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大任之後每日沈清能見到人無非就是早晚起床那段時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再來,並無過多。
蘇幕依舊每日往返於醫院與總統府之間,但前者佔據了大部分時光,所以,帶孩子的事情無異於落在了沈清與老太太二人身上,且不說老太太年紀大精力有限,就單單是小傢伙鬧人的程度也確實是讓人傷身的很。這日下午時分,沈氏集團季度會議,身為董事地沈清必然要出席此會,許久之前章宜與沈南風二人再三提醒,臨出門前,哄睡了小傢伙才得以離開。
沈清不曾想過,這日的季度會議會持續如此長久,從兩點到晚間八點,再出來時,天色已黑。
「晚上聚餐去嗎?」出了會議室,眾人多多少少面容有些疲倦,即便是早已習慣了快節奏的章宜也難免有些扛不住。
沈清邁步朝工作室而去,章宜隨後過來輕聲詢問。
後者伸手插上腰肢,緩緩揉捏着,而後半靠在桌面上放鬆似的喘息了聲,「跟誰?」
「傅冉顏,還能有誰,她最近住我家了,」章宜說着,許是渴了,邁步至一側倒了兩杯水,自己手中那杯一飲而盡。
「又怎麼了?」沈清詢問,微微疑惑,總覺得傅冉顏隨隨便便都能翻天。
「沒說,」章宜聳聳肩。
「你們去吧!我這邊不大方便,」話語落地,擱在桌面上的手機響起,殊不知在此之前,已經亮過許多遍了。
伸手拿起,那側,傳來的是月嫂的聲響,大意是小傢伙哄了及長時間不睡覺,哭鬧的厲害,沈清看了眼時間,八點四十,在看第一通電話的聲響,相隔一小時。
淺說了兩句,掛了電話,撈起一側薄款西裝外套出門了,章宜目送她急切步伐離去,站在原地,微微嘆息一聲,拾起擱在桌面的東西亦是離去。
這夜,才至總統府,便聽聞小傢伙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響,才伸手將人抱起來,陸景行詢問聲響從門口傳來,此時,沈清一身寶藍色休閒西裝在身,裏頭是一件雪白v領襯衣,小腳褲,光看裝扮,便知曉她是個出門才歸之人。
陸景行伸手欲要將小傢伙抱過來,卻被躲過,抱着沈清的脖子抽抽噠噠的,可憐兮兮的緊。「去公司了?」陸先生站在一旁輕聲詢問道,後者點點頭,哄着小傢伙似是沒得空閒去應允自家先生。
都說,女人生孩子會留下些許大大小小的症狀,沈清症狀便是腰不好,坐久站久都會酸痛,今日下午連坐數小時,回來時,本就腰酸,此時抱着小傢伙許久,更是酸痛。
抱着孩子緩步至沙發背後靠在上面,才稍稍好過了些。
陸景行如此細心的人都未曾發現沈清的異樣。
倒是保姆發現了,邁步過來欲要扶着沈清坐下,卻被微微拒絕。
「怎麼了?」陸景行見二人互動邁步過來柔聲詢問,冷蹙的眉頭不難看出他此時稍顯緊繃的心。
「腰酸,」沈清直言告知,本沒什麼好隱瞞的。
男人邁步過來摟着自家愛人腰肢緩緩揉捏着。「辛苦丫頭了,」男人沉沉溫溫嗓音傳來,帶着心疼。
沈清溫柔淺笑,淡淡柔柔。
這笑,代表一切。
這日晚間,沈氏集團嫉妒會議結束,沈南風就在公司處理完手中大大小小事宜才離開。
不想、離去時,卻被人攔住了去路,眼前這人,他沒見過,但這車,他甚是熟悉。
江城撞車事情發生後,沈清的座駕從普通的奔馳換成了邁巴赫,而後多年,一直如此。
此時、不算明亮的停車場內,沈南風望着站在車前之人數秒,而後伸手要下車窗,對方繞道而來,站在他身旁微微彎身;「我們家老先生想見沈總一面。」
「陸老?」
「是、」副官答。
沈南風聞言,嘴角牽起一絲淺笑,何德何能讓老總統閣下親自出面要見自己,他何時有着通天本事了?
