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完娜塔莎後,陸山來到了,寺里的菜窖,菜窖里的菜早已被僧人們取出來吃掉了,等着入冬之前在購買儲藏一批,現在正空着,正好給做了臨時的監獄!
鐵猛等直屬隊員抓來的日軍跳傘飛行員就關在這裏面!
當然,鐵猛不會就這麼關着他,總要從這個日軍飛行員嘴裏掏出些他想要的東西!
在奉天監獄裏感受了一把當囚犯的感覺,鐵猛可算是將人世間最慘烈的擊中刑罰都經歷過了。
就算現在身體恢復了,某些方面運轉還是不容從前。
日軍飛行員被脫光了,吊在木樁上,身上血跡斑斑,不時的傳出悽厲的慘叫聲!
皮鞭子浸濕在鹽水中,然後抽打在身上,那不僅僅是疼痛那麼簡單。
日軍飛行員表現的十分硬氣,緊要牙關,混合着血沫一點點從嘴角流淌下來。
「說不說?」鐵猛憤怒的揮着手中的鞭子,裸着上身的他後背上一條條虬龍似的傷痕,看上去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這些傷痕都是日本人在他的身上留下的。
後背上新傷舊傷重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條,前胸也是一樣,陸山第一次看到鐵錳胸前的傷口,一個見慣了生死的鐵血特工也不禁眼中泛紅!
對日本人,沒有誰再比鐵錳有切膚之痛!
「猛子,停手,再打就把他打死了!」陸山制止道,一個死的日軍飛行員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只有活着的才有價值!
鐵錳聞言,再一次提起的鞭子緩緩的放了下來,他雖然一腔怒火,但還知道這個日軍飛行員的重要性,如果把他打死了,費那麼大勁把他弄回來,就白費了。
陸山從口袋裏取出一包煙,扔給鐵猛!
這個時候鐵猛也需要冷靜一下。對付硬骨頭,硬碰硬未必有效果,審訊不僅僅是力氣活,還是智力活兒!
鐵猛嘿嘿一笑。把鞭子扔進水桶里,接過香煙,掏出一根,點燃後,美美的吸了一口。
那名日軍飛行員望着鐵猛。嘴唇微微舔舐了一下,這個表情讓陸山敏銳的捕捉到了!
「猛子,給他一根煙!」陸山吩咐道。
「啥,給這個狗日的雜種一根煙?」鐵猛不接的問道。
「囉嗦什麼,讓你給,你就給,捨不得,我這裏還有!」陸山命令道。
「哼,小鬼子,算你命好!」鐵猛衝日軍飛行員冷哼一聲。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送到日軍飛行員嘴裏!
日軍飛行員吸了一口,可能是太急了,嗆的他不住的咳嗽了起來,不過嘴上的香煙倒是沒掉下來!
「能聽懂中國話嗎?」陸山自己也取了一根香煙,放在手中的煙盒上輕輕的敲打着,問道。
「司令員,這是從這狗日的雜種身上搜到的,當時這雜種正在燒這些東西!」鐵猛將一個燒的只剩下一半的黑色日記本遞給陸山道。
「哦?」陸山接過來。稍微翻了一下,是一個日記本,上面記載的也就是平時瑣碎的事情,並沒有太大的價值。
「還有這個!」鐵猛遞給陸山一份身份證明。
「秋野小次郎。鐵路調度員……」陸山一看,就知道這是一份偽造的身份文件,目的是讓日軍飛行員在必要的時候跳傘逃生的時候可以用以掩蓋自己的身份!
而一般日本飛行員都太會說中國話,如果偽裝成中國人的話,很容易被識破,所以就乾脆用日本人的身份。但職業上卻掩去飛行員的身份,這樣獲救的幾率就會大大的增加!
飛行員培養起來都不容易,所以各國對飛行員都是非常重視和寶貝的,為了讓飛行員能夠在跳傘中有更多的機會獲救或者逃生,各國都會想很多辦法來幫助飛行員獲得足夠的機會!
日軍飛行員已經將一根煙抽完了,吐出了煙嘴,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滿足!
「我暫時就叫你秋野小次郎吧!」陸山放下那份偽造的身份證明,「說說吧,你是隸屬奉天第一航空大隊,還是新京飛行大隊?」
「該死的支那豬,你們會下地獄的,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是不會投降的!」秋野小次郎從喉嚨里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
「骨頭挺硬的嘛!」陸山微微一笑,「我這個人最喜歡硬骨頭,骨頭越硬,我越喜歡啃!」
「呼呼……」
「你們的人一定在尋找你的下落吧?」陸山微微微笑,「你說如果有你的消息傳出去,他們會不會拼了命來救你呢?」
「你……」秋野小次郎驚懼的望着陸山。
「你一定有聯繫自己人的方式,對嗎?」陸山繼續問道。
秋野小次郎眼底閃過一絲驚恐和慌張!
過去打仗,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現代戰爭,那是戰鬥未起,情報先行!
陸山不相信,日本特高課吃過這麼一次大虧之後,不會對自衛軍和東縱進行滲透偵查!
而且他收到的消息中,已經有一批人潛入進入遼東各縣收集有關東縱和自衛軍的情報消息了!
