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不打算繼續跟我玩遊戲下去,連續輸給了我兩局的他已經感覺臉上掛不住了,現在的安德烈要直接用這三個六來與我決出勝負吧?
不過決出勝負什麼的與我無關,我倒是巴不得他快點把我贏了,莫名其妙贏了兩局已經讓我面前的籌碼翻了四倍,要是再贏下去的話我可能就會莫名其妙地成為一位百萬富翁……不對,應該是富婆?也不對,我這麼年輕怎麼可以稱之為富婆呢?再說了我也不會去包養小白臉啊,要包養也是要包養小女孩……咳咳,扯遠了。
於是乎我毫不猶豫地打開骰盅,在那之中的點數讓我覺得有點鬱悶——三個二,就好像是在嘲諷我這人很二一樣,我對安德烈笑道:「看來這局是你贏了。」
安德烈也自信地笑了出來:「當然,這次我可是很有信心的。」
說着安德烈就要打開骰盅,但是在打開的時候他連忙看向剛剛盤子飛過來的方向,確認這次沒有人打他之後他這放心下來。
安德烈的手按在骰盅上正準備將骰盅打開,他又不放心地看着周圍,生怕有誰再給他來一下,真可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就在安德烈猶豫的這段時間,一位不速之客闖進了賭場之內——一隻海鷗不知從哪裏飛了進來,它似乎不是很懼怕這麼多的人類,在闖進賭場之後海鷗便朝着我們這邊飛了過來,誰都不知道它的目標是什麼。
那海鷗從眾人頭頂飛過落在了我們的桌上……不,不對,應該是說它落在了安德烈的骰盅旁邊,就那樣抬頭盯着安德烈。
安德烈連忙按住骰盅,生怕這傢伙將自己的骰盅叼走。雖然我們覺得一隻海鷗是絕對沒有能力將如此巨大的骰盅帶走。
原本安德烈不動還好,這一動將海鷗給嚇到,海鷗連忙撲騰着翅膀在安德烈的手背上啄了兩下,安德烈吃痛慘叫一聲揮手將海鷗趕走,結果在他揮手的時候又不小心將骰盅打開,我連忙對大黑命令道:「快保護好他的骰子,可別再讓他輸了!」
雖然骰盅被安德烈帶動,不過裏面的骰子並沒有變動,依舊是他的那三個六,在看見那三個六之後我才鬆了口氣,安德烈也在看見自己的點數之後長舒口氣說:「終於是沒有發生意外了……」
不不不,意外已經發生了只是我想辦法制止了意外的發生。
我連忙站起身說:「恭喜恭喜,你贏了!我們可以走了吧?再見,告辭,不送,後會無期。」
說完我拉着吳萱和大黑連忙離開了這賭場,就好像是躲避瘟疫一樣沒有任何停留。
終於離開了賭場,我對吳萱說道:「那個叫安德烈的傢伙是不是水逆了?總感覺他運氣好差的樣子,我覺得他最近這段時間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吳萱笑道:「或許是你運氣比較好
也說不定啊。」
「我?我運氣好?」我自嘲地笑道:「別說了,我要是都能轉運的話地球估計都要反着轉了。你覺得我從擁有意識那一刻起到現在我有運氣好過嗎?」
吳萱拍着她那不容小覷的胸脯說:「你遇到我不就是好運的代表嗎?」
「你?」我故意露出嫌棄的表情說:「你的話那就算了吧,我可不覺得遇到你是一件好事——光是你家後山就差點讓我喪命兩次的了。」
「你說什麼呢?那後山又不是我強迫你去的。難道是因為遇到了我你才會遇到那些讓你差點喪命的事嗎?」吳萱臉色突然一變,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點過分,我那句話的隱喻就好像是在說「遇到吳萱是一件不幸的事。」
我連忙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了,我只是隨便說說,我沒有說你的意思。」
吳萱臉色還是有些難看,畢竟不管吳萱平時再怎麼神經,她終究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女孩子,是一個從小被當做公主一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內心纖細是在所難免的,我也是現在才意識到一直以來吳萱其實就好像是我的男朋友一樣處處讓着我慣着我,而我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吳萱於是剛剛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一句比較傷人的話。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直到三人回到房間之後都沒有人說話,大黑看見情況不對便提着她的衣服留下一句「我出去玩」便出去了,留下我們兩個人在房間裏面。
兩人一直都沒有說什麼,終於,吳萱那快要流出眼淚的臉轉過來忍不住對我抱怨說:「你就打算一句話都不說嗎?」