思及此,男人落在方向盤上的指尖微微摩擦着,心裏卻在撥着算盤。
這夜、沈南風驅車跟在陸家車隊後方,到了一處私宅才停下車輛。
推門下車,映入眼帘的是首都人士一貫歡喜的設計,並無多大區別。
簡樸的包廂內,陸老爺子等候些許時候,沈南風去時,這個年過八十的老人家正端着茶杯品着一方清茶,動作優雅且熟稔。
包廂內,飄着淡淡裊裊的茶香,沈南風推門進去打了聲招呼,話語盡顯晚輩的謙卑,陸老爺子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揚了揚手中的茶杯,再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座椅,示意他坐下。
沈南風淺然一笑而後邁步到對面落座。
老爺子一杯清茶推過來,他道謝端起。
如同老爺子那般悠閒自在的品着手中清茶,明知這個曾經的一國之主必然是有所圖,但此時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不開口,他又何須將自己的臉面貼上去呢?若是比耐心他還是有的。
老爺子似乎沒有想到沈南風會如此淡然,深諳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嘴角笑意深深。
「早就聽聞沈先生有一雙兒女,且個個年輕有為,如今看來,確實不凡,」商場和戰場的常用套路便是上來先將你誇一番,將你捧到天上去,就連陸老爺子這樣段位的人不可免。沈南風沒有錯過他在說沈先生有一雙兒女這句話時的眼神及目光,甚至是連嘴角那淡淡的笑意都帶着深諳算計的意味,此時他想,這個權勢滔天的老人家來找自己絕不簡單。
一雙兒女?呵呵。「您過獎,」他謙卑有禮,話語不卑不亢。
老爺子端着茶杯,笑悠悠的看着他。
「你母親身體還好?」
聞言沈南風落在桌下的那隻手避不可免的緊了緊,面對老爺子如此心機深沉,有城府的話語,說沒有動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挺好。」他答。
老爺子笑,心裏暗意深深,「江城人民醫院也算得上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醫院了,但你母親僅僅因為車禍躺在醫院邊久久未曾醒來,難道未曾想過其中原由?」
「放眼望去全球上下那麼多好的腦科醫生,你見過有幾人出現在江城人民醫院的?以沈先生的地位,請到這些人並非難事。」
當初唐晚出事,江城人民醫院的專家與教授單方面宣佈唐晚身體狀況不佳時沈南風從未想過這其中會有任何貓膩存在,直至今日,這個曾經的一國之主坐在自己面前像幽幽的說出這番話語,是他內心深處狠狠的動了一下。是的,當初唐晚出事時,沈風臨從未請過國內外專家過來會診,只是一錘子買賣敲定下去便敲定了,直至今日過去,唐晚依舊躺在醫院裏,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
沈南風平靜的目光落在老爺子身上,桌面下的掌心佈滿了層層濕汗,良久,他笑,「我到看不出來,陸老在百忙之中會抽空出來挑撥離間我與沈家的關係。」
「您今天如此突然的出現在我面前,不得不讓我細細思忖這件事情的緣由,晚輩我思來想去只想到片面,難道是陸少即將登上大統之際,陸老想讓他換了糟糠之妻?」裝瘋賣傻?老爺子心裏一聲冷哼一閃而過,望着沈南風的目光更是深沉了,到確實是個有幾把刷子的人。
「不管我與沈家的事情如何,那都是我們自己本身的事情,與您這個外人無關,當然如果您覺得沈清在陸家礙着您的眼了,你也可以大大方方跟她說,我相信沈清並非不講理之人……」「都是個伶牙俐齒的,」老爺子笑意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