日本人在這裏經營多年,很多關係都是錯綜複雜的,賣國求榮的人太多了,大棒加蘿蔔的政策並不只有美國人才會用。
秦時雨給他的電文中,就通報了他,已經發現好幾起日軍奸細的案件。
有日本人,也有甘願為虎作倀的中國人。
清原縣作為發生過激烈戰鬥過的地方,又是日軍竹內支隊消失的地方,恐怕是日軍重點偵查的地方!
除了轟炸,恐怕這些日軍轟炸機飛行員也有偵查的任務。
「給他弄點兒吃的,另外清洗一下,換件乾淨的衣服!」陸山吩咐道,「小心,看牢了,別給我弄死了,明天我還要拿來做誘餌呢!」
「誘餌?」鐵猛眼睛一亮。
「弄好了,回去我們商議一下明天的行程!」陸山道。
「知道了,司令員!」
第二天一早,陸山就早早的起床了。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李春潤就過來了,還有那個李子榮,以及兩個年輕的軍官。很面生,至少昨天他沒有在李春潤的指揮部里見過。
「陸司令,我來介紹,這位是孫銘宸孫旅長。」李春潤指着一個稍微年長的軍官道。
「孫旅長,你好!」陸山伸出手道。
「陸司令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讓孫某見到了真容,真是太開心了!」孫銘宸激動道。
「不敢當,孫旅長太客氣了!」
「這位是胞弟,孫銘九,在我手下當營長!」孫銘宸將另一個年輕軍官拉到陸山跟前介紹道。
「神槍孫銘九,我了是早有耳聞了,幸會,幸會呀!」陸山十分歡喜的說道。
「卑職這點微末技藝實在當不得神槍二字,聽聞陸司令的槍法才是出神入化,當時無敵。不知道銘九有沒有機會領教?」孫銘九上前一步,微微欠身道。
「嘿嘿,領教不敢當,相互切磋學習倒是沒問題!」陸山笑道,年輕人有一股「捨我其誰」的傲氣,這是很這正常,不招惹妒忌的那是庸才!
「謝謝陸司令!」孫銘九沒有繼續要求下去,而是見好就收,當從李子榮嘴中得知陸山身份的時候,他就沒有之前要好好教訓這個「狂妄之輩」的想法了。
人家是什麼人。統御上萬大軍的司令,槍法高不高最多也就是添點兒神秘的色彩,需要詆毀他一個小小的營長不成?這不是有失大將風度嗎?
再說人家能夠教出雷總指揮這樣的神槍手,自身實力肯定不弱。最起碼也不會比雷總指揮差!
雖然他沒跟雷總指揮比過槍法,但基本上可以看得出來,雷總指揮的槍法不弱,至少跟他也在伯仲之間!
今天之說以說「領教」,還是他內心的一種虛榮心在作祟,人家很謙遜。這說明之前李子榮說的話都是他自己憑空捏造的!
當然,他也知道李子榮斷然不可能挑撥他跟陸山的關係,因為他們兩個之間既不認識,又毫無仇怨,馬上就要成為一家人了,他挑撥關係不是拆他哥哥李春潤的台嗎?
李子榮很聽李春潤的話,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李子榮不服氣對方的槍法,卻又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這才想找自己出口氣的。
「陸司令,銘宸有一個不情之請!」孫銘宸突然沖陸山一鞠躬道。
「孫旅長,你這是做什麼?」陸山微微一驚,旋即腦中靈光一閃,有些明白孫家兄弟來的用意了。
「孫老弟,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到我的指揮部去說!」李春潤當然清楚孫銘宸想要說什麼,忙道。
一行人進入東廂偏殿的指揮部。
「陸司令,銘宸、銘九兄弟倆別無所求,只求陸司令能夠把于芷山這個老賊交給我們兄弟!」孫銘宸眼圈泛紅道。
「孫旅長,令兄之殤,我也很難過,不過我要是把于芷山交給你們兄弟,那就是私相授受,這對別人來說於理就是不公!」陸山緩緩道。
「陸司令……」
「孫旅長,聽我把話說完,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令兄宸武是命喪于芷山之手,可死在于芷山手中的抗日之士並非令兄一人吧?」陸山反問道。
孫銘宸點了點頭。
「既然不止令兄一個人死於這漢奸之手,那我若是將人交給你,其他死難者家屬問我要,那我又怎麼辦?」陸山又道。
是呀,孫家要,張顯銘、王紹卿不也死于于芷山之手,還有其他人呢?
孫銘宸兩兄弟沉默了,他們要報仇,別人也也要報仇!
「那依照陸司令的意思,怎麼辦?」孫銘宸冷靜下來,問道。
「公審,判決!」陸山擲地有聲道。
「公審,怎麼個公審法?」孫銘宸問道。
「我打算成立一個特別法庭,用以審判一些罪大惡極的戰犯和漢奸以及為禍一方的土匪惡霸,通過先公示的方法,面向老百姓收集這些人為惡的證據,然後採用公開審訊的方法,給這些人定罪,該殺的殺,該查沒家產的查沒家產,絕不手軟!」陸山重重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