「我……」我愣道:「我不知道說什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隨便說說,我沒有覺得遇到你會有什麼不幸的啊。」
「那你為什麼要說那種話?說得就好像是因為遇到了我才會害得你差點就死了一樣。」
「我那是……我隨便開一個玩笑而已啊……」繼承自唐志航的性格讓我有時會有些不正經,在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也沒有仔細思考便脫口而出,要是能夠讓我好好想想的話我就不會這麼說了。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吳萱臉上的眼淚一瞬間便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湧出,她一抬手將旁邊桌上的一本書摔在地上沖我喊道:「你知道這種玩笑聽上去有多傷心嗎?你知道我聽到的時候就覺得你在嫌棄我、你在討厭我了嗎!」
被吳萱這麼吼了一下,我不由得皺起眉說:「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但是……你能不能先冷靜一下?我都說了那只是我隨口說的玩笑,不過是沒有經過思考亂說的,你當真做什麼?」
「我怎麼就不能當真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真的開始厭惡我了?會不會真的就想要和我分手了?我一直都在擔心的,你是繼承了唐志航的記憶…
…你的本質其實還是一個男生不是嗎?隨時都會變心,與一個女生交往久了就開始厭惡對方的……男生不都是這樣嗎?」
看着吳萱那樣子我實在是想笑,不是說內心開心想笑,而是生氣得想笑,這傢伙說什麼呢?原來在吳萱的心裏我一直都是這麼一個人嗎?以前一直都不說出來,現在因為不經意的一個玩笑將她心中所有的火藥一瞬間點燃,於是她的情緒就這樣爆發出來了。
我舒了口氣,儘量讓自己不要生氣,我對吳萱擺了擺手說道:「冷靜一下,稍微冷靜一下好嗎?我算算啊……我們認識多久了?兩個月了吧?這兩個月的時間裏面我們相處也差不多一個多月吧?這麼多的時間裏面你對我的了解還不多嗎?你還以為我和唐志航是一種人嗎?」
「不,你和唐志航不一樣……」吳萱說道:「最起碼我知道唐志航還算是專一,喜歡一個人就會一直喜歡下去,直到明確被對方拒絕之後才會死心……甚至還可以說被拒絕之後都還有些不死心。但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在最近才意識到——你是第一次和別人談戀愛,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對於愛情方面是怎麼樣的一個看法。如果你就是那種會隨隨便便移情別戀的人那怎麼辦?」吳萱的表情很認真,我也知道吳萱這很有可能是在說一些氣話,但不敢保證吳萱內心不是這麼想的不是嗎?
「呼……」我長舒一口氣說:「明白了。既然你這麼害怕的話,那為什麼不直接分手呢?」
吳萱也是沒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她詫異地看着我,甚至還有些……憤怒?
「我……我沒想到……你能夠這麼輕易地說出這兩個字……」吳萱搖着頭後退了兩下,她哽咽着說道:「你真的是覺得我們兩個的感情一點都不重要嗎?為什麼要這麼隨便地說分手?」
我對吳萱提醒道:「麻煩你搞清楚——是你先對我產生了質疑,是你先覺得我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你對於我的信任只有這麼一點的話,我又為什麼要緊緊抓着你呢?吳萱,我不像你一樣,我沒有經歷過任何戀愛,唐志航留給我的記憶裏面沒有任何一點對戀愛有用的經驗。甚至唐志航給我的記憶讓我仍然對於趙旻存有愛慕之心,但是我卻是在那種情況下答應了你的告白——我不是很在乎錢這一點你應該是知道的,而且在我看來你還是那種我所不擅長應付的人,對比起你來說趙旻要可愛千萬倍,雖然她長相完全不能與你相比,但是如果要選的話換做唐志航肯定會選擇趙旻。你知道我在唐志航那該死的記憶的折磨下選擇了你我是經過了多麼痛苦地抉擇嗎?」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吳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我,我歇了口氣又對吳萱問道:「你既然對我持有這種懷疑的態度,當初你又為什麼要主動向我表白呢?我希望你能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這一次我們來說個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