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雯內心的狂躁似乎達到了臨界點,不管不顧地爆發了,不顧及王妃的形象及尊嚴,也不再顧忌她平時優雅的舉止,見韓簡讓侍從推下去,她冷笑道:「怎麼?你怕丟了王子的臉嗎?」
韓簡沒有理她,繼續吃早餐,甚至還仔細地剝了個煮雞蛋,慢慢地剝着殼,露出裏面白嫩光滑的蛋白,一點一點地吃進嘴裏,吃得極其認真,似乎吃着美味佳肴一般,把鍾雯看得怒火中燒。
就好比是一個大吵大鬧的小孩,為了達成目的,在地上撒歡地耍無賴,卻沒有人理他(她),小孩要麼識相地安靜下來,要麼就變本加厲地吵鬧。
鍾雯就是屬於後者。她見到韓簡的淡定,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再也忍不住,抓起面前的餐盤朝地上摔去,「啪」,清脆的響聲傳來,精緻的餐盤四分五裂,拉赫曼再也受不了了,他刷地起身,恨恨地對鍾雯說道:「你再摔吧,最好是把王宮所有的東西都摔了!」
拉赫曼這幾天被鍾雯的無理取鬧吵的頭暈腦脹,心裏對鍾雯的耐心也早已耗盡,他將調羹往桌上一丟,氣哼哼地背着手走了。
韓簡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餐,優雅地擦拭了嘴角,將餐巾放在桌上。
鍾雯像惡狠狠地看着韓簡,對於這個兒子,她向來是又愛又恨,愛他的出色及幹練,恨他的冷漠和忤逆。
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野女人,竟然這麼對待她,雖然韓簡從小不在她的身邊長大,和她的感情不深,可是自己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啊!他為什麼要這麼無情,竟然讓父親和大哥這樣對待她(鍾雯一心認定鍾青山和鍾浩文之所以這麼對待她,就是韓簡在後面使壞的緣故),還一定要違背她的意願去娶一個她不喜歡的女人?
鍾雯此刻已被憤怒和委屈填滿了,認為全世界都背叛了她,就連老公和兒女們也對她不管不顧。這幾天她在王宮裏大鬧天宮,沒有人像以往一樣來哄她,這讓一向習慣於被人供着的鐘雯心理落差極大,也更加刺激了她的嬌縱。
這都是她這個親愛的大兒子造成的。鍾雯此時已經把韓簡當作了她的敵人,雖說還沒到以命相搏的地步,但是能夠讓韓簡出醜丟臉還是她樂於見到的!
**國民眾的風俗,婚禮當天如果男方的父母健在卻不出席的話,會讓人詬病。大家會認為新人沒有得到男方父母的祝福和承認,這是一場不被祝福的婚禮,就如同z國古代的男女私奔一般,會一輩子被人看不起的,
所以**國舉辦婚禮,新郎的父母只要不是去世或是動不來,他們就一定會參加兒子的婚禮的,尤其還是王子的婚禮,被全世界的媒體盯着,鍾雯故意這麼說。就是明顯地想讓韓簡和莫莉在婚禮當天丟臉了。
不得不說,鍾雯這個人真的是個不管不顧的性格,她只顧着自己出氣和開心,從來都不會考慮一下別人的心情和感受,哪怕這人是她的兒女和老公。
韓簡看着他的母親,依然還是那麼年輕、那麼美艷,也許他的母親也就只剩下這幅皮囊尚能入眼了,從來她都是一個只顧自己極度自私的女人,向來都要求別人去遷就她,就算是對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
所以他們四兄妹都和鍾雯的感情不深。反倒和拉赫曼要感情好一些。而鍾雯還總是抱怨奧爾罕他們不夠關心她,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對於孩子們她付出了多少?
