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依舊寂靜。
水面上,並沒有任何動靜。
夜子初浮出水面,在四周看了一眼,方抱起受傷的女子上了岸,進入那處了隱蔽的洞穴里。
正當他要出去拿衣服時,女子突然用光滑的雙臂抱住了他,虛弱地道:「別……別走。」
她以為這少年,要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裏。
夜子初捂着前面,急道:「我去拿衣服,不走。」
女子雙臂上的肌膚,像是火焰一般滾燙。
她那本來蒼白無血的臉頰,此時竟變的火紅,雙眸迷離,身子微微顫慄着。
夜子初蹲下身子,夾緊了雙腿,準備掰開她的雙臂。
這時,女子卻突然翻身而起,一掌打在了他的腦門上,掌心閃爍着耀眼的橙色光芒!
竟是一名陽師境界的高手!
夜子初猝不及防,腦中頓時嗡嗡作響,身子一歪,便癱軟在了地上,全身像是被施了咒一般,沒有了任何力氣。
但,他依舊睜着雙眼,還有意識。
這女人為何要恩將仇報?
他實在想不明白。
這一掌,似乎耗盡了女子體內所有的陽力。
她身子一軟,爬在了夜子初的腿上,渾身滾燙,呼吸急促地道:「抱……抱歉,我中了毒,必須……」
話還未說完,便撲在了夜子初的身上,柔軟的紅唇,重重地壓在了他的嘴唇上。
夜子初瞪大了雙眼,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洞外,瀑布轟鳴,掩蓋了一切的聲音。
濃郁的夜色,悄然流逝。
當第二天的朝陽,從東邊的青山,羞澀地探出了頭時,洞穴中的夜子初,緩緩地醒來。
那名美艷豐腴的女子不見了。
他全身疼痛,身上佈滿了齒痕和指甲留下的痕跡。
他坐下了起來,看着自己的身體,看着周遭的一切,才發現,昨晚,並不是夢。
當然,也不是鬼怪作祟。
他的衣服整齊地放在了旁邊,顯然是那個女子幫他從外面拿進來的。
她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可是,昨晚為何還能有那麼瘋狂的舉動呢?
夜子初神情恍惚地穿着衣服,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姑娘一般,倍感屈辱。
他完全都沒有享受到嘛!
洞外,朝霞滿天,異常美麗。
夜子初扶着牆壁,雙腿發軟地走出了洞穴。
果然,書上說的,跟現實之中的,大多都是相反的。
明明是少女強,則少年扶牆嘛。
夜子初迎着充滿陽氣的朝陽,稍稍平復了一下心頭的情緒,方邁着發虛的步伐,返回到了住處。
阿蓮不在。
他匆匆洗漱了一番,便趕去了牢房,與牢室里的精妖告別。
精壯漢子一臉同情地拍着他的肩膀,道:「老弟啊,哥早就跟你說了,女人不好惹啊。特別是那個總是抽我鞭子的小丫頭,一看就是個厲害角色,老實交代,昨晚是不是被她弄了?看她平時一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模樣,沒想到竟然如此強悍,生生地把夜老弟給弄成了這樣,哎……」
夜子初懶得理他,揮了揮手,準備去下一間牢室。
精壯漢子連忙道:「老弟,我知道你的名字,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叫山虎,記好了!」
夜子初點了點頭,鎖上牢門,去了第三間牢室。
九尾美婦一看他的臉色,就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臉頰微紅地低聲勸說道:「公子,要節制啊,一晚最多不能超過三次的,不然的話,會傷身的。」
九尾小蘿莉則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伸手道:「哥哥,靈水呢!再不給我靈水喝,我就咬你英俊的鼻子!」
最近,夜子初攢了不少神秘液體,儲物戒中專門稀釋了兩瓶。
他拿出了一瓶,遞給了九尾小蘿莉,笑道:「以後就沒有了,看你還怎麼欺負我。」
九尾小蘿莉仰着脖子,咕嚕咕嚕地灌完了一瓶,砸了咂嘴巴,傲嬌地哼道:「你跑不掉的!下次見到你,你若是沒有了,我就揍你!」
說着,還舉起了小拳頭威脅。
九尾美婦寵溺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公子,明天我們就要走了,你要保重。」
九尾小蘿莉突然對她笑嘻嘻道:「你還沒有給哥哥肉償呢,哥哥會捨不得你的呢。」
九尾美婦臉頰一紅,沒有吭聲。
九尾小蘿莉哼了一聲,很鄙夷地道:「說話不算數,很丟人的。哥哥別傷心,就讓小璃來給你肉償吧!」
夜子初自然沒有理睬她,揮了揮手,退出了牢室,去了第三間牢室。
待牢門鎖上後,九尾美婦方蹲了下來,握着九尾小蘿莉的小手,輕聲道:「公主,你知道什麼叫肉償嗎?」
九尾小蘿莉冷笑一聲,道:「當然知道,不就是陪他睡覺嗎?九冉,你該主動些的,等他食髓知味,嘗到甜頭後,就會捨不得你了,然後就會跟着咱們一起離開。」
九尾美婦羞紅了臉,道:「可是,可是公主在這裏……」
九尾小蘿莉眼睛一瞪,振振有詞地道:「我在這裏怎麼了?我這么小,又不會偷看你們,我就站在旁邊光明正大地看一看,不行麼?」
九尾美婦滿臉通紅,沒敢再吭聲。
十五間牢室,夜子初挨個清掃和告別。
第五間的牢室里,躺着賀顯變成的孫行者,幸好這段時日,沒有人來查看牢房。
明天,等這些精妖離開時,會把賀顯的屍體一起帶走,焚燒乾淨。
到時候孫行者變成的賀顯,會故意來守望峰殺幾個守衛,然後跟精妖一起逃走。
這樣一來,就變成賀顯與牢房裏的精妖勾結了。
至於原因,明日那個假賀顯,自然會當着一些守衛的面說清楚的。
計劃很完美。
夜子初剛離開牢房,便遠遠地看到了大批的雜役和外門弟子,簇擁着手持玉劍的張妙嫣,向着牢房趕來。
張妙嫣一眼便看到了他,立刻大聲喝道:「夜子初!狗雜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夜子初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方向,自然是那座生死台。
「狗雜役!還敢跑!看你往哪兒跑!」
張妙嫣一邊罵,一邊追了上來。
那些準備過來看熱鬧的雜役和外門弟子,看到了倉皇逃命的夜子初,一個個皆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亢奮不已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