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平聽周沫這樣說,一雙冷酷的眼睛發出憤怒的光,他咬牙,從牙縫兒里吐出一句話,「你什麼意思?你是一定要跟樂盛和周程程在一起玩了?」
周沫看着這樣的盛南平,心有些發抖,但想到盛南平和曲清雨在一起時的情形,她還是輕輕的笑了一下,「盛大總裁的生活海闊天空,豐富多彩,我就不能有兩個愉快玩耍的親戚朋友嗎?」
盛南平渾身立即充滿凶神惡煞的氣場,「周沫,別以為我去南方把你接回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別以為我離開你真的不行?」
周沫放在被子下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挑眉輕笑:「你是致遠國際的大boss!你是移動的金山!你是曲清雨的丈夫!你離開我怎麼會不行?
我知道,我在你眼裏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小人物也是有人身自由的,也是要呼吸,也要有朋友的!
你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做什麼事情都是齷齪,見不得人!盛南平,我早就受夠你了,你離開我可以過的更好,同理,我離開你也是完全可以的!」
盛南平被這樣冥頑不靈的周沫氣的要吐血,陰沉的黑眸似乎要掐死周沫,「你......算你狠!」說完,闊步向外面走去,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周沫聽着重重的關門聲,整個人像被抽了筋,一下癱軟在大床里。
她忽然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住在這裏做盛南平的地下情人,她是在找虐嗎!
周沫看着身上青青紅紅的痕跡,不由流下眼淚。
愛情裏面,快樂都是短淺的,只有痛苦才永遠。
在盛南平的眼裏,她依然是他花錢買來的生孩子工具,可以隨意欺凌,擺佈,她必須無條件的聽他的話,他不讓她見誰她就不能見誰,她必須無條件的聽他的話。
她自身是沒有任何價值和尊嚴的,這樣的愛是不對等的,所以她也得不到盛南平的尊重。
周沫正哭着,電話響了,她拿過手機一看,是周程程打來的。
她擦了擦眼淚,穩定了下情緒,才將電話接聽起來。
「沫沫,你還好吧!」周程程憂急的問。
「恩,還好,怎麼了?」周沫裝淡定。
「樂盛說是盛南平把你帶走了,他帶你走幹什麼啊?」
「他......他跟我談談孩子的事情。」
「他要幹什麼啊?要把兩個孩子送給你,他和曲清雨去過二人世界的幸福生活啊?」
周沫:「......」她真是佩服了周程程的想像力了。
「你絕對不能答應要孩子啊,現在大家都知道盛南平對曲清雨的喜歡,而盛南平的媽媽又死了,沒有人來照顧孩子了,曲清雨定然覺得兩個孩子是麻煩了!
一定是曲清雨那個賤人要盛南平把孩子送給你的,你絕對不能答應,不能便宜了那個死女人......」周程程義憤填膺的嚷嚷着。
周沫輕輕嘆了口氣,周程程沒有孩子,不知道媽媽對孩子的重要性,寧可跟着討飯娘,不能跟着做官爹,周沫倒是希望盛南平把兩個孩子給她,但盛南平不肯啊!
「他沒有把孩子給我,只是遇見了,隨便找我聊聊。」
「哦。」周程程輕輕鬆了口氣,隨後又疑惑的問,「你在哪裏呢?你都沒有告訴我現在的住址,弄的神秘兮兮的,是不是瞞着我做什麼壞事呢?」
「哎呀哎呀!你還惡人先告狀呢!」周沫立即叫了起來,「你快點坦白,你和陸侯在更衣室幹了什麼壞事了?」
周程程一聽到陸侯的名字,不由輕笑起來,「我們做的事情啊......不告訴你......哈哈......」
聽着周程程開心的笑聲,周沫的心情好了不少,她高興的問:「你和陸侯在一起了?」
「是滴!」周程程的聲音都變的柔軟甜膩了。
愛情是魔障,自古英雄與美人都難過這道關的,陸侯只是一凡人,心裏面愛着周程程,終究要面對自己的心。
「你們也算是歷經磨難才在一起,一定要好好珍惜呦!」周沫鼓勵姐姐。
「我們現在就在一起呢,樂盛也在,我們打算找地方慶祝一下,你也過來吧,大家一起熱鬧!」
「我不去了,我要為複課做準備,你們好好玩吧!」周沫想起之前跟盛南平的爭執,立即就推拒了。
「你過來吧,我們去接你......」周程程不死心的勸說周沫。
