我這一年還真的養成了睡午覺的習慣,所以一會兒在你沙發上休息一下,可以嗎?」
「可以啊,沒問題。」蔣懷舟立即說道。
董玉潔先給董母發了微信,說她跟蔣懷舟正式在一起了。
董母自然是高興的。
董玉潔現在猶豫的是,要不要跟蔣父說。
畢竟,蔣父過去一直不同意她跟蔣懷舟。
其實董玉潔會離開,除了因為路啟元的事情。
蔣父防着她也是其中之一。
她回來這幾天,還一直沒想好要不要去見蔣父。
現在又多了她跟蔣懷舟的事情,就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蔣父了。
蔣懷舟見董玉潔一臉糾結,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兒不好解決?」
「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董玉潔立即問。
「當然沒有。」蔣懷舟說道,「是我時不時的就想看看你。」
「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蔣懷舟說道,「你自己一個人在那兒糾結好久,反正我現在沒什麼事兒。」
「再說了,就算真有事兒,聽聽你的問題的時間,還是有的。」
「我是在糾結,要不要去見爸。」董玉潔說道。
蔣懷舟的重點在,董玉潔這聲爸叫的沒『毛』病。
就算蔣父和董母離婚。
但將來蔣懷舟和董玉潔結婚,董玉潔還是得叫蔣父一聲爸。
因此,現在也不用改口,挺好。
「他一直挺抗拒我們倆在一起的,我要是去見他,肯定不能瞞他咱們倆的關係吧。」董玉潔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又怎麼跟他說……」董玉潔低下頭,心裏發沉,好像有大石在壓着。
「今天先回媽那兒吃飯。」蔣懷舟說道。
「明天咱們就去爸那兒。」蔣懷舟說,「明天我給他打個電話,提前說一聲。」
「爸現在應該不是很排斥,支不支持我不敢肯定,但至少他對你有愧疚。媽要離婚,他也沒攔着,痛快的就答應了。」
「他嘴上不說,但心裏知道,離婚代表什麼。離婚,就是為了給咱倆讓路的。如果不離,我們倆沒辦法。他明知道還選擇離婚,我想,其實他心裏已經是支持我們的了。」
「不然的話,他大可以硬是挺着不離。」
「這一年多你不在,獨自在外面,爸他心裏也是內疚的。他覺得你是因為他才離開的,他覺得是他的態度把你趕走了。」
「我知道你挺抗拒我們感激你。」蔣懷舟說道,「但是這份兒感激,用在爸身上,我覺得挺好。」
「你為了救我,他始終內疚又感激,再加上你又因為他離開。」
「我不是因為他離開。」董玉潔頓住,又補充,「至少主因不是這個。」
「我知道。」蔣懷舟笑笑,「但爸那個人固執,你知道的。又什麼事兒都愛往自己的身上攬,責任也是。不論出什麼事兒,就愛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所以,就算你跟他說了,他也不會信。」蔣懷舟說道。
「我覺得,你不用跟他解釋,就這麼着吧。正好能給他提個醒。他就算是心裏在不樂意,至少也不敢說出來。」
「其實我也不求他能發自內心的支持咱們,但只要他不反對就可以。」蔣懷舟說道。
「再說了,他也不一定還反對呢。」蔣懷舟笑笑,「明天跟我回去,都交給我。」
反正,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董玉潔就點頭「好。」
只不過,糾結的這事兒解決了之後,董玉潔就又開始緊張明天見蔣父的事情。
這一年多在古城裏,她沒什麼事兒可糾結的,身心愉悅。
沒想到一回來,就添了好幾件心事。
蔣懷舟這一下午還是挺忙的。
不過因為都知道董玉潔在這裏,所以也沒有職員好意思進來。
真有事兒要找蔣懷舟了,就用聊天工具聯繫。
這樣倒也能解決。
中間董玉潔見真的沒有人進來,就眯了會兒。
終於,蔣懷舟下班,與董玉潔回家。
蔣懷舟開車,董玉潔坐在副駕駛。
蔣懷舟滿意的很,時不時的就歪頭看看董玉潔。
弄得董玉潔不得不問「你總看什麼呢?」
「看我副駕駛上的人啊。」蔣懷舟笑道,「空了一年多,總算有了主人。」
他這是在變着法兒的告訴她,他的副駕駛,還從來沒有人坐過。
董玉潔挑挑眉「瞿夢雨沒坐過?」
其實董玉潔還挺驚訝的。
要是蔣懷舟真的不讓坐,那一年多都沒有人坐過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過瞿夢雨對蔣懷舟窮追不捨的,能是蔣懷舟不讓,她就不坐了的?
「她當然沒坐過。」蔣懷舟說道,「雖然她父親是我的客戶,但是我從來沒讓她做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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