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遞一個帖子給清沅師姐,後天帶你們倆拜訪五花嶺。`樂`文`小說`.しwxs」陽煜說道。
赤陽真人點頭:「這樣還差不多。」扭頭對另外兩名弟子說,「你們兩個,明天先去功法堂報名,再回來給老子好好的休整休整。內門大比上,別給老子搞得太難看。」看着活蹦亂跳的兩個徒弟,他其實是滿心歡喜的。半年來,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是。」張逸塵和林定一齊聲應道。
「你們先回去休息,小煜留下來。」
「是。」
待兩人離開後,赤陽真人忍不住身子前傾,迫不及待的問道:「如何?」
其實,陽煜此次帶着兩位師弟出去歷練,主要目的是為了幫林定一渡生死劫。好吧,張逸塵的角色是陪練。
去年,陽煜結丹。身為師弟,林定一必須得趕回來參加自家大師兄的結丹大典。
典禮一結束,林定一又急急的向赤陽真人申請再次出遊,說是,他和幾個朋友偶然得了一張前輩高人的洞府秘圖。幾人將地圖割成數塊,一人一塊,約好一個月後再集合,一併去找尋那個洞府。
來了!赤陽真人聽了之後,心裏「咯咚」作響,暗道,小煜的『金丹吉相』果然是應在「報春」二字上——之前,陽煜特意尋了個時間,讓自家師尊猜他的『金丹初夢』。後者費了好多腦油,終於猜出了門下其餘兩位弟子的生死劫。
問過詳情,又看了那張地圖殘片之後,赤陽真人說道:「為師觀此行甚是危險。你那幾個朋友可靠不可靠哇?交往多久了?」
林定一聞言,暗暗躊躇。答道:「都是弟子這次遠遊認識的新朋友。」經師尊一提醒,他突然感覺到與他們這次相約,冒失得很。
「不過,機會難得,你也需要多出去見識一番。」赤陽真人說道,「都說打虎還得親兄弟呢。這樣吧,讓你兩位師兄陪你走一遭。」看上去他象是隨口一說。實則。這個決定是他和陽煜事先慎重商量出來的。
自家大師兄是金丹真人,二師兄也是築基中期的修為。林定一當然樂意之至,當即滿口應下。
於是。陽煜匆匆處理完手頭的公務,一個月後,帶着兩個師弟去尋找在『金丹初夢』里曾讓他肝腸寸斷的那個高人洞府。
「還好師尊讓我和小逸跟去了。」陽煜答道,「這其實是一個圈套。所謂的高人洞府是假的。那幫人一共五人。都是築基初期的散修。他們看中了小定的身家,又忌諱他太一宗內門親傳弟子的身份。所以就設下了這個圈套。據他們自己招供,他們慣用此招對我太一宗內門親傳弟子下手。小定不是第一個上當的。此外,他們還招供,是散修聯盟授意他們如此行事的。」他很慶幸。跟小定走了這一遭,從而挖掘到了很多『金丹初夢』里不曾顯露出來的有用信息及線索。
「散修聯盟?」赤陽真人怒極而笑,「一方面對我太一宗築基弟子下黑手。另一方面又與魔修勾勾搭搭,這起子烏合之眾到底想做什麼?」
雖說他赤陽只不過是太一宗的一名資深金丹真人而已。生性疏散,素來不喜爭鬥,平常也不太過問宗門庶務,但是,散修聯盟此種行徑卻是犯了所有修真者的大忌!
他表示很憤怒!
