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森已經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近兩個小時,周圍的行人三兩成群越來越多,街上的噪音也越來越大,他有些心煩意亂,抬抬手看了下表,他知道米貝就快要下班了。天色有些暗了下來,杜森在一條街的十字路口停下來,他看見街角處有一家咖啡館,裏面透出的光溫暖而美麗,他覺得自己應該進去坐一下,理順一下思緒,再給米貝打個電話。
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好好休息了,杜森覺得自己最近可能有些神經衰弱了,那個小女孩已經在夢裏出現了一個多月,每天都能夢到,甚至這幾天照鏡子的時候都能看到那個小女孩穿個紅裙子就在自己身後,小女孩目光呆滯的說,幫幫我好嗎?杜森覺得一定要找個時間讓米貝給自己看看。
米貝是醫學院的高材生,現在lad製藥公司實習,她說要介紹個朋友給自己認識,說是對自己現在負責的案子會有幫助。
杜森並不是警察,因為自己的專業,被聘為罪犯心理改造顧問,這次也是被請過來負責與喪失記憶的犯罪嫌疑人打交道,看能不能挖掘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這些作案者去珠寶店搶劫,然後都很容易就被抓到了,但他們都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了,然後都接二連三的昏迷不醒,就像植物人一樣,整個案件陷入了停滯,這令杜森一籌莫展。
杜森從小總是做夢很多,小時候經常做的夢到現在也能記得很清楚,甚至有些小時候做的夢現在仍然在做,最常夢到的是在黑漆漆的一個空間裏,總是有個人在跟自己說話,又聽不清在說什麼,摸索着走很久都找不到邊界,忽然就走到了一個高高的山頂,天空中滿是閃爍的繁星,自己在山頂跑啊跑的不知在追什麼東西,忽然就掉下去了,掉到一個很大的圓形坑底,怎麼爬也爬不上來,這時候天空中就會飄過來一個白鬍子老人,手拿一把銀白的拂塵,輕輕一揮,天上的星星便都掉了下來,嘩啦啦的就掉到了坑裏,越堆越多,越堆越高,然後自己就踩着這些星星一步一步的從坑底走了出來,再然後,老人就飛走了,杜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做這個夢,從小到現在一直在做這個夢,也可能自己的多夢就是簡單的休息不好,又跟最近發生了些離奇的案件有關係。
杜森先叫了杯咖啡,剛喝了一口,抬頭便看見一個女人朝自己走來。
她穿一襲很時尚的棕色裙裝,自己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只是覺得象是時尚雜誌的封面上的明星模樣,她長的很漂亮,漂亮的有點兒咄咄逼人的架勢,她面帶微笑的徑直的朝杜森走來。
「你好!」她大聲的說着話,「好久沒有見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杜森扭轉頭朝四周看了看,旁邊的坐位上並沒有人,杜森確認她是在同自己講話。
「你好,」杜森站了起來,她來到杜森的座位跟前後,杜森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她並沒有推辭便很自然的坐下了。
「見到你真高興,」她握着杜森的手,杜森有些涼的手有些微微的顫。
杜森覺得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女人,但他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就該表明這一點,不過他又覺得不想錯過這樣一位美麗女子對自己這麼熱情。
「我跟米貝一塊兒來的,」她微笑着說。
杜森扭頭一看,果然米貝跟在她的後面走了過來。
「寧小薇,」米貝側過臉對杜森說:「我朋友,她見過你,但你沒見過她。」
杜森端起酒杯做碰杯狀:「好吧,很高興認識你!」
米貝把挎包放到了旁邊的椅靠上:「她或許能幫到你的忙,關於你現在遇到的問題,我已經跟她說過了。」
「嗯,關於那些昏迷成了植物人的嫌犯,我們可以幫你看看情況。」寧小薇輕輕的說:「說不定我們會有些辦法。」
杜森微緊了眉頭看看寧小薇再看看米貝,不明所以,似乎不太相信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能有辦法從這些昏迷中的嫌犯身上找到原因什麼的。
杜森攤攤手:「好吧!」
「植物人促醒中心,寧醫生,畢業於白屋醫科大學的高材生,主要研究方向是神經醫學和意識覺醒,這樣你總該相信了吧。」米貝說完撇撇嘴看着杜森。
杜森呆愣着看着寧小薇:「嗯,嗯,真好,真好。」
寧小薇臉羞紅了下,趕緊低頭端了咖啡喝,米貝拍了杜森的胳膊下說:「真好,真好是哪裏好?說來聽聽。」
杜森有點尷尬:「噢,白屋?是那家每年在全球只招收十名學生的白屋嗎?太牛了,是應該真的有幫助,另外,是哪家促醒中心?」
寧小薇抬頭看着杜森:「六部植物人促醒中心,聽說過嗎,另外,白屋每年只招六名學生。」
「哦,知道知道,大名鼎鼎,這次有你的幫助,一定會有進展的。」杜森笑着坐直了身子。
植物人促醒中心沒什麼特殊的,很多醫院都開設有這個科室,但這六部植物人促醒中心可就不一樣了,這六部一般老百姓還真都沒聽說過,六部的全稱是國家勤衛保障醫院第六部,這第六部是特種部隊的專屬醫院,也就是特種部隊勤衛保障醫院,這六部的各種醫療設備和條件在國際上都是頂級的,這裏的植物人促醒中心也是這個六部醫院裏最重要的一個科室,也是六部醫院的立院根本。
「那我們明天就開始吧!」杜森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繼續自己停頓下來的工作。
「我已經跟中心的端木主任簡單說過情況,他說這些離奇昏迷的人是什麼狀態也不知道,相關的治療促醒工作也應該是個不小的挑戰,但這個案件造成的影響很大,會讓中心盡力配合完成相關工作,」寧小薇頓了頓接着說:」明天你和古隊長一起拿着申請來找我,估計明天下午就可以開始了。」
杜森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他剛洗了個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電視上正在播新聞:「重要新聞,今天晚上九點,位於北辰街的金利珠寶行發生劫案,目前沒有傷亡報道,警方正在追捕嫌犯......」
杜森掏出電話正準備打,電話響了,是古劍打來的。
「又是一樣的案子,四個嫌犯,已經都抓到了,沒跑多遠就抓到了,跟前幾起一樣,作案手法拙劣,毫無技術可言,贓物還是不見了,嫌犯什麼也不記得,只是說頭疼,這次怎麼處理?」古劍電話里的口氣非常急促。
「正好,趁着嫌犯還沒有昏迷,同其他嫌犯一起運到六部,明天上午我們倆一起去!」杜森正說着話,猛的扭回頭望向窗戶方向,剛才似乎那裏有一道影子掠過,可這是二十樓,窗外不應該有東西,窗戶沒關,有些風把窗簾吹的一飄一飄的,但剛才絕不是風吹的動靜,杜森望着窗戶,慢慢的退向門邊,輕輕的抬手,猛的把燈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