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陽光下,宮小白朝他嫣然一笑,比太陽還奪目。
她敬禮的那隻手放下來,凝望着他。
情況特殊,兩人沒辦法時時刻刻聯繫,他不知道她到達特訓營的具體時間。她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給了他巨大的驚喜。
從其他人的視角來看,他們睿智冷厲的宮教官呆傻了一般站着一動不動,墨玉般潤澤的眼眸綻放着他們從沒見過的神采。
兩人站在一起,只能想到「般配」一詞。
秦蕪看到宮邪的反應,臉上的興奮漸漸收斂,眉毛忍不住蹙起來,唇瓣抿在一起,淡淡的不安佔據心間。
「不簽收的話我可是要默認自動退貨哦。」宮小白警告。
宮邪察覺到自己失態,用了一秒鐘調整情緒,淺笑着問,「簽哪裏?」
嗷嗷嗷!
隊伍里的女兵們發出小聲尖叫,宮教官笑了,他剛剛笑了!
曉霖激動地去拉秦蕪的手,「宮教官笑起來好好看,比他冷着臉的樣子帥氣多了。我要淪陷了!」
宮教官冷漠絕情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笑起來為什麼這麼撩啊!
要死了要死了,心臟病要犯了……
耳邊是姑娘們的驚呼聲,宮小白勾了勾唇角,好似要故意捉弄他,偏着臉,「這兒?」
本意是想看看宮邪的反應,卻沒想到——
他長臂一探,輕輕鬆鬆攬住了她的腰,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同樣顏色的軍裝相貼,幾乎融為了一體。
宮小白訝然,掙扎了一下。
腰間的皮帶被男人緊緊扣着,她動彈不得,扭身子的動作顯得格外曖昧。
她扭頭瞪他,臉頰猝不及防碰到了他的嘴唇,實際上是他主動湊過來,想要親她的臉,她扭頭的動作正好方便了他偷香。
滾燙的熱度從面上拂過,胭脂色從臉頰一路蔓延到耳根。
大庭廣眾之下,面頰吻也很羞恥啊!
宮小白正想着該怎麼矇混過關,聽到男人清潤低沉的嗓音說,「不用退貨了,我已經簽收了。」
宮邪,你果然變了……
宮小白餘光掃向目瞪口呆的一群人,當真不敢多看一眼,他們吃驚的目光就像催化劑,加快了她臉紅的速度。
果不其然,她的脖子也燒紅了。
幸好軍裝的領子夠高,別人窺不見她害羞的顏色,不然真以為她是番茄精。
宮邪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沒看他們一眼,說,「一會兒秦教官帶你們。」
淡淡的丟下一句話,他帶她離開訓練場。
宮小白腿腳有點僵硬,幾乎是被他拖着走的,步伐凌亂碎碎。
從背後看,說不出的滑稽搞笑。
隊伍里有男兵喃喃道,「剛才還是帥氣拉風的女神,在咱宮爺跟前就變成了萌妹子,好可愛。」
有人搭腔,「奶凶奶凶的,哈哈。」
「等會兒,沒人好奇她跟咱們宮教官的關係嗎?」其中一個女兵插話。
「根本不用好奇,根據已知條件,顯然可證,她是宮爺的媳婦兒無疑了。相信我,這是正解。」
「是啊,很明顯好不好,宮爺都親她了。」
「可惜沒有帶手機,真想把爺剛才的樣子拍下來,溫柔得一塌糊塗啊喂,受不了了,心臟已超過負荷。」
「不瞞你說,我剛才把那個女生腦補成自己了。」
「……」
代替宮邪訓練的秦灃還未過來,大家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秦蕪的臉色在他們的討論聲中越來越白。