當年奧爾罕被薩德拉陷害染上毒癮,鍾雯每天都呆在王宮和奧爾罕朝夕相對,可是她卻一點都沒有發現。若是她能夠對奧爾罕稍稍上心一點,奧爾罕也不至於會毒癮越來越深,對身體造成那麼大的傷害。
韓簡真心覺得外公一生光明磊落,英雄無敵,一生可以說是無愧於心,可是鍾雯卻是他人生最大的敗筆。自私、無理、霸道,根本就和舅舅姨媽們不像,用時下流行的詞來形容,就是「公主病」。
「你可以不出席,我和莫莉都不會在意!!」韓簡淡淡地說着,不帶一絲感情,就好像是在和一個沒有關係的外人說話。
「若是我不出席你們的婚禮,你們的婚禮就不會被王室承認的!」鍾雯低吼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似是對於拿捏住韓簡十分得意。
**國王室對於王子的婚禮有規定,如果國王和王妃不參加這位王子的婚禮,那麼這位王子妃是不會得到王室官方承認的,就好比z國古代的新媳婦如果不被記入男方的族譜,那麼這位新媳婦就和妾的地位相同,就連死了也不能葬入男方的祖墳,**國王室雖然沒有這麼嚴重,但是王妃如果缺席,對於莫莉來說確實是極大的侮辱。(風俗是老羊臆想的)
「這樣的情況當然不會發生,在我舉辦婚禮之前,我會讓**國的王妃換一個人的!」韓簡輕蔑地看着鍾雯,真是天真無腦,以為用這套小孩子的把戲就能逼他就範嗎?若是母妃再這麼繼續鬧下去,為了不影響奧爾罕,他只有狠心讓她回z國陪外公了。
「你什麼意思?我可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想幹什麼?」鍾雯大吼着,將桌子上的餐刀朝韓簡扔了過來,此時她已經失去了理智,狀如瘋婦。
韓簡輕鬆地用兩指夾住餐刀,放在桌子上,臉上瞬間冰冷,「親生母親?親生母親會把刀子朝兒子身上扔嗎?你確定你不是我的敵人?」
「兒子?你還知道你是我兒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廢了我的王妃對你有什麼好處?」鍾雯聲嘶力竭地大叫,她沒有想到韓簡會這麼決絕,一點後路都不給她留。
「對我雖然沒有好處,卻絕對沒有壞處,可如果你繼續坐在王妃這個位子上,肯定是對我有壞處的!」韓簡冷冷地說着。
鍾雯看着韓簡酷似母親的臉,韓簡是鍾家一眾小輩中最像她母親的,也正是這個原因,她的父親才會對韓簡另眼相待,當年她為此還很得意,認為自己不愧是上帝的寵兒,不但自己是父母最寵愛的女兒,就連自己生的孩子也是小輩里最受寵的。
只是現在她看着當年讓她得意的臉,心裏一陣陣寒意湧上,母親的臉永遠都是溫和美麗的,可是現在韓簡卻用着這張臉說出了冰冷無情的話,鍾雯知道韓簡不是在說笑,他是確定能做出來的。
鍾雯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她跌倒在座位上,喘着粗氣,失去了以往的優雅和從容。為什麼會這樣?z國的父親和哥哥們已經不管她了,**國內兒子這麼逼她,老公對她也沒有以往那麼順脾氣,再不會她一發火就來伏低做小。
鍾雯覺得整個世界都背棄了她,所有的人都對不起她!以往的風光和榮華似乎就像是一個笑話,鍾雯失落地靠着椅背,想起往年的得意風光。
那時,所有人都捧着她,她騎馬射槍,揚鞭飛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根本就沒有她做不成的事,拉赫曼當年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她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就如同她養的叭兒狗一樣聽話。
想到往事的鐘雯如同打了強心針一般,是了,她鍾雯可是名揚z國的公主(曾經鍾雯在京都有公主之稱),她不會落到這個下場的,拉赫曼不會允許韓簡這麼做的。
「你父王不會同意的,**國還輪不到你做主!」鍾雯嘴硬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