「姐,我真的不去了,我還有事情,先掛了。」周沫不聽周程程說話,利落的將電話掛斷了。
雖然她討厭盛南平的專橫霸道,但她也感覺到自己做的不夠好,她是已婚人士,確實不該跟樂盛走的太近。
周沫放下電話,掙扎着下床,到衛生間去沖了個澡,回來的時候,見手機一直閃爍着,拿起手機一看,有三個未接電話,都是同一個號碼打過來的。
她覺得這電話號碼有些熟悉,皺眉一想,好像是樂盛的電話號碼,樂盛曾經在她面前念叨過幾遍。
周沫把手機調到靜音,扔到一邊。
她打開筆記本,在網上看售樓信息。
每個人都要有個家,不管走出多遠的路,不管經歷多少事情,在疲累至極、孤單寂寞之時,可以有個溫暖的,安定的棲身之所,沒有人敢攆你離開。
經過今天的事情,讓周沫意識到一件事情,女人更要有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家。
周沫為了兩個孩子,一定要經常留在帝都,她不能再做盛南平的地下情人,偷偷摸摸的住在這見不得人的地方,她要有自己的住所,自己的事業。
她的銀行卡現在有不少錢,開發軟件賺的錢,查秀波付給她的酬勞,而她也一直沒有任何大筆支出需求,基本上算是一個小富婆了,手裏的錢足夠她在帝都的最佳地段選處精裝修的住宅。
有了足夠的錢一切都好辦,周沫只需要選房子的位置,樓層,戶型就好了。
周沫為了孩子方便,專挑好的學區房看,這樣的地方房價都是暴高的,但周沫為了孩子可以傾其所有。
第二天早晨,周沫早早的起床,背着她的電腦包,包里放着她的身份證,銀行卡——這些就是她的全部家,然後就去看她選中的房子。
這處房子對口的小學非常棒,畢業後可以直升最好的中學,而且離她就讀的科大也不遠,只是價錢貴的肉疼。
周沫去看了房子,一百多平的三居室,精裝修的,小區物業管理很好,周圍配套設施齊全成熟,周沫一眼就看中了。
她願意買大點的房子,兩個孩子自幼住慣豪宅,她沒有豪宅可以給他們,也不能讓他們太委屈了。
三個居室好,她可以把其中兩個改成兒童房,讓兩個孩子有自己的活動空間。
她反覆的在小區和房子裏看看,確定沒有問題,然後就簽訂了買房合約,八百多萬換來了一串鑰匙。
周沫站在屬於自己的房子裏,慢而長的吐了口氣。
之後周沫就挽起袖子收拾房間,這裏是精裝修過的房子,屋內一切都是嶄新的,周沫只需要將屋內的灰塵清掃乾淨就行了。
周沫一邊收拾房子,一邊想着每間房子的用途,家裏還需要添置些什麼東西,一樣樣的在本子記好。
她將屋裏清掃乾淨,又到附近的超市去採購,將日常所需要的東西一趟趟的倒騰回來,雖然過程很累,但心裏是快樂的,帶着熱切和希冀。
周沫一生下來就被父母遺棄在外婆家,看着舅舅,舅媽的臉色長大,回到帝都讀書,又要看爸爸和繼母的臉色,到了盛家看華玉清和盛南平的臉色。
現在好了,她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家,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了。
周沫把這邊收拾好後,外面的天都有些黑了,她累的癱軟在沙發上。
她想稍稍歇息一下,誰知眼睛一閉上,竟然很快的睡着了,直到電話鈴聲在耳邊響起。
周沫睡的迷迷糊糊的,心被驚的砰砰直跳,想都沒想就將電話接聽了起來。
「周沫,你又去哪裏了?」盛南平的聲音冷冷的,帶着些微的怒意。
周沫這回算是徹底的醒過來了,她從沙發上坐起,清了一下嗓子,對盛南平實話實說:「我自己在外面買房子了,我搬到我自己的房子住了。」
盛南平那邊立即沒了聲息。
周沫的感覺一下變得非常好,她握着電話,微微笑着,等着盛南平發難。
「周沫,你這是什麼意思?」盛南平的聲音里都是風暴,好像轉眼就要天翻地覆了。
隔着電話,周沫是不怕盛南平的,她慢慢的說:「我從來不是個海納百川的人,也不喜歡逆來順受,通過這幾天的生活,我發現我做不到看着盛先生夫妻恩愛和諧而我若無其事。
而你用一個億買我做生孩子工具的時期已經過去了,你沒有權利強迫我,沒有權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從今天開始要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再是你的附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