曉霖看着她,想起她前幾天說的話,「宮教官真有女朋友,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不過她女朋友很優秀啊,大美女一枚,胸前還別着尖刀戰隊的勳章,肯定是尖刀戰隊的一員。她說話也挺有意思,快遞簽收?哈哈。難怪宮爺對她那麼溫柔。這樣的女孩子,女生見了都會對她溫柔吧。」
作為女生,她是沒見過類似的美女,長相分明屬於美艷一類的,性格卻萌萌的。
秦蕪聽不下去了。
在此之前,她也不相信宮邪有女朋友,以為表舅舅說那些話是為了打消她的念頭。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宮邪的女朋友是尖刀特戰員,不僅人長得漂亮,實力更是出眾。剛剛那個女生一出現,她就意識到自己跟她的差距了。
沒她漂亮,沒她有實力,最主要的是宮邪對她的態度,跟對待自己相比天差地別。
「誒,你沒事吧?」曉霖看出她臉色不好。
秦蕪搖頭,「沒事啊,能有什麼事。」
表面無事,心裏早就翻騰起各種情緒,難過、鬱悶、嫉妒、羨慕……
「所以說啊,宮爺那樣的軍神,崇拜就夠了,千萬別有非分之想。」曉霖看得比較開,「你看,男神就和女神在一起,不跟我們菜鳥玩。」
秦蕪:「……」
曉霖摸着下巴說,「我想起來,你和剛才那個女生同屬於萌系的,搞不好宮爺就喜歡這個類型的。」
「真的嗎?!」
「人家比你氣質好。」
「……」
又來了,坐雲霄飛車的感覺又來了,忽上忽下。
——
走到沒人的地方,宮小白掐了一把宮邪的腰,兇巴巴地道,「你幹的好事!」
她臉上的熱度到現在還沒退下去,耳根紅着,滴血似的,宮邪忍不住揉捏那裏,甚至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擔心這抹嫣紅會染上指尖。
他佯裝不懂,「我幹什麼好事了?」
「你還問!」宮小白繼續凶他,「誰讓你親我的,在那麼多面前,還都是不認識的新兵,我的面子沒有了啦!」
風水輪流轉,擱在以前,她可是巴不得他在大庭廣眾下親她。
他從來都知道怎麼平息她的怒火。捏捏她耳垂,他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是你讓我簽收快遞,我以為你喜歡那樣。」
她張了張嘴,無言了。
仔細回想,好像是她先挑起來的。
是她的鍋,她背!
囂張的氣焰頓時滅掉了,宮小白鼓起臉頰,小聲埋怨,「我就是跟你開玩笑,你可以拒絕的嘛。」
只要他想,可以有千萬個理由拒絕她。
宮邪指尖一直在她耳廓流連,對那一抹胭脂色愛不釋手,「我發現一個問題,幾天不見,你變凶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撩人得緊。
宮小白仰起頭,剛要反駁,卻被他攫住了她的唇瓣,不溫柔的吻,像狂風過境,席捲而來。她腦中前一刻想的事瞬間被沖刷乾淨,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他火熱的唇舌上。
他在她面前從不會矜持,踮起腳尖,摟緊他的脖子,熱情地回吻他。
幾天沒見嗎?她怎麼覺得過了好久。
舌尖抹了蜜糖,沾上就不想分開,只想與她就此糾纏下去,耳邊的風吹草木聲消失了,天地寂靜一片。
獨獨能聽見唇舌交纏的聲音,曖昧得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宮小白攥緊他後背的衣料,熨燙平整的衣服被她抓出一道道褶皺,她拼命喘息着,像缺水的魚兒。
宮邪手掌撫在她後頸,托着她的腦袋,迫使她更加貼近他,明明,他們已經親密無間了,他卻不滿足。
「唔……」
再吻下去要窒息了!