陽煜警覺的問道:「勾結魔修?師尊何出此言!」
赤陽真人深吸一口氣,壓制下心中騰起的怒火,說道:「本來這件事,在你結丹之後,為師就打算找個機會跟你好好的說一說。不過,化解小定的生死劫是當務之急,所以,這事暫且緩了一緩。先前,小逸把小晚從凡人界帶回宗門,過邊境大陣時,不是曾經有過魂燈發暗嗎?為師還特意派你去接應他們兩個。」
「是的。」陽煜點頭,想起當時的情形,他的臉色立時柔和了不少,「托小晚的福,我在絕魔山脈里找到了完美結丹的契機。」
赤陽真人抖出張逸塵曾中血煞魔氣的事:「事後,小逸帶回了另一枚清煞丹。我與你們的幾位師伯反覆研究,發現所謂的清煞丹其實是高階魔丹!自從有了絕魔山脈之後,魔丹在東華洲基本上是絕跡。不想,它又出現了!」
陽煜震驚:「您是說,魔修他們自己研製出了克制血煞魔氣的丹藥?」
赤陽真人點頭:「據小逸的服用效果,以及我們對清煞丹的研究,應該是這樣。」
陽煜「滋」的吸了一口冷氣,擰眉分析道:「血魔是魔修里最兇殘的一支,也是最強悍的存在。難道說,魔界發生了內訌,他們自己也容不下血魔了?」
赤陽真人搖頭:「正魔不兩立。我們修真界與魔界有萬餘年不曾接觸過。魔界現在是什麼情形,誰又知道呢?不過,散修聯盟里一個築基修士都隨身帶有高階魔丹,足以表明散修聯盟和魔修早就暗地裏有往來。」
陽煜點頭表示贊同:「師尊,這件事您還透露給了其他人嗎?」
赤陽真人笑道:「就是你那幾位師伯,我也沒有告訴他們清煞丹的來路。」
「此事非同小可。師尊,我們即刻去與清玉師叔商量一番,如何?」
「我正有此意。」
第三天一大早,陽煜帶着兩位師弟飛往五花嶺。前一天,他早早的給清沅真人下了帖子,說是帶兩位師弟登門拜訪。而清沅真人當即愉快的回覆:掃榻相迎。
郝雲天正在閉生關,於是,在山腳迎接的任務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沐晚的身上。
陽煜的本命飛行法寶是一隻玉色寶船。
看到他的寶船,沐晚歡喜的迎上去,抱拳行禮:「弟子見過陽師伯,師叔,林師叔。」
張逸塵聽了,兩隻嘴角差不多都快翹到耳根上了,上下打量着她,眼裏歡喜不已——小半年不見,他家小晚又長高了小半寸,也胖了一點點。看來在五花嶺的日子過得還不錯。他總算放心了。
陽煜笑道:「小晚,你現在是清沅師姐的親傳二弟子,這稱呼也當改一改。『師伯』不敢當,你以後叫我『陽師叔』罷。」
林定一笑眯眯的看了二師叔一眼,接口說道:「就是,沐小師妹,我是『林師兄』。」
不想,沐晚很認真的回應道:「弟子特意請示過師尊。師尊吩咐,一切照舊。」
陽煜仰頭看向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花海,一雙眸子流光溢彩,贊道:「清沅師姐真乃女中豪傑!」
收回目光,他低頭對沐晚說道,「小晚,你還是管我叫『林師叔』吧。以後,私底下,你無需改口,但是有外人在時,還是要改過來。畢竟宗門有明文規定,不可違。」說着,他回頭對身後的兩位師弟說道,「你們倆,想要當師叔,就勤加修煉,早點結丹。」
張逸塵與林定一齊聲應道:「是。」
不等張逸塵出聲,林定一搶先湊到沐晚跟前,快活的說道:「小晚,我一點兒也不介意你叫我『林師兄』。啊,你以後不管有沒有外人,都叫我『林師兄』好了。」
張逸塵一把將他推開,哼道:「你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小晚臉上了!」說着,伸手去牽小晚的手,說道,「小晚,別理這小子。走,我們上山去。」
「好呀。」沐晚任由他牽着手,仰起頭,不滿的說道,「師叔,你都沒有回來看我比賽。你明明說好一定會在內門大比前趕回來的。」不知不覺中,她的小嘴嘟了起來。
張逸塵牽着她一邊往山上走,一邊好脾氣的道歉:「抱歉啊,小晚,路上出了點小狀況,師叔實行是趕不及回來。」
「啊,怎麼了?」沐晚的聲音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呃,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等見過你師尊后,我再詳細說給你聽。」
……
看着這一大一小牽着手越走越遠,林定一氣得直翻白眼,拉了拉自家大師兄的袖子,嘟囔道:「大師兄,二師兄太霸道了。」
陽煜卻一臉柔情的看着兩人的背影,笑道:「小逸視小晚如已出,小晚儼然是他的逆鱗。你以後少拿小晚作筏子,招惹他。」
「哈,是這樣啊!」林定一恍然大悟,連連擺手,「不招惹,絕對不招惹。」
其實,最初上山的那幾年,他的衣食住行都是二師兄打理的。只不過,他家二師兄以前是個「兩眼不問窗外事,一心只管埋頭苦修」的性子。待他的修行剛上道,二師兄便丟開手,完全不管他了。兩人原本親厚的關係漸漸冷淡下來。
不過,這一次師兄弟三個一起出門遠遊。二師兄性情大變,對他關照多多。他又找回了以前與之相處的感覺……呃,他家二師兄其實是個寬厚人,略帶逗比。而他是赤陽真人的關門弟子,難免有些被嬌慣,養成了嬌橫的性子。所以,兩人的相處模式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兄友弟恭」,更多的時候象是「貓狗同籠」。
陽煜身為大師兄,當然要出言警告一下某「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