宮邪退開她,眯着的眼睛睜開了,原本黑亮的眼睛此刻渾濁如霧,手指一下一下摩挲她唇角,「怎麼總也不會呼吸。」
如斯媚眼看着他,宮小白埋怨,「你以為我不知道用鼻孔呼吸,可你每次都……」那麼激烈,她兩個鼻孔都呼吸不過來了好伐。
「我每次都怎麼了?」宮邪低聲笑起來,猜到了她後半句要說什麼,卻忍不住逗她。
「宮邪,我告訴你,你別裝傻,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宮小白氣惱地抓他後背。
她早就發現了,他比她還會裝傻,演技精湛。
想到什麼,宮邪唇邊的笑擴大,最後整張臉都染上了笑意,仿佛打開了某個神奇的開關。
「你笑什麼啊,莫名其妙!」宮小白搡他。
「想到了剛剛在訓練場有人說……」宮邪故意停頓,引起她的好奇心,在她充滿期待的目光下,說,「說你奶凶奶凶的。」
那個時候他們沒走遠,隊伍里傳出的議論聲他聽到了幾句。
宮小白:「我哪裏凶了?!」
現在就挺凶。宮邪淡笑不語,牽着她的手往體檢的地方走。
宮小白終於想起了正事,她來特訓營是體檢的,不是來跟他纏纏綿綿的,「完了完了,我忘了,體檢前不能吃東西,我中午吃過飯了,吃了可多。」
宮邪:「沒關係。」
「我有點緊張,體檢都有哪些項目,需要脫光光嗎?」宮小白現在開始發愁了,捂着額頭,「那個……」
「怎麼了?」宮邪問。其實她不必緊張,只是走個過場。
宮小白輕聲說,「我……哎呀就是婚前那啥,會不會檢查出來,影響不太好。」軍隊這麼多規矩,有些規矩她到現在都弄不清楚,不知道有沒有這一條。
宮邪:「你想多了。」
她想的確實有點多,「那你說,會有哪些檢查項目?」
宮邪認真想了想,別的體檢他做過很多次,像是這種領證政審的體檢他也是第一次經歷,沒經驗。
「我也是第一次。」他沒告訴她,他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有些項目能省則省,不會太嚴格。
宮小白窘了,他說的話好有歧義。
兩人走到體檢的地方,負責給宮小白體檢的是個女大夫,面容慈善,「進來吧。」
看出小姑娘的緊張,她主動安慰,「不用擔心,快的話十幾分鐘就行了。」
體檢過程果然很順利,宮小白出來時,隔壁的門還緊閉着,宮邪還沒出來,負責給他體檢應該是個男醫生吧?
宮小白趴在門板上往裏面。
木製門板的正上方有一塊透明玻璃板,是可以看到裏面景象的,可惜她只看到了一塊白色的帘子,帘子後的人影隱隱綽綽,看不清楚。
踮腳看了一會兒,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宮小白無奈嘆息。
她無聊地靠着門板,低頭看着自己鋥亮的軍靴,耐心等待。
或許是想事情太過投入,身後傳來腳步聲她都沒聽見,直到門從裏面拉開,她身子猛地往後栽去。
出來的人是宮邪,他及時扶住了她。
宮邪扶她站穩,「先出來的要不是我,你這會兒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長這麼大了,冒冒失失的毛病一點沒變。也就在訓練場上,她表現得像個英姿煞爽的女將軍。
「你完事兒了?」宮小白故意忽略他話里的逗弄,轉移話題。
「嗯,是不是有點遺憾沒有看到。」宮邪說。
他剛才在屋內,看見了有個姑娘腦袋探到玻璃窗口往裏看。
她以為他的小動作能瞞過他?
宮小白挺胸,「開玩笑,怎麼會遺憾?你渾身上下有哪兒是我沒見過的嗎?」
宮邪:「……」
「噗!」裏邊正喝水的男醫生一口水全噴了。
這姑娘真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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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甜了,自己生產狗糧自己吃的感覺棒棒噠\(^o^)/
不對,不能我一個人吃,你們都要吃,不吃就掰開嘴巴塞進去!三月最近兇巴巴【叉腰】
小白是奶凶奶凶的,我是真兇